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次之後,葉歸對路程熟悉了不少,御劍飛行,不幾日,已是到了佛手鎮。
因爲想要了解那“佛手”的來歷,所以葉歸便在一家客棧住了下來。經過第六座冰山冰室中那一仗,再加上後來外公跟他說的天魔的傳說,此時葉歸已經基本能夠肯定這“佛手”便是“天魔之手”了。
因爲有佛手之名,附近百姓每逢初一十五都會點香來跪拜,久而久之,這魔手得了靈氣,便能夠動了。
葉歸推測如此,但店中掌櫃的可不這麼認爲,畢竟,要在短時間內打破一個人原有的信仰是一件很難的事。
任憑葉歸怎麼說,掌櫃的總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這讓他感到十分的無奈,只得攤了攤手道:“這樣吧,掌櫃的,你想一下,這佛手峰最近幾十年來有什麼特別之處沒?”
掌櫃的想了一會,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每隔幾年,佛手便會顯靈一次。”
葉歸點了點頭,示意掌櫃的繼續說下去,掌櫃的道:“隔幾年倒是不一定,只是每次佛手顯靈的時候,月亮都特別圓,而且,從月亮上,會生出一道光亮來,落在佛手掌心上。”
葉歸聞言,不由在心中暗罵道:“笨蛋,那是魔手在吸取月之精華。”
“昨天是十四,我看月亮特別大,沒準,今晚,佛手會顯靈呢。”看了一眼天邊漸漸升起的圓月,掌櫃忽然說道。
“什麼,今天十五?”葉歸聞言,不由的大吃了一驚。剛來的時候,他就覺得心中有點慌兮兮的,感覺要發生什麼似的。聽到今天是十五,不由的暗道:“不好,只怕今夜,那魔手真會行動,這麼高的山峰,要是塌下來啥的,可真傷不起。”
想到這裡,已是道:“好,我出去看看。”
不待掌櫃說話,已是走了出去,將鐵獅子從乾坤戒中放出來,帶在身邊。
身後,掌櫃的看了一眼這個古怪的年輕人,口中喃喃的說了句什麼,但卻聽不大清。
鐵獅子在裡頭憋了很久,難得出來,不停的跳動着,把地面跳的一震一震的,往來百姓見時,無不側目。葉歸只好一面提醒鐵獅子收斂點,一面臉帶歉意向受到驚嚇的百姓表示歉意。
此時,月亮已經漸漸升上來了。月華如水,把整個佛手鎮照耀的滿地清輝。
葉歸坐在鐵獅子背上,緩緩的向着空地走去,肉眼看去,今夜的月亮果然比平時大了許多。
此時看去,魔手掌心正對着月亮。
不出葉歸所料,不一時,從月亮之上,真的出現了一道光芒,向着魔手掌心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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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瞬間,魔手已是陡然間亮了起來,而月亮,則很快的黯然了下去。
“快,快來看啊,佛手顯靈了!”
一衆百姓見此,俱是歡呼不已,不停的大聲叫着,跳躍着歡呼着,像是在慶祝一個節日一般。
有虔誠些的,竟然還點着香,跪下身子來,向着那魔手不停的拜着。
“不要,不要拜它,那不是佛手,那是魔手!”
葉歸見此,不由的驅着鐵獅子,前去阻止那些人。但這些百姓既然認定了這就是佛手,哪裡會聽葉歸的勸,反而還圍上來,對葉歸拳打腳踢,好在葉歸是天書之體纔沒有造成大的損傷。
但也正因爲這樣,才惹惱了葉歸,一聲大喝,已是喝令鐵獅子飛了起來,在空中盤旋,觀察着魔手的一舉一動。
此時看去,月亮的上升之勢已是完全停滯了,無力的掛在天上,微微顫動着,似乎是在掙扎一般。
葉歸見此,不禁吐了吐舌頭,暗道:“好厲害的魔手,像月亮這樣的星辰運行自有其時序,這魔手竟然能夠隻手阻止它運行。要是天魔合體復生,只怕真的會沒人治得了他。”
到了這時,親眼看到這魔手的厲害,葉歸才真正開始把天魔的力量認識清楚。
反觀那魔手,從五指中,竟然長出了藍黃紅青紫五色藤蘿來了。
五色藤蘿以看得見的速度在生長,不多時,已是有數十丈長了。
“不好,這魔手吸收月之精華,長出這五色藤蘿,要是襲擊人,倒真不好對付,我得趕緊切斷他與月亮之間的聯繫,讓它不能繼續吸收月之精華。”葉歸心中暗暗想道。
下一刻,鐵獅子已是一聲怒吼,向着月亮與魔手相連接的光華衝了過去。
與此同時,葉歸披雲刀也是高高的揚了起來,向着那光華劈落。
“轟——”葉歸披雲刀刀身上的紅青色鬥氣遇上了月亮的白色光華,發出了巨大的轟響,在轟響中,月亮猛的向上跳了起來,向着天中央升了上前。
斬斷了魔手對月亮的控制,魔手陡然間暗了下去,適才還在瘋長的五色藤蘿終於停頓了下來。
但這麼一來,葉歸也徹底惹惱了魔手。紅色藤蘿竟是猛的一伸,向着葉歸抽來。
藤蘿未到,風聲先到。
呼——若不是鐵獅子能夠站穩,葉歸此時恐怕已經掉在地上了。
“好厲害!”葉歸心中暗歎了一聲,但他性格倔強,從來都是遇強則強,雖是如此,也是絲毫不懼,夾緊鐵獅子,披雲刀高高舉起,已是向着那紅色藤蘿衝個上去,口中喝道:“妖孽,我斬了你!”
轟——紅色藤蘿再度捲起,重重鞭打在葉歸的披雲刀上,這一鞭又快又重,葉歸只覺得虎口一震,身軀已是向着遠處飛了開去。
披雲刀帶着葉歸,在空中飛行了一會方纔穩了下來。“吼——”便在此時,鐵獅子也趕到了,將主人馱在背上。
豈料尚未坐穩,那血色藤蘿又是呼的一聲砸了過來。
葉歸看那血色藤蘿砸來,左手疾出,已是緊緊抱住了那血色藤蘿。
此時,葉歸離開了鐵獅子,被血色藤蘿帶起,在空中晃動,已是晃了個七葷八素,眼前一陣紅一陣黑的,但心中卻有一個信念支撐着他不鬆開手。
“妖孽!”
葉歸咬着牙,從牙縫裡狠狠的擠出兩個字,右手披雲刀揚了起來,泛着強烈的光芒,向着身前的紅色藤蘿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