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北極峰前的易阡陌,只剩下了一絲意識,但他此刻有些苦惱,本以爲這一劍刺在身上,他應該墜落北極峰。
卻沒想到,落在了北極峰前,距離北極峰就這麼一步之遙,而他卻已經無力踏出這一步。
也就在天璇峰主追來的一剎那,易阡陌擡手拋出一物,落向了北極峰,心底哀嘆一聲:“這回,只能聽天由命了!”
天璇峰主立即追了上來,落在了他身邊,道:“小畜生,你還真是詭詐,連我都差點被你給算計了,說,你哪來的替身符!”
易阡陌此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哪裡能迴應他,強撐着沒暈死過去,已經是意志力驚人了。
見到他沒有迴應,天璇峰主擡手,奪走了他的儲物袋,而後在他身上一扒,將天寶仙衣扒了下來。
“嗯!”看到這仙衣,天璇峰主皺起眉頭,“不對,這是靈器,怎麼可能阻擋我的劍,你身上一定還有靈寶!”
緩了一會,易阡陌纔有了一口氣,道:“不錯,我確實有靈寶,可惜……已經與我融爲一體,你若是弄死我,這靈寶也會被毀滅!”
天璇峰主愣了一下,哪裡會相信易阡陌的鬼話,擡手一掌下去:“那我就看看,是否會被毀滅!”
他也是沒辦法,因爲裁決院主就在身後,現在若是不動手,裁決院主來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然而,他這一掌剛要落下,忽然感覺一股強烈危機感襲來,緊接着劍光一閃。天璇峰主下意識的抽劍一斬。
“鏘!”
一聲巨響,金鐵交擊,靈力碰撞在一起,地動山搖,天璇峰主竟直接被震退了回去!
“誰!”
天璇峰主看着易阡陌的身後,只見此刻他頭頂,一把紫青色飛劍懸浮,劍上發出“嗡嗡”的劍吟聲,劍氣內斂,卻渾厚深沉。
這把劍他從未見過,而對方的實力,卻與自己相當,甚至還要強上一些,最讓他驚恐的是,這把劍不是從外面來的,是從北極峰裡來的!
也就在這時,一道血光閃現,緊跟着一股濃郁的血霧出現在北極峰下,這血霧中若隱若現的包裹着一個人影,正是裁決院主。
沒有現出真身,可卻感覺到一股濃郁的血腥氣瀰漫,這是久經殺伐,而磨礪出來的殺氣,已經形成了實質!
看到眼前這一幕,裁決院主未動,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停滯的樣子,顯然也是生疑。
“是誰在這裡裝神弄鬼!”
天璇峰主吼道。
北極峰一片沉寂,過去了片刻,一個聲音忽然從峰內傳來,道:“山高我爲峰,原闊任馳騁,狂風不凌亂,昂首傲蒼穹!”
“嗯!”
裁決院主身周的血霧微微一震,顯然是驚訝於北極峰內竟然會有人的聲音傳來。
天璇峰主一陣頭皮發麻,他們都聽得出來,這首詩是第一代盟主曾經寫下,就刻在北極峰山下。
只不過,那座代表北極峰的石碑,早已經被肆意生長的草木所掩蓋,人們自然不知道這首詩。
“出來!”
天璇峰主吼道,“再不出來,老夫便殺進去,斬了你!”
“嗡!”
話音剛落,懸在易阡陌頭頂的紫青飛劍,忽然間掉轉頭來,對準了天璇峰主,而後劈斬了下去。
“鏘鏘鏘……”
劍氣勃發,紫青劍重重斬下,天璇峰主被斬的連連退後,有些難以招架。
“這麼多年過去,你們這些小輩,真是越來越無禮了!”
一道曼妙的身影,自霧氣中緩緩走出,女子一身道服,腳步輕盈,彷彿踏着雲霧而來,衣袂飄飄,絕世的容顏,讓人心馳神往。
女子走出後,落在了易阡陌身邊,看到他一副要死的樣子,擡手給他餵了一顆丹藥進去,道:“死了嗎?”
隨着藥力進入身體,易阡陌的身體漸漸恢復,看到眼前的女子,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沒死就好。”
這女子正是左棻,她起身又來到了周瀾婷身邊,見到她昏死過去,也餵了一顆丹藥,便不再理會。
做這一切,左棻站起來,看向了天璇峰主,覺得有些眼熟,卻認不出來,緊跟着又落在了裁決院主身上,目光彷彿穿透了裁決院主身周的血霧。
“嗯?”
左棻有些疑惑,“你是何人,怎麼做的裁決院主。”
“你又是何人?”血霧中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爲何在我丹盟北極峰內!”
“我是你祖宗。”
左棻沒擡手一招,紫青飛劍又飛了回來,騰出手來的天璇峰主看到左棻,覺得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那邊的裁決院主身周血霧一顫,有些惱怒,卻沒有動手。
就在此時,裁決院的一衆人趕了過來,看到眼前這一幕,有些驚訝,隨後便是青衣等一羣弟子。
“你到底是誰!”天璇峰主問道。
“哦,我記起來了。”左棻看着天璇峰主,道,“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呢?原來是你啊!”
“你認識我?”天璇峰主奇怪道。
“小蚊子,這就把姑奶奶給忘了?”左棻冷聲道。
趕來的衆人本來很奇怪,這女人是哪裡冒出來的,聽到左棻叫小蚊子,冷汗都出來了,這可是天璇峰主,當今的太上長老!
可讓他們不可思議的是,天璇峰主聽到“小蚊子”三個字,居然渾身一顫,彷彿遇到了天敵一般,渾身哆嗦了起來,他看着左棻,更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不可能,你……你……你……你怎麼可能還……還活着!”天璇峰主身體顫抖着道。
眼前這個女人,喚起了他一段恐怖的記憶,那是很多很多年前,他纔剛入丹盟時的記憶,而那段記憶,他永遠都不願意回憶。
“小兔崽子,你這是盼着我死了?”
左棻冷聲道。
“不不不……”天璇峰主完全沒有了太上長老的氣勢,此刻就像是一個卑微的童子。
“跪下!”左棻冷聲道。
“噗通!”
天璇峰主下意識的跪在了地上,這個聲音彷彿是某種法則一樣,看的衆人目瞪口呆。
“自己掌嘴!”左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