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決定了嗎?”看到寒楓雪鼓動着的面部肌肉,一條條青筋綠紋掙扎着往外,冰姨有些不忍的問道,雖然她心中的擔心比寒楓雪更甚,但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處理問題總是要衝動些的。
寒楓雪堅定將額頭落下,“我必須去。”
“哎!”冰姨嘆了口氣,神情有些落寞,一夜之間,不但自己的女兒下落不明,連精心準備了十年的琴藝大賽也化爲泡影,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爲這次的比賽付出了多少。
雖說除寒楓雪和冰欣雲外的其他八人是從競爭中脫穎而出,然而實際上,那次競爭的人中,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冰姨訪問多年一個個找齊的,孤寒也是其中的一位。
“你去吧!”像是頃刻間蒼老了幾十歲,冰姨的臉上有着說不清的滄桑。
“冰姨……”一旁的孤寒急道,如果寒楓雪走了,那麼只剩下他一人,熾熱帝國的榮譽也就基本上是放棄了。
冰姨和寒楓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寒楓雪對着冰姨躬身道:“冰姨,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快去吧,雪峰,你也是爲了欣雲,她同樣是我的女兒,一定要找到她。”
“嗯!”寒楓雪點頭,毅然踏步回頭。
而就在這時,寒楓雪卻愣在了原地,隨即狂喜的衝上前:“欣雲!”激動的他一時竟忘乎所以,狠狠的摟住冰欣雲的柔弱身軀。
“欣雲!”冰姨看到這邊,也狂喜的跑過來。
冰欣雲探個頭在寒楓雪的肩上,對着冰姨笑笑,小臉羞得紅彤彤的,煞是可人。
“咳咳!”冰姨咳嗽了兩聲,寒楓雪這才反應過來,注意到自己的失態,忙鬆開摟着冰欣雲的雙手,燦燦的站在那,像極了犯錯的小孩。
“欣雲,你沒事吧。”寒楓雪看着紅到耳根子的冰欣雲,有些擔憂的問道。
“欣雲,昨天發生什麼事了。”冰姨也湊上前,焦急的道。
冰欣雲看了看寒楓雪,又看了看冰姨,心頭暖洋洋的,躲閃的道:“沒什麼,一時貪玩,我不是回來了嗎,母親、雪峰,決賽快開始了,你們快去吧。”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寒楓雪語氣堅決,沒有一點商緩的餘地,他必須要知道是誰對冰欣雲不利。
冰姨同樣臉色嚴肅的看着冰欣雲,不可能就讓她就這麼混過去。
冰欣雲知道無法隱瞞,輕聲道:“我被人抓去了,不過,後來又被人救了。”
“誰?”寒楓雪和冰姨同時開口道。
“我們見過他,是劍神帝國的一位入髓境界的參賽者——韋忠。”冰欣雲說着,臉色煞白,小嘴一撇一撇的,像是要哭出聲來:“他想,他想對我……”冰欣雲再也無法繼續下去,撲在寒楓雪身上痛哭起來。
“轟!”寒楓雪心頭的怒火飛速的往上噴涌,極力的剋制住衝動,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冰欣雲內心的顫抖,恐懼再也無法掩飾,在她進入賽場時,爲了不影響寒楓雪的情緒,她竟生生的壓制住自己心中的害怕,沒有變現出來。
寒楓雪深刻的體會到冰欣雲對他的愛意,摟着冰欣雲的手更緊了,這個女人是值得自己用一生去珍惜的女人,以前和袁夢瑤在一起,他都未曾有過這種感覺,不需要天長地久,不需要海誓山盟,一個簡單的微笑,一個不經意間表露的情感,卻將倆人的心死死的綁在了一起。
“咳!”冰姨咳嗽了聲,佯裝不悅的道:“你們將我當空氣啊。”說實話,她心中還真有點不舒服,當着她的面,她的女兒對寒楓雪比對她都好,心中悲呼:“女大不中留啊!”
寒楓雪和冰欣雲倆人才不好意思的分開。
“欣雲,那救你的人是誰呢。”寒楓雪問道。
聽到寒楓雪的話,冰欣雲回憶了下,茫然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們的一身都裹着黑色的長袍,在黑夜中,就像是幽靈般,實力都非常的恐怖,幸好他們及時趕到。而且,他們本可以殺死韋忠的,但他們卻沒有,救下我後,將我安置在一間還算舒適的房中,直到不久前纔將我放出,在這期間,他們沒說過一句話,只是守在門前,像是保護我,又像是監視我。在送我回來的路途,我也問過他們,但他們卻說你會明白的。”
“是他們。”寒楓雪瞬間明白了過來,只有夢幻樓的人才符合冰欣雲所描述的,但寒楓雪不明白他們到底爲什麼要這樣做,先是邀請自己加入,而後又給他一個天大的人情,這一切都是個謎團,更恐怖的是,他們將自己已經摸得一清二楚,連冰欣雲被捕,他們都能立刻救出,顯然,冰欣雲早已被盯上了,而自己,很可能也一直在監視中。想到這,冷汗從寒楓雪的後背涔涔泌出。
“那到底是個什麼恐怖組織啊。”他們將韋忠留下,顯然是給自己機會,親手報仇。
就在這時,洪亮的聲音響起,皇帝陛下正在臺上說着些什麼,決賽也即將開始了。
“先比賽了,冰姨。”
“嗯。”冰姨點了點頭,看到寒楓雪的眼神變化,她也明白了一些,寒楓雪必然是知道一些內情的,但既然寒楓雪不願說,她當然也不會去問,總之,自己的女兒是的得救了,比賽也可以正常進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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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紫苑區,這裡是帝都貴族居住的地方。在其中一間豪華的院落中,一位老人靠在窗前,在他的身後,一名中年人恭敬的站在那,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老人緩緩的轉過身,映入眼眸的是一片雪白,頭髮、鬍鬚、眉毛都如雪花般,剔透晶瑩,赫然便是夢幻樓的水老,或許誰也無法想到,一向藏頭露尾的神秘組織夢幻樓,竟堂而皇之的呆在帝都最繁華的貴族地帶。
“事情辦好了嗎。”水老平和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淡淡的威嚴,讓人不敢違抗。
“稟聖者,已經辦好。”
“嗯。”水老隨意的點了點頭,溫和的道:“按改變的計劃執行吧。”
“是,聖者,但屬下有一事不明。”身後的中年人迴應道,如果有人能看出中年的實力,必然會駭然,一個如此恭敬的屬下,竟有着武宗高階的修爲,這可是相當於技尊級別的實力。
“說。”水老簡明的道。
“聖者,屬下不明白,爲何要因一名武宗中階的小子改變整個計劃,而且,還對他如此關注。”
“左鬆,你跟我有三十年了吧。”
“是的,水老,我已經跟隨您三十年零六個月。”左鬆的稱呼也略微改變了一些,顯得更親近了。
“三十年時間,你將實力從無到有,提升到武宗高階,在組織中,也算是非常了不起的吧。”
“爲了能夠報答水老的知遇之恩,屬下一直苦心修煉,在組織中,提升這般快的,的確不是很多。”左鬆雖然不知道水老的意思,但仍然恭敬的回答着。
“三十年修煉到武宗高階,比起四年從無到有,將實力提升到武宗中階,孰強孰弱,你自己比較吧。”水老說話的時候,眼神中出現了寒楓雪的身影,露出一絲讚賞。
“水老,您意思是說,他只修煉了四年!!!”左鬆震驚的道,在他看來,這根本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水老也不答話,在他手中,莫名的出現幾張卷宗,將它遞給了左鬆,左鬆接過,仔細的閱讀着,表情越來越精彩,如果寒楓雪看到紙張上內容的話,怕會寢食難安吧,那上面,竟記載着他十幾年的經歷。
看完一切,左鬆將卷宗遞迴給水老,恭敬的道:“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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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藝大賽賽場,中央高臺,十位入圍決賽者已經走上,雷鳴般的掌心經久不息。
寒楓雪走上臺,第一眼便將目光鎖定在劍神帝國方向的一名青年身上——韋忠,眼中殺機畢露。
韋忠似有所覺,眼神轉動間,一股刀鋒般銳利的寒芒射來,竟讓他的眼睛產生了短暫的觸痛,*人的殺意全部集中在他一人身上,韋忠只覺渾身冰涼,骨子裡都透着一絲冷意,在寒楓雪毫不掩飾的如地獄幽魂的殺機下,他感覺自己渾身*着,正準備接受死亡的降臨。
“他怎會有如此強大的殺氣。”韋忠心中驚訝道,在他看來,寒楓雪不過是普通的入髓琴師罷了,比之他遠遠不如,實力更不會強到哪,這樣的人竟和絕美的冰欣雲勾三搭四的,這讓他很不爽,簡直就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不過,驚訝也只是維持了片刻,即使寒楓雪實力強又怎樣,他沒證據,決不敢對來參加四國琴藝大賽的自己怎麼樣,更何況,自己身旁的劍傲,可不是吃素的主。雖然他和自己的關係不怎麼樣,但畢竟同是劍神帝國之人,在外人面前,相信一向護短的他,一定會幫助自己。
想到這,韋忠壓下恐懼,泰然的與寒楓雪對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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