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風堡大廳,風冷殘一臉的氣急敗壞。
看了看高高腫起的右手,心中暗罵道:“他媽的,那臭小子的身體是什麼做的,就這麼打了一拳手就腫了。”適才他在地牢打葉歸的那一拳沒使用任何鬥氣,只是純以本身力氣打人,自然無異於拳頭打上石塊了,不腫起來纔怪呢。
看着風冷殘氣呼呼的表情,大鷹小鷹兩人不由的相視了一眼,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俱是暗道:“這是誰惹了堡主!這不是找死麼?”
大鷹上前一步,怯怯道:“堡主,不知何事使您如此生氣?”大鷹的語氣甚是恭敬,雖然從名義上說,他是風冷殘的長輩,但堡中誰不知道堡主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所以大鷹也不得不小心一些。
“哼,還不是葉歸那小子!”風冷殘惡狠狠的說了一句,道:“這小子厚顏無恥,我真想剁了他!”
“別別,堡主,那小子知道尊級玄晶的下落,可不能就這麼剁了他,他死了沒關係,要是那尊級玄晶白白丟了,那我們可就划不來了。”小鷹趕忙道。
擺了擺手,風冷殘冷冷道:“二叔,你說的是。但那小子,實在是太可惡了,你不知道吧,就剛剛,他還把,還把我那孽障打了一頓!”
“堡主,葉歸在蒼風堡的消息,只怕用不了幾天,就會被泄露出去,我們可得抓緊時間呀,要不然,等各路高手趕過來,可就不好對付了。”大鷹看了一眼風冷殘,憂心忡忡道。
“堡主,厚土堡少堡主求見!”外面,一個蒼風堡弟子匆匆而入。
三人對視了一眼,心中俱是暗道:“說什麼來什麼,厚土堡的消息可真靈通吶。”
沉吟了一會,風冷殘已是道:“好,請他進來。我倒是要聽聽厚土堡怎麼說。二位叔叔坐吧,我們且聽聽厚土堡是怎麼個說辭。”
不一時,一名黑衣少年已經大步走了進來,見到風冷殘,忙下拜道:“小侄給風伯伯、兩位爺爺請安了。”
風冷殘哈哈大笑道:“起來起來,好小子,幾年不見,長得比伯伯都高了。令尊可好?”
那黑衣少年道:“謝伯伯關心,爹爹他很好。咦?風伯伯,您右手是怎麼了?”黑衣少年眼尖,不過一瞥,已是看到風冷殘右手高高腫起的一塊了。
風冷殘一代高手,右手高高腫起一塊,卻也是大不尋常,是以黑衣少年這麼問,倒也不算失禮。
聽到黑衣少年相問,風冷殘哈哈一笑,道:“無礙無礙,不小心砸鐵塊上了。”
黑衣少年眼神一閃,明顯不信這一套說辭,但卻並不挑破,道:“原來如此,風伯伯可要小心了。”心中卻暗道:“你風冷殘一代高手,會隨便砸鐵塊上?敢情是有高手找上門來,被人打腫的?不對啊,看蒼風堡這樣子,不像被人砸過場子的樣子啊。”
風冷殘見黑衣少年的神色,眼神裡不覺閃過一絲殺意,但很快,那股子殺意便消失了個一乾二淨,代之而起的是一股溫和的笑容,笑道:“賢侄遠來辛苦,可要多住幾日纔是。來人吶,吩咐廚房準備一桌好酒好菜,我要爲賢侄接風洗塵,哈哈哈哈。”
黑衣少年欠身道:“多謝風伯伯。”
風冷殘哈哈大笑道:“來來來,好孩子,快坐快坐,瞧伯伯這記性,都忘了讓你坐下來了。”風冷殘滿臉的笑容,當真有幾分和藹長者的樣子。
不一時,下人早已經把沏好的茶送上來了。廳內四人喝茶敘話。
風冷殘輕呡了一口茶水,笑道:“對了,賢侄一向少來看望我這個伯伯,今天這是?”
黑衣少年將端起的茶杯輕輕放下,道:“回伯伯的話,最近天下紛紛傳言,有一塊尊級玄晶已經現世,爹爹對這個謠言,也是半信半疑,這不,派小侄來向風伯伯討個主意麼。”
風冷殘似是沉吟了一會,道:“這個傳言,我也聽說了,只是……你看,我和兩位叔叔這不是在討論這麼,想那尊級玄晶是何等稀罕,又豈是那麼容易得到的。”
黑衣少年點了點頭,道:“也是,只不知道這消息是真是假,只是如今天下人心浮動,謠言四起,只怕對伯伯不利呀。”口中這樣說,心中卻道:“閉關多年的蒼風雙鷹都出關了,還說蒼風堡跟尊級玄晶沒有關係,誰信吶?”
“哦?此話怎講?”風冷殘聽到黑衣少年的“對伯伯不利”,神色一凝,急急問道。
“小侄也是來蒼風堡途中道聽途說的,有謠言竟然說,那尊級玄晶就在蒼風堡中,只怕……”黑衣少年一臉的擔心。
“哼!胡說八道!”風冷殘一聲怒喝,勁氣一放,面前的杯子頓時化成了粉末,水流了一地。
“伯伯息怒,小侄失言了。”黑衣少年見此,臉色微變,急忙站起身來道。
“賢侄啊,蒼風堡、厚土堡向來同氣連枝,伯伯就跟你交個底,我蒼風堡確實沒有什麼尊級玄晶,這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在背後造謠生事,這明擺着是要置蒼風堡於死地啊。賢侄啊,那麼多的修道高手,要是齊齊涌到蒼風堡來,蒼風堡就算有千萬張嘴,也說不清啊。”風冷殘一臉的氣急敗壞,臉上神色甚是古怪,似乎想要拿刀直接砍了那“造謠”之人一般。
“那是,那是,這樣的謠言,我們自然是不會信的,這不,小侄已經狠狠教訓那幾個嚼舌頭根子的人了。”黑衣少年道。
風冷殘點了點頭,道:“賢侄啊,只有你能理解伯伯的苦處。”
黑衣少年笑道:“伯伯放心,要是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傢伙敢找上蒼風堡來,厚土堡一定不會袖手旁觀。聽到謠言的時候,我已經放出信鴿給爹爹了,相信爹爹會有主張的。”
風冷殘道:“好,好,有賢侄這句話,伯伯就放心多了。”
便在此時,外面,傳來了一陣嘈雜聲,一個聲音尖叫道:“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
風冷殘眉頭一皺,喝道:“什麼事,慌什麼?”黑衣少年神色一動,正待舉步跟上,蒼風雙鷹已是跟了上去,笑道:“賢侄原來辛苦,不如先去歇息一陣吧。”
見到蒼風雙鷹阻攔,黑衣少年也不挑破,道:“多謝兩位爺爺,小侄功力不濟,這一陣趕路,別說還真有些累了呢。”說着話,便隨着蒼風雙鷹由另一道門出去,向着客房而去了。
風冷殘三步並作兩步,迎上那尖叫着穿過了的蒼風堡弟子,喝道:“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大……大少爺……出……出事了……”那蒼風堡弟子似乎是受了什麼驚嚇一般,臉色蒼白,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他口中的大少爺,便是風冷殘的大弟子,因爲自己的兒子不爭氣,所以風冷殘將最得意的大弟子收爲了義子,希望這義子能夠在自己百年之後撐住家業。
聞言,風冷殘身形一動,已跟着那弟子趕了過去。
蒼風堡大弟子靠在門框上,眼睛瞪着大大的,脖子上有一道血痕,鮮血正緩緩的流出來,但氣息已是沒了有一段時間了。
風冷殘眉頭一動,伸出手去,在義子脖子上的傷口比劃了一下,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暗道:“好厲害劍法,一劍封喉,乾乾淨淨。”
顯然,自己的得意弟子在來人的劍下,一招沒出就斃命了。
“你們……誰先發現的!”風冷殘一把抓過身邊的一名弟子,惡狠狠的問道。
“我,我發現的時候,大少爺已經,已經,我還以爲大少爺靠在門框上想事情呢,沒敢打擾,沒想到,沒想到……”那蒼風堡弟子顯然是被嚇昏了,不停的比劃着,總算把事情說了個大概。
“滾!全都滾!”風冷殘一把將那弟子扔了出去,巨大的力量推動着那弟子在空中劃了一個弧線,然後,那弟子噗的一聲摔在地上,留下一灘巨大的血漬,便再也動彈不了了。
“誰!誰幹的,誰幹的,出來!”風冷殘宛若一頭髮怒的雄獅,在蒼風堡中怒吼着。
沒有人知道,這個義子,其實是他的私生子。
風冷殘只覺得體內有一股怒火正在熊熊燃燒,一股殺意不住的狂涌着,恨不得把世上所有的人都殺的乾乾淨淨的。
“吼……”風冷殘一道真氣擊出,硬生生將一隻向着自己狂吼的狼狗打得粉碎,只剩下漫天的血雨在紛飛。此時,蒼風堡的人也知道大少爺出事了,俱是紛紛趕過來,圍着死去的大少爺的屍首,不停的指點着,眼神中,俱是充滿了恐懼。
那兇手竟然能無聲無息的殺死蒼風堡排名第五的大少爺,實在是太恐怖了。一想到那兇手下一個找的可能就是自己,衆人更是覺得頭皮發麻,放低了聲音,在心中暗暗祈禱祖先保佑。
“噗通——”當鮮血終於凝結成塊的時候,大少爺的身軀終於向着衆人站立的方向倒了下來,嚇得衆人一陣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