這個號碼裡也只有佟佳楠一個人,於是郵件聊天記錄裡全都是佟佳楠的記憶,那些是樑若莎一遍又一遍,不知道看過了多少遍仍然不願意刪去的記憶。但是看過來看過去根本就找不出一句他說愛她,或者讓她等他的暗示。
樑若莎自己也吶悶,既然是這樣,爲什麼還那麼癡癡的守候對佟佳楠的愛呢?
蝴蝶之所以飛不過大海,是因爲大海的那邊已經沒有了等待,而現在她覺得蝴蝶或許根本就沒有飛過大海的必要吧。
正在突兀的想着這些往事時,忽然窗前一陣亮光撒過,照在電腦屏幕上,刺了樑若莎眼睛一下,她不禁走到陽臺看下去,不知爲什麼,卻讓自己看到了一幕也許不該看到的一幕。
從出租車上走下兩個男女,這兩個男女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是佟佳楠和張笑影!只見佟佳楠在張笑影額頭上親吻了一下,轉身進了出租車。
天呢,佟佳楠竟然回到了北京,連說一聲都沒有,到了門口了竟然都不進來看自己一眼。她頹然倒在沙發上。她不知道其實佟佳楠也是剛剛到北京辦個手續,就立即飛往別的地方了,時間太緊張了根本來不及見面,和張笑影也只不過是巧遇罷了。
張笑影進來看見樑若莎悠閒的坐在沙發上,這是樑若莎最擅長的掩飾。
“怎麼樣啊大小姐,今天你們倆的愛情進行的怎麼樣啊?”
“那還用說,以我的魅力不把你那個豬頭上司降服的服服貼貼纔怪呢,明兒就結婚,後個孩子就會打醬油了你信不信?哎,對了,今天怎麼下班那麼晚呢?”做了一長串的鋪墊,最後這句話纔是重點。
“噢,公司有點事來晚了。”其實張笑影不是刻意隱瞞的,而是佟佳楠囑咐她不要告訴樑若莎自己來北京了,因爲張笑影把樑若莎談戀愛的事告訴了佟佳楠,佟佳楠不想再幹擾樑若莎的感情生活,所以纔不想說的。
張笑影也不知道爲什麼要告訴佟佳楠這些關於樑若莎戀愛的信息,明明有許多話題可以聊的嘛。
聽到張笑影的回答,樑若莎淡淡的回答了一聲:“哦……”便什麼都沒有再問。那一刻她的心在滴血,感覺所有人都在疏遠她,自己最愛的人躲着不見自己,朝夕相處的最好的姐妹,竟然也對自己滿口謊言。
樑若莎是一個情感精明的女子,什麼事都逃不過她的眼睛,她靜下心來仔細想一想,這不像張笑影的風格,她是一個從來都不會說慌的女孩,那麼之所以會這樣說,很有可能是佟佳楠的安排,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更可怕了。
也就在那一刻,她決定把自己嫁給嶽雨生,某位名人不是說過嗎,如果得不到自己愛的人,那麼就找一個愛自己的人。嶽雨生應該就是那個愛自己的人。
於是,當天晚上她就跟張笑影要了嶽雨生的手機號碼,當着張笑影的面,和嶽雨生調起情來,什麼“今晚我要很多很多愛,如果沒有做也要做出來。”鬧的電話那頭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掛斷電話一晚上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覺。
而樑若莎掛斷電話,不顧張笑影詫異的眼神鑽進了被窩就不吭聲了,她要把眼淚流給自己看,至少不要讓張笑影看見。
第二天她就約了嶽雨生,跟着他k歌,跳舞,順其自然的去賓館開房間,對於嶽雨生來說,這就像做了一場春夢,然而那種在牀上暢快淋漓的感覺分明那麼真實。
對於樑若莎來說就算是和嶽雨生*時,也沒有什麼感覺,身體麻木的躺在牀上,那也是她爲數不多的幾次夜不歸宿中的一次。
張笑影打來電話詢問時,他們倆正在牀上,沒空去接,她知道那個時間應該是張笑影打來的,看都沒看就按了拒接鍵。
而緊隨着就是嶽雨生的電話零聲響了,嚇了嶽雨生一大跳。一看竟然是張笑影打來的,莫名其妙,還很少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呢,當時他還不知道張笑影和樑若莎的關係。
“別理她!繼續!”嶽雨生便乖乖的聽話。
做完之後,樑若莎突然問:“你有收音機嗎?”
這一句哪跟哪都不挨邊的問題讓嶽雨生更加疑惑了,“沒有啊,你怎麼會要收音機呢?”她是想想聽每天晚上必聽的談話節目,小雨夜話,那個節目主持人不是別人,正是張笑影的堂妹張念雨。
弟弟樑思恩前天還打電話來,說一定要幫助他追求張念雨,她本來想對弟弟說:“弟弟,別傻了,這個世界哪有什麼一見鍾情啊,都是一些騙人的玩意。”
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吧,沒有經歷過怎麼會知道痛呢。醉過方知酒濃,愛過才知情痛。她戲謔的自己說,連自己都拯救不過來,哪有能力去拯救別人呢。
和嶽雨生該做的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於是結婚,請客,生活,在最短的時間內閃電式結婚,可是除了牀上的生理激情,婚後根本就沒有甜蜜愛情可言,甚至連共同話題都沒有。
一個連共同話題都沒有的婚姻註定是失敗的,曾經多少次,樑若莎十分羨慕的問爺爺奶奶,“爺爺,奶奶,你們兩個爲什麼就能五十年如一日的相愛呢?有什麼秘訣讓你們的婚姻與愛情時時保鮮呢?”
不過每次這樣問爺爺或者奶奶時,他們倆都會相互對視一眼,沉默一會,然後仔細認真的回答樑若莎的問題。
“其實很簡單,就是一個字:愛,兩個人能不能在一起,能不能組建一個幸福的家庭,最最關鍵的就是有沒有真愛做支撐。如果沒有愛,也便失去了婚姻這座大廈的脊樑,根基都沒有的話,無異於一座空中樓閣,早晚有墜毀破碎的一天。”
以前樑若莎還不是很理解這番話,但是現在終於徹徹底底的明白了,然而人們許多時候都是在經歷了苦痛,嘗試了後悔之後,纔會晃然大悟。
回首這些往事,樑若莎頹然的跌坐到沙發上,她根本就沒有想到嶽雨生會背叛自己,現在他不是也背叛了嗎,看着嶽雨生在地上蹲大號的糗樣,樑若莎笑了……
然而此時再想回頭已經爲時晚矣,離開沒有愛情的婚姻就像跳離沒有根基的空中樓閣,那麼結果往往殊途同歸,那就是粉身碎骨。
曾經,樑若莎願意冒着粉身碎骨的危險去嘗試新生,但是覺得跳下去之後不是新生而是永不超生,因爲沒有一個可以承載自己愛情的載體。
一份無處安放的愛情,也便隨處可以安放,於是樑若莎揹着嶽雨生嘗試着新鮮刺激的婚外情,甚至婚外性,但是她不是那麼隨隨便便的女子,用她自己的解釋就是即便賣*也要高雅一點,然而自己的那份愛情始終無處容身。
所以找了那麼多次機會,樑若莎始終沒有成功出過一次軌,沒有嘗試到一次婚外情與性,直到現在遇到高一飛,樑若莎又有了生活的激情,又有了幸福的衝動,她怎麼會輕易放過高一飛呢……
樑若莎從回憶中掙脫出來,她輕輕蹲下身子,吃力的把高一飛從地下拽起來,拖到了沙發上,然後挽起袖子給高一飛做起了清潔工。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高一飛的房間煥然一新,簡直就像是換了一間房間似的,現在只剩下高一飛身上欠收拾了,可是到現在高一飛還在昏迷之中,也不知道他昨天喝了多少酒,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也罷,好人做到底吧,樑若莎只好耐着性子,把高一飛的身體也給清潔一遍,她走到浴室裡面,放了滿滿的一池熱水,又用力把高一飛拖進了浴室,樑若莎心裡想着:高一飛啊高一飛,你又屬於我一個人的了吧,你怎麼不跑了啊,你跑啊……
顯然,樑若莎還在生那天高一飛棄她嬌豔的身體與不顧的氣呢。
樑若莎把高一飛放到浴池邊上,打算脫去高一飛身上又髒又臭的衣服,原來心裡想的挺美的,也挺大膽的,但是一旦實施起來,竟然不是想象中的那回事,她本以爲可以勇敢坦然的面對高一飛的身體,可是手一觸碰到高一飛的衣領,樑若莎心裡就有一種莫名其妙似的感覺。
天呢,我這樣做算是什麼啊,怎麼能這樣做呢,我和這個男人是什麼關係啊?情人?二奶?都不是啊!
猶記得當年在上海時,蠻以爲高一飛和自己是相愛的,稀裡糊塗的發生了許多不該發生的事,可是現在呢,現在這種情況又算是什麼呢。
樑若莎畢竟不是一個隨隨便便的女人,曾經抱着視死如歸的心情想嘗試偷情出軌婚外情婚外性,可是一旦事實擺到自己面前,反而沒有了那份勇氣與決然。
算了吧,我天生就不是偷情的料,活該自己忍受不幸婚姻的折磨吧,樑若莎又把高一飛放下,慢慢的起身。
不行,憑什麼遭到了背叛,我們女人就該忍着呢,我就不能背叛別人嗎?況且高一飛是我心愛的男人呢,和自己仍然愛着的男人發生關係應該是天經地義的吧,再者說我也沒想幹什麼啊,只不過是在幫昏迷的他洗洗澡而已嘛。
這樣想着,樑若莎又猛然蹲下,大方的解開高一飛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