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衆人歇息之際,山谷遠處的明空之上,忽然多出幾股駭人氣機,駱葉一愣,旋即大凜,“有新敵人!”
來人有三十人之多,均穿着黑色戰甲,看上去頗有威勢,爲首的是位女子,看到那遍地的殘木敗枝,臉色大變!
木劍門竟然,無一生還!
“是不是帶人帶少了?”她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大意,來歷神秘的駱葉,不但有不少寶貝,而且還坐擁如此雄厚的實力,實在是有些太匪夷所思。
駱葉擡起頭,笑道:“打一場?”
儘管羅修長衣對他有些忌憚,但隱匿極好,嫣然一笑,“好啊,萬一我出手重了,駱掌教莫要怪罪。”
駱葉不多廢話,雙手一勾一劃,真氣翻翻滾滾,佔據有利先機。
揚手就是十餘把離火劍意飛舞,看的衆修者一陣眼花,其中各種屬性的離火均有,但佔據多數的,還是灼燒之力最爲兇猛的火離火,一時間,整個木劍門山谷,都好像變得燥熱起來。
“掌教的劍意太兇悍了吧,唔,數數,一、二、、、九,天哪,有九種劍意!”
“咱們劍營纔不過十五種,掌教一個人,就相當於多半個劍營了啊!”
白熊是粉妝侯的隨從,對於九離火的瞭解要深許多,當他看見駱葉用出九種離火劍意時,也是心底如驚濤駭浪一般。這九離火雖然在火焰中排行僅第八位,但卻變化多端,能生出無數巧妙法門,想要全部領悟,簡直難比登天。他原以爲,駱葉能夠領悟四種已是極限,畢竟他的重點在於樂術,沒想到十日的閉關,竟讓駱葉將剩下五種劍意全都收入囊中。
“主人,您的眼光果真沒錯。”白熊訥訥說道,嘴中微微泛苦,但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緊接着他就加入到讚美駱葉的行列中去。
“很厲害嘛,九種劍意,雖然你修爲不高,但招數卻奇詭異常,有趣!”羅修長衣戰意十足,關於收斂妖氣的規定也不得不放在一邊,大不了滅掉精英中心之後就遷徙他城,何況在羅修門裡,還收留着一位妖主級別的人物——黑袍。
甜美的聲音在空中若隱若現,她稍一嬌喝,周圍聲勢頓時大變,殺氣如潮水一般,連翻幾個跟頭,轟然襲來。
“傀儡?”
駱葉不能置信的反問一句,心裡十分震撼。與剛纔死去的木葬類似,這位女妖用的術法竟然也是修者的道法,只不過牽引的是妖力,而非真氣。
幾十具死氣沉沉的屍體飛在空中,但每個人都殺氣騰騰,眼露兇光,手中拿出一柄斑斕巨斧,不顧一切就揮砍過來!
駱葉藉助着後天劍骨,以及粉妝侯教給他的九離火劍意,其殺傷力比以前又何止強橫了十倍,這一次出手,儼然有殺神的氣象。每一道劍意,都像是活物一般,不與那些傀儡纏鬥,一番周旋之後,趁着傀儡氣機不足,一舉疾刺,統統消滅!
乾淨利落,毫不凝滯!
“好!”說這字的竟然是羅修長衣,她妖媚一笑,嗤的一聲撕破外面的衣衫,露出裡面的黑色戰甲,但與那些男妖的戰甲不同,儘管厚重,卻沒有包裹住她妖嬈的身段,高聳的雙峰,雪白的肌膚,在衆修者眼前盡露無疑,每一個眼神,都好像能勾魂一樣。
駱葉一驚,心道糟了,是幻術,而且還是媚術!
抓緊釋放出強烈神識,他儘可能的將戰力出衆的修者庇護住,奈何羅修長衣的幻術太過強橫,比伐邪甄選上那位小觀音要玄妙許多,駱葉費了諸多功夫,也只不過保住了白熊和李遠征兩人。至於本身就是妖的若猛和阿獸,自然無視媚術,直接領着白熊和李遠征兩人,向着羅修門弟子殺去。
哼,以爲哥沒留後招?
用大小如意在識海中拿出一把珠子,注入磅礴真氣,直接灑向空中。
地炎珠火紅滾燙,坐鎮中樞,雷液珠銀亮如電,急轉不休。
眨眼間,圍繞在地炎珠外的雷液珠忽然就朝中間聚縮,急劇變小。
一顆如頭顱般大小的奇怪珠子,出現在駱葉眼前。
妖靈樹兩種果實的完美混搭,火雷珠!
你用人體美學,哥用暴力美學!
駱葉大手一攬,將火雷珠抓在手中,眼中精芒一閃,身形便在原地消失。
媚舞連連,那黑色戰甲彷彿最礙眼的戰甲,讓修者們都躍躍欲試,想要衝上去撕破戰甲,瞧瞧裡面的綺麗景色。
羅修長衣面頰升起一抹緋紅,面向衝向自己的駱葉嗤的一笑,聲音仿若天籟,“小弟弟,真打算殺了我?”
“幹嘛不殺,你死了哥那些兄弟們纔有的救。”
“非也,不殺的話,他們的神識也只是小傷,殺了我,可就是重創了。要不,我把這礙事的衣服,脫了給你看。”羅修長衣一扭身姿,裹住身體的戰甲竟然真的消隱不見,只剩下裡面裹身用的碎布,其誘人程度,令人血脈噴張。
駱葉一聲冷笑,“你趁早脫乾淨,哥有大把大把的凝神丹,夠修復神識的,二貨!”
說罷,猛的將手中珠子一擲,無巧不巧,正好扔在羅修長衣胸前那一抹雪白之上,如同火星吻上**一般,轟然巨響。
羅修長衣還沒來得及逃離,就被火雷珠的震天威勢給炸的粉身碎骨。
連妖丹都沒留下。
所有修者瞬間從那陶醉的狀態中出來,胸口劇痛不已,一口噴出鮮紅血液,神識受創不輕。
駱葉一人分發了十枚凝神丹,沒好氣道:“美女好看不?下次再被媚術勾引,哥才懶得救你們。”
說的這些修者一陣面紅耳赤。
就在此時,轟!
本來戰鬥正酣的天空之上,忽然就如同乾透的柴薪,轟然燃燒起來。
若猛、阿獸、李遠征以及白熊,全都如同斷線風箏,栽落到地面上,駱葉心裡一驚,趕快過去查看,所幸,只不過是受了傷,性命並無大礙。
“又見面了啊。”懶洋洋的聲音倏得出現,駱葉駭然不已,這聲音自己竟然頗爲熟悉,他定睛一看,不是那令人髮指的黑袍又是誰!
除了黑袍,還站有兩人,也是身穿黑色戰甲,妖氣濃郁,不似一般的妖。
“哦,介紹一下,這兩位都是羅修家的長老,嘖嘖,你們啊,打不過。”黑袍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習慣性的用了‘某’這個字眼,“至於某,你們也打不過。”
駱葉看到他,心下也有些怯了,但嘴上卻不肯認輸,叫道,“哥還會怕你?要戰便戰,囉嗦什麼?”
“好膽量!”黑袍一讚,但還是不出手,“總得讓某說完吧,這位是羅修長痕,這位呢,是羅修長宇。”
羅修長痕身形修長,膚色發青,羅修長宇倒沒有什麼特點,只是臉上有處刀疤,觸目驚心。
“我妹妹是你殺的?”羅修長宇斥道,那處刀疤隨着臉部肌肉而不斷抖動,甚是可怕。
駱葉點點頭,眼神凜然不懼,“你們打不打?不打我們可走了。”
說罷,他真就扭過頭去,大喝一聲,“整隊,回家!”
“當這是你家?不懂規矩!”羅修長宇冷冰冰說道,攔在駱葉身前,掏出兵器,擡手便打。
那是一把銅錘,在空中劃過一絲光線,其中蘊含多少力道,誰都猜不出來。
駱葉心中一緊,如此可怖的力道之前,自己連施展踏星步的勇氣都沒有,直接用出空間挪移,硬生生躲了過去。瞬息之間,出現在羅修長宇身後,劍骨嘶鳴,發出咔咔的錯位聲音,但這只不過是劍意澎湃所致。
那銅錘的洶洶來勢頓時爲之一遏,停在半空之中,火離火劍猶如一根藤蔓,在銅錘上絲絲纏繞,阻止住它,讓其無法寸進。
不過這卻不是羅修長宇害怕的,他的身體就在那一瞬間,越發變得沉重,若非用妖力抵抗,極有可能就摔落下去。
“駱掌教,你這可有些不厚道,怎麼自己跑過來跟他們比劃了。”
駱葉大喜過望,看着出現在黑袍之後的那支隊伍,對着黑袍猖狂大笑,“別以爲你纔有支援,哈哈!”
只是黑袍並沒感到多少壓力,只是附和一笑,“那倒也好,省的你說我勝之不武。”
“鄒玄,謝了。”駱葉看到站在金水老祖身邊的鄒玄,立即明白過來,金水門前來救援,定是這位被扣押在自己手裡的金水門弟子前去報信。
鄒玄微笑着搖搖頭,待在精英中心的日子,是他過的最沒有壓力的一段日子。
每天都能刻苦修煉,與衆修者暢快喝酒,還能看郝昊跟外人談價議商,最重要的,是有駱葉這樣毫無心機的領袖存在。
但金水老祖的聲音,卻讓他有些發懵,“玄兒,跟隨駱葉一起,逃吧,隨便找座城池,或者投奔其他大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