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一聲慘叫傳來,流音嚇了一跳,低頭去看。
剛纔好像踩到了這人的手了。
“流音,求求你了,幫我牽一下紅線吧。”白夜行可憐兮兮的扯着流音的褲腳。
昨天這小子追上來的時候被霧蕘毫不留情的扔出去了,沒想到還挺有恆心的,居然沒有放棄。
“求我沒用,有本事去求霧蕘。”流音篤定了這個小子不敢在霧蕘面前撒潑的。
畢竟在霧蕘面前這小子也就稍微有點沒臉沒皮,多時候還是保持着一副翩翩公子的姿態。
死要面子活受罪。
一聽到這話白夜行就成了一個霜打的茄子。
焉巴焉巴了。
要是跟霧蕘能夠說上兩句話他怎麼會來找這個人呢?
這時候赫連羽應該是麻醉的效用剛剛過,從外面過來,身上的衣服經過一晚上現在腥味散了不少,只不過整個人臉色不太好看,一晚上估計想了不少辦法,但是始終沒有辦法掙脫流音的禁制。
“百里流音,跟我來。”赫連羽冷聲道。
“幹嘛?”流音的樣子沒有絲毫要買賬的意思。
反正兩人都是看對方不爽,只是赫連羽手頭上底牌肯定不少,流音不敢貿然弄死他,而赫連羽又擔心流音手上各種各樣的毒藥,於是兩人都奈何不了對方,這樣看着就討厭。
“昨天師傅讓我跟你一塊兒去禁地考驗。”
“什麼!”白夜行尖叫一聲,就好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鴨一樣,聲音拉的老高。
“流音,你不會是得罪了聞人閣主吧,居然讓你跟這個變態一塊兒去。”前面的聲音挺大的,大家都聽得到,後面的幾個字湊到流音的耳邊,聲音極小。
流音點點頭,“有問題嗎?”
來到這裡除了天一聖水之外,如果能夠蹭點便宜讓她的修爲更高那是再好不過了。
只是白夜行就不這麼認爲了,聽到流音的反問之後,瞪大着眼睛,一副你腦子有病的樣子。
不用猜,流音就知道自己在這小子的心目中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形象。
肯定就是一個弱雞,弱到理所當然的認爲自己跟霧蕘沒有什麼情侶關係。
“千萬別去,你要是真的是得罪了閣主我去幫你求求情,關一下禁閉,不管怎麼說都比要去禁地強。”
這瘦小的身板,進去之後能不能出來都是一個問題,要是到時候霧蕘傷心了該怎麼辦?不行,他一定要阻止。
想着,白夜行內心的保護欲頓時爆棚了,一臉嚴肅的站到流音的面前,擋在赫連羽跟她之間。
“赫連羽,百里流音跟霧蕘是我的朋友,你要是想動他們就從我的身上踏過去了再說。”
赫連羽掀了掀眼皮,一副看白癡的樣子在白夜行的身上掃了一圈,收回目光。
“百里流音,你到底去不去?”
壓根就沒有將白夜行的威脅放在心上。
“當然去,這可是我的獎勵,爲什麼不去呢?”流音輕輕的撥開白夜行的胳膊,右腳一提就站在了白夜行的前面。
看着流音完全不聽勸說的樣子白夜行心裡那個急啊。
禁地可不是一般人進去之後還能出來的,當初他就進去了一次,豎着進去,橫着被擡出來,就剩下一口氣了,流音進去了橫着出來估計身子都涼了。
“流音,你……”
“轟——”
剛開口不遠處的一個假山就直接變成了一片廢墟。
不敢置信的轉過頭,白夜行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居然是他身邊的流音做的。
完全看不到任何修爲的人居然能夠在揮手間將一座假山夷爲平地,這樣的修爲起碼他是做不到的。
嘴巴都驚得合不上了。
流音淡淡一笑,對於白夜行驚嚇的表情很滿意。
“走吧。”
白夜行站在原地,許久之後終於回神了。
剛纔那個是流音,是他一直認爲除了長得好看看不到任何長處的流音。
怎麼辦?這麼厲害,而且還是跟霧蕘住在一起,這是不是表示他要失戀了?
他打不過啊,怎麼搶?
天一神殿裡面的禁地不少,流音手頭的玉牌根本進不去,清風閣管轄下面的禁地流音還是第一次來,守在外面的是一個打瞌睡的老人,頭一點一點的,兩人前腳踏過來,老人就打了個哈欠,醒了。
“赫連小子,你怎麼又來了。”迷濛着一雙眼睛,說話帶着濃濃的鼻音。
“技不如人。”赫連羽一邊說一邊從兜裡面取出一塊紅色的令牌。
老者看了擺擺手。
“你都是常客了,還要這個幹嘛,不過今兒個你居然還有人來給你送行,看來這段時間混得不錯啊。”老者說着目光在流音的身上打了一個轉。
“不是,他是跟我一塊兒來的。”
“什麼!”老者也是一臉驚悚的模樣。
身子一閃,就到了流音的面前,摸着稀疏的山羊鬍子,湊到流音的面前,一雙眼睛都快貼到流音的臉上了。
“小子,你跟聞人天一到底是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
這手不能提,肩不能抗,進去了只有送死的份啊。
流音訕訕一笑。
“前輩誤會是,我是清風閣的神使,閣主給點考驗是應該的。”
流音的解釋並沒有讓老者收起臉上的驚悚,反而是更加吃驚了。
“你才十七歲,嘖嘖,以前我一直都知道赫連羽是一個變態,沒想到你居然是一個變態狂,連赫連羽都打得過,真想看看你父母是什麼樣的人。”
流音囧了囧。
她的名聲有那麼大嗎?
流音的表情並沒有掩飾,老者一眼就看懂了。
轉過身子,雙手背在背後,搖頭晃鬧的。
“小子,這個你就不知道了,老頭子我最期待的就是赫連羽這個小子有一天能夠被人打敗,只要是能夠讓他吃虧的人,老頭子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流音:……
這樣的思維好神奇啊,爲什麼是想看到赫連羽吃癟,而不是看到聞人天一吃癟呢?
“趕緊進去吧,還是老樣子,十天。”
赫連羽不耐煩的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對話。
對於他而言輸給了流音就是一種恥辱,現在兩人對此討論的熱火朝天,他聽着怎麼能夠不覺得煩躁呢?
老者朝着流音擠擠眉,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但是動作卻沒有含糊,將一個玉牌拋出去,立刻禁制就開了。
“祝你們好運,十天後見。”
流音淡淡一笑,提步就進去了,身子剛剛越過門檻,背後傳來一股重力,直接就把流音推進去了。
狼狽的站直身體,這時候周圍的環境一下子也變了,應該是進來了。
禁地裡麪灰濛濛的,流音剛剛進去就感覺到了一股子陰寒之氣從四面八方襲來,摸了摸手臂,還來不及做好準備,旁邊一團灰色的霧就朝着流音襲過來,手中的匕首一揮就將灰色的霧打散了。
很快,灰色的物體就重新聚集在了一起,比之前顏色更深,體積更大,朝着流音撲過來,抽出長劍,流音沒有絲毫的含糊,尋了一個刁鑽的角度就劈上去了。
這一次灰色的霧抖了抖,沒有散,速度稍稍停頓了一下之後繼續朝着流音撲過來。
沒鼻子沒眼沒嘴巴,但是流音親眼看到凡是灰色的物體經過的地方,周圍的石頭都化成了粉末。
這玩意實在是太厲害了。
雙手握着劍,朝着灰色的物體使勁劈過去。
這一次,灰色的物體又散開了。
很快,剛纔發生的一切又上演了。
再次凝聚成一團的灰色物體更加的壯實了。
流音不敢亂來了,提着手中的劍,扭頭就跑。
這玩意不熟悉,要是一劍劈下去又大了怎麼辦?現在已經比她的人還要大了,這一次劈下去,估計聚集在一起的時候就會變成巨人了。
流音在前面跑,灰色的物體在後面追,流音快,這玩意也快,始終保持着差不多的速度。
“吱——”
錢寶本來想着出來透透氣,一睜眼就看到了流音後面追着一羣灰濛濛的東西,尖叫一聲,毛都炸起來了。
“二流子,你怎麼招惹了虛空獸。”
這次錢寶是直接傳聲入耳的。
“我哪知道,一進來就遇到了。”
流音也鬱悶。
面對這個東西渾身就算是有再多的力氣也使不出來。
動手嘛?每一次都讓對方更加的強大。
逃跑嘛?這個東西不知道是什麼品種,死咬着不放。
鬱悶死了。
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明明那時候看到赫連羽一身狼狽,身上還有血跡的,但是她遇到了這個主,要是被碰上了,別說血跡,直接就沒有,這玩意所到之處哪裡看得到半點的活物,連地皮都被剝了一層。
而且赫連羽也不知道去哪了,連個影子都沒有看到。
估摸着禁地裡面每次進來的東西都不同,剛纔她應該是被赫連羽擺了一道,直接給送到了他希望她來的地方。
還真陰險。
要是讓她出去了,一定要給他一點顏色看看,不能弄死,但是搞個半死不活終歸是可以的。
“流音,那裡有河水,趕緊跳進去。”錢寶眼尖,看到千面波光粼粼的,立刻慫恿流音往下跳。
後面的虛空獸眼看着都要咬到屁股了,後面涼涼的,怪滲人的,流音哪還管的了那麼多,身子一騰,趕緊跳。
“咕咚——”
水花都沒有,流音就直接沉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