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有分寸的。”墨千惠傲然的揚起下頜,看着墨潛梵,“哥哥,你別忘了,你是我親哥哥,我們是一家人”
那“一家人”三個字被墨千惠咬的很重,墨潛梵的身子微微一顫,看着墨千惠的目光顯得很陌生。
眼前這個野心勃勃讓他看不透的女子,還是他的妹妹嗎還是那個成天牽着他衣角求他講故事的妹妹嗎
墨潛梵緩緩搖搖頭,嘴角浮起一抹苦笑,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墨千惠說的沒錯,他是她的親哥哥,他們是一家人
現在他們的母妃已經去世了,而他們的大哥墨潛幽又從神官邸消失了,不知所蹤,這個消息別人不知道,他們兄妹是知道的,這也是墨千惠突然變得這麼肆無忌憚的原因。
而他們的父王呢
那個曾經的賢王,現在居然迷戀上了煉丹,他篤信自己可以煉製出能讓人永生的丹藥,成天便躲在煉丹房中折騰着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就連倉昊帝駕崩,他也沒有從煉丹房出來,而是對外稱病,讓另外一個皇室宗親主持倉昊帝的喪葬。
這個時候,墨潛梵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孤獨,他甚至對墨潛幽有了一絲抱怨,要是哥哥在,也能阻止妹妹瘋狂的行爲吧至少他也有一個人可以商量。
而現在,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大殿中除了偶爾的啼哭聲,衆人都很沉默,雲鳶的目光一直若有若無的落在墨千羽的身上,到了後半夜,很多宗親便退了出去,殿外守靈的朝臣誥命也紛紛如獲重釋般的離開了,大殿中只剩下了墨氏兄妹和墨千惠,還有伺候的宮女太監。
墨千惠悄悄的跪到了墨千羽的身邊,帶着討好之意,抽噎了一聲,小聲說道,“羽哥哥,你不要太悲傷了,陛下這麼突然駕鶴西去,我也很難受,我孃親居然也在這個時候辭世,我這心裡這幾天我都沒日沒夜的哭,可我想到孃親病了這麼多年,這樣去了,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我便也放寬了心,只盼着陛下和孃親能夠在另外一個世界好好的。”
墨千羽微微轉頭看了墨千惠一眼,總算是開口對她說了一句話,“多謝。”
墨千惠心裡立即因爲墨千羽的這一聲“多謝”而涌動起了一股激動之意,“羽哥哥,惠兒以前小,不懂事兒,做了很多錯事兒,心裡一直難以原諒自己,羽哥哥,你能夠原諒惠兒嗎”
“我原本就沒怪過你。”墨千羽撇過頭去,繼續往火盆裡面丟着紙錢,又把面前快要燃燒殆盡的香續上,撥了撥長明燈裡面的燈芯。
“你沒有怪過我”墨千惠眼中更是騰起了一抹喜色,“原來羽哥哥你並沒有怪過我羽哥哥”
墨千羽沒等墨千惠繼續說點煽情的話,一句直梆梆的話便砸了過去,“你那次傷害的是鳶兒,你該向鳶兒求得寬恕,而不是我。千惠,我一直當你是妹妹,你可不要再讓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