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棻帶着兩人離去後,在場的九位太上長老,也迅速消失,裁決院主是最後的走的。
今日發生的事情,太過驚世駭俗,尤其是對於天璇峰主楊文來說,更是奇恥大辱。
可誰能想到,左棻竟然還活着,而且北極峰裡到底還有多少人活着?
這對於九位太上長老,甚至裁決院主來說,都是急待搞清楚的事情,如果不搞清楚,對於現在的內門,將會是極大的衝擊。
這些人將如何安置,日後如何相處,他們的地位如何,都是一個難題。
對於那些圍觀的弟子來說,無異於驚世駭俗,他們本來只想吃個小瓜,卻沒想到,吃了個驚天大瓜。
在裁決院的人,嚴令此事不可外傳後,大家全都閉上了嘴。
“一個月創造出丹藥來,他莫不是瘋了吧!”
所有人都沒想到,易阡陌竟然敢答應下來,本來不答應,其實九位太上長老也沒辦法,除非真的是跟左棻他們撕破臉皮。
那最後的結果,肯定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
只有青衣,似乎明白易阡陌爲什麼如此自信了,因爲她知道,易阡陌的手裡,有一種堪稱驚世駭俗的丹藥,若是這種丹藥出來,別說洗清他身上的“罪”,讓他直接做太上長老,都是綽綽有餘的!
“他所憑藉的,應該就是築靈丹吧!”青衣想到了自己手中的火系築靈丹丹方。
那也是她的底牌,只不過,她一直沒有用而已。
“你說什麼,一個月創造出丹藥,還得得到丹經的認可,你小子瘋了吧?”
回到北極峰主殿,大家立即聚集在一起,左棻將發生在山下的事情敘述了一遍,在場的人,都是憤怒。
可他們沒想到,易阡陌竟然敢答應這條件!
開口的是司馬玄,他對易阡陌做出的這個弱智決定,非常惱火,“你不答應,他能怎麼樣,殺上北極峰?還是你出去,他敢對你動手?”
“你閉嘴!”
左棻冷聲道,“他若是不答應,那就只能一輩子待在北極峰,同樣連我們也只能待在北極峰,你我雖然都突破了元嬰,可是,在場其餘的幾位,並沒有突破元嬰,北極峰的實力,是不如內門的!”
“難道他們還真敢殺上來?”司馬玄冷聲道。
“不是殺上來,而是必須把我們全殺了!”
姚鹿說道,“以我們的身份,出去給我們一個什麼位置好?看起來我們出現,對丹盟的實力是一種增強,可實際上,我們的出現會打破現在的格局,如果大家都只是金丹期那也就罷了,可是,你們二位卻在短短的時間裡突破了元嬰,已經對他們造成了威脅!”
“不錯,有時候,你覺得你並不會威脅別人,但別人卻不認爲你不是威脅!”
一名老者說道,“站在他們的角度,我們死,比我們活着更好,更不用說,咱們明顯選擇了這小子嘛,矛盾不可調和。”
“你這小子,直接進來不就好了,幹嘛帶着她一起。”司馬玄抱怨道,“我就搞不明白了!”
左棻一聽,頓時大怒,直接揪着司馬玄的耳朵,道:“你以爲所有人都和你這生性涼薄的負心漢一樣?再說了,他怎麼知道我們突破元嬰了?離開的時候可都是金丹期,他沒有在第一時間進來找我們,恐怕也是不想連累我們,即便是最後,也只是想要進北極峰,並不是要我們出手幫忙!”
“哎呦……疼疼疼,我知道了,我錯了……”司馬玄哀嚎道。
衆人卻都看着易阡陌,而易阡陌只是沉默不語,左棻說道,“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底怎麼想的,我們雖然比你年長,但也不至於活到心如鐵石的地步,你好歹是救了我們的性命,我們怎會不知恩圖報?修道這麼多年,難道還修了個心如鐵石不成!”
易阡陌苦笑一聲,此前他跟左棻說禁制一時間無法打開,而自己迫不及待的要去救人,其實也就是一種託詞。
在發現蒼穹之匙,真的就是秦牧所說的鑰匙後,易阡陌便想到了這一點。
本質上,他還是不想連累到左棻他們,而他甚至認爲,自己可以處理好這件事,北極峰只是他最後遁走的後路而已。
但他真沒想到,周瀾婷的事情能夠牽涉到太上長老。
而如果此時不是牽涉到太上長老,只是一個尋常長老,恐怕也不會出現後面的局面,即便有些難纏,他依然可以逃進北極峰。
“可是,怎麼在一個月裡,弄出這丹藥來?”司馬玄問道,“你要知道,咱們會的那些丹藥,都記載進了丹經,而想要弄出一種新的丹藥,即便咱們合力,別說是一個月,給我們十年都未必能夠成功,而且還得是符合洗清他罪過的標準。”
其餘人也都垂頭喪氣,他們的資質都不差,在各個時代裡,都堪稱是驚才絕豔,但要想創造丹藥,而且是在前人積累了這麼多丹藥的情況下,弄出一種不重複的丹藥來,這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丹盟強就強在,無數的丹師,積累下了無數的丹方在丹經裡,隨手拿出一個丹盟,都夠各國丹閣揚名立萬了。
“此事因我而起,我自己來搞定!”易阡陌說道,“諸位前輩,只管考慮後面的事情,我若是……”
“考慮個屁,咱們合力幫你擦這屁股吧,你安心待着養傷!”左棻沒好氣道,“還有……那小姑娘應該醒了,你快去看看她吧!”
易阡陌還想說什麼,司馬玄一腳踹在了他的屁股上,道:“趕緊滾!”
易阡陌無奈,只能去看周瀾婷,一羣老古董聚集在一起,開始商議起,如何在一個月裡,創造一種丹方來。
無論是司馬玄,還是左棻,又或者姚鹿,他們都明白,這根本就不再是易阡陌和楊文的矛盾。這是他們這羣不屬於這個時代的人,跟現在這個時代人的衝突!
搞不好,對方真的有可能會鋌而走險,把他們抹去,從而封口,讓他們成爲真正的歷史!
“我是在做夢嗎?”
周瀾婷幽幽的醒來,發現自己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不是,這裡是北極峰。”易阡陌說道。
“北極峰!”周瀾婷瞪大了眼睛,“我們不是……”
易阡陌當即將整個過程敘述了一遍,聽到最後時,周瀾婷的眼淚“唰”的下來了,道:“你怎麼這麼傻,一個人明明可以逃進來的。”
“你不是說咱們是朋友嗎?”易阡陌笑着道,“更何況,我也不是一個人,我現在有靠山了。”
周瀾婷“噗嗤”一笑,輕輕打的點了點頭,但她也知道,這所謂的靠山,恐怕現在也未必就能夠靠得住。
她望着易阡陌,忽然想到了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彷彿無論遇到什麼危險,他都能像現在一樣處變不驚,不會妥協。
“我不會讓你一個人扛的!”周瀾婷心中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