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怎麼來了?”孔惜夢見到倉昊帝,雖然意外,卻也沒有失了方寸,上前,也懶得裝模作樣的施禮,反倒是用質問的語氣問道。
倉昊帝看着孔惜夢,“這是朕的後宮,朕不可以來嗎?”
“陛下自然可以來。”孔惜夢眼中出現了一抹戲謔,就像貓看到老鼠的戲謔,她走近倉昊帝,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在他耳邊道,“是誰給陛下的勇氣,再踏足凌芳殿的?”
“錢貴妃,爲何你見了父皇不施禮?你這是目無君上!”墨千玉在倉昊帝身後大聲喝道,“還不快跪下!”
孔惜夢微微揚起下巴,看着墨千玉,笑道,“喲,這不是三公主殿下嗎?本宮記得三公主殿下被禁足於芳華殿,今兒個怎麼跑到本宮的凌芳殿來了?三公主,你這是不是抗旨不尊啊?陛下,還請您治三公主的罪!”
倉昊帝對着孔惜夢低喝一聲,“跪下!”
孔惜夢似是沒有反應過來,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倉昊帝,“陛下在說什麼?”
“朕讓你跪下!”倉昊帝再次重複了一句。
旁邊的兩位皇族供奉面面相覷,看來,錢貴妃這次是真的惹陛下盛怒了。
“難道你敢抗旨不尊?”倉昊帝補充了一句,“兩位供奉,你們該知道怎麼做。”
兩人有些傻眼兒,陛下這是要將錢貴妃拿下?可處置一個深宮婦人,用得着他們出手嗎?
孔惜夢冷笑着看着倉昊帝,“好,好!”
說完,她緩緩的朝着倉昊帝跪了下去,眼中一片冷意。
倉昊帝身後的墨千皓,在這一瞬間臉色有些難看,他似乎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攏在袖子裡面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身子也搖搖欲墜。
“四哥,你怎麼了?”墨千玉立即發現了墨千皓的異樣,趕緊上前關切的問道。
“無妨。”墨千皓艱難的吐出這兩個字,便咬緊牙關,再不說話了。
倉昊帝回頭看了墨千皓一眼,眼中也是擔憂之色,“千皓,你若是累了,先回宮。”
“父皇,兒臣不累。”墨千皓勉強道。
一旁的雲鳶,目光一直落在墨千皓身上,眼神有些飄忽閃爍。
“阿紫,怎麼樣,他有問題嗎?”雲鳶在心裡問道。
穩穩的坐在蓮蓬上的阿紫,也是雙眉緊蹙,“他的體內是有一股邪氣,他似乎在努力的壓制着那股邪氣,就在剛纔,那股邪氣似乎在他的體內暴動,他差一點就要壓制不住了。”
“怎麼會這樣……”雲鳶心裡一沉。
倉昊帝走到正殿主位上坐下,這纔對兩位皇族供奉道,“你們兩人在這裡做什麼?”
兩人趕緊跪下請安,“陛下,我們受貴妃娘娘懿旨,將以下犯上的李氏擒下。”
“什麼時候,我皇族供奉都要聽命於後宮婦人了?”倉昊帝質問了一聲。
兩人臉色有些難看,其中一人道,“陛下,貴妃娘娘手中,有您的印信。”
倉昊帝便不再開口了,沉默了一會兒,纔對兩人道,“你們先下去吧。”
“陛下……”兩人看到倉昊帝的神色不對,有些不放心的道,“陛下您的身體沒事兒吧?需要宣太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