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殺得氣喘吁吁的,擡頭望榻上一望,不禁倒抽一口涼氣,只見那榻上有一個幾乎是一絲不掛的女人躺在那裡,而她的身上,竟然就是那個虯髯大漢。
小九站穩了喘了兩口氣,她費了這麼大工夫殺進來取他的狗頭,這人倒好,還在這溫柔鄉中享受呢!
小九將大刀往地下一插,猛吼了一聲:“賊人!你看着我!”
是的,那大漢只顧與身下的女人繾綣,竟連小九的方向都沒看上一眼。
大漢聽到小九一聲吼,極爲不耐煩地扭頭看了看她,隨即一驚,瞪着眼睛道:“你這臭娘們,怎麼一身是血的站在老子這?”
小九擡手抹了抹臉上粘稠的血,氣得幾欲吐血:“這血可都是你那走狗們的血,現在都被我殺光了!你趕快,把自己的狗頭割下給老孃呈上來吧!”
那大漢聽了這話,方纔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一下子從榻上跳了下來,取過榻頭處掛着的一柄大砍刀,揮舞着向小九砍來。
“想要取你爺爺的頭,你還不夠格!”
“你確定?”
小九輕身一躍便跳過他的猛力一砍,然後欺身到他跟前,伸手狠震了一下他拿刀的手臂,那大漢只覺自己胳膊狠狠一麻,手不自覺地鬆開,手中大砍刀一下子便掉了下去。
小九不等那看到落地,俯身將刀拾起來,然後在大漢目瞪口呆之下,狠狠揮向他的脖子。
那大刀威猛無比,小九一揮之下竟然將他的脖子一下子切斷了,腥稠溫熱的血直噴了她一臉,小九伸手抹了抹臉,然後在一聲極盡恐懼的尖叫聲中拾起了新鮮出爐的一顆人頭。
任務已經完成,可以打道回府了。
抓起那顆人頭就要走,小九瞥眼看了看榻上那不住尖叫的女人,對她道:“你是玉竹?”那女人本來叫得撕心裂肺,此時聽小九喚她的名字,這才戰戰兢兢地點了點頭。
白天被關在鐵籠中的時候,那個呆滯男人嘴中喃喃自語的便是這“玉竹”兩字,又聽得那個小孩的解說,所以小九已經知道了這個玉竹就是被大漢搶擄來的女人,而她的愛人,便被關在鐵籠子裡當狗養了。
小九上前將榻上的一件衣衫披在她身上,然後問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估計這會你不會願意待在這裡的。”
那女人聞言忙不迭地點頭,她本就是被山賊給擄來的,如今見有人肯將她救出去,自然是激動不已。
就這樣,小九一手拎着大漢的人頭,一手攙着那女人,跨過地上的無數具屍體,慢慢地向老窩外面走去。
外面,依然是月光漫天。
那個一襲白衫的男人依然站在一處斷崖前,衣帶當風,就着素月清輝,宛若謫仙。
小九喘着氣將手中的人頭扔在那人的腳下,然後道:“人頭拿來了,現在我可以走了吧?”
那人看也不看地上的人頭一眼,只轉身瞄了一身是血的小九一眼,臉上的濃濃的嫌棄之色,“怎麼弄成這幅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