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劍宗內門弟子一聽,不由得想起了雲清的身份,面色微微有些膽怯。原來是她!在四大宗門比試中連敗十人的,居然就是眼前這嬌俏柔弱的少女。
不過他終究沒有參加當初的比試,對於雲清的手段並不知曉,因此依舊嘴硬道:“雲師姐,動手的人是我,你不要冤枉商師兄。”
掃了一眼被自己打的鼻青臉腫的幾人,於正嘴角一揚,半得意半嘲諷道:“誰讓他們自己笨?我不過說了幾句,他們就不服氣搶先動手,被打了還不是自找的!”
“啪!”一記清脆的耳光聲響起,於正捂着臉懵了。
誰打他?他居然沒有看見!
“現在你被我打了,是不是也是你笨,也是你自找的?”雲清緩緩收回手,眸光中帶着清冷的笑意,說出的話也是冷冰冰的。
“雲師妹,我們終究是客,你莫要欺人太甚!”商澤宇語氣沉沉,隱現怒意。
居然當着他的面,教訓他天劍宗的人,沒將他放在眼裡嗎?她上次不過勝了幾個內門弟子罷了,還真以爲自己很了不起?
上次血魔聖殿中人偷襲,他不過中毒沒法出手而已,否則輪得到她大出風頭?
對於小世界中發生的事,商澤宇當時同樣是昏迷的,並不知道雲清憑藉暗幽蓮已經突破到神通境四重,更不知道後面發生的一切。否則的話,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說這樣的話的。
雲清揹着手上前一步,徑直看着他,淡淡笑道:“在我白雲宗的地盤,打傷我白雲宗弟子,居然還說我欺人太甚,我看這位師兄,你是否是腦子糊塗了?”
商澤宇忍不住劍眉一豎,眸光中怒意閃現,沉聲道:“那好,在下商澤宇,就請雲師妹賜教,我倒要看看你有幾斤幾兩?”
“打傷了商師兄,宗主說不定要責罰我的。”雲清眸光一裝,一臉認真的表情,看的周圍人不覺笑出聲來。
“是我找雲師妹討教,顧宗主自然不會怪你。”再也按捺不住,商澤宇搶先一步出手,掌心一揚,一道渾厚的勁氣噴薄而出,對準雲清襲來。
似乎早已料到對方會如此,雲清身形一晃,眨眼消失在原地。
“接我一掌!”
在見識了雲清與十名不同宗門的內門弟子比試,商澤宇也知道了她身法詭異,行動如風。根本沒有去看她跑到哪裡去了,只是神識一探,隨手一掌擊出。
“轟!”
兩道勁氣撞上,發出一聲巨響。圍觀的白雲宗弟子紛紛遠退,但絲毫沒有擔心雲清。在他們心中,幾乎就沒有人能夠敵得過他們心中崇敬的雲師姐。
商澤宇面色一沉,被迎面而來的一股寒氣刺的渾身冰冷,不禁打了個寒顫,這才明白雲清果真不是浪得虛名。
渾厚的真力遊走一圈,不適之感瞬間消失,商澤宇眸光沉沉的看着雲清,一言不發。但隨即,衆人便察覺到了異常,一股淡淡的壓力生出,彷彿心頭被壓了一塊石頭般,難受的很。
“咳咳!”
有人當場咳嗽起來,連忙遠退,看着商澤宇的眼神中,充滿了震驚。
只見他以掌做刀,一劈直下,半透明的真力形成一柄丈長的刀性氣勁,森森的威能頓時籠罩了全場。
好恐怖!圍觀的衆人被這股威能壓抑的面色慘白,不由自主的彎下腰,眼眸中全是無法抵抗的恐懼。
即使商澤宇出招的對象不是他們,但僅僅是餘波,也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起的。
“好威風!”雲清一聲嬌喝,素手一輝,真力猶如一柄出鞘的利劍,帶着噝噝的破空之聲,直朝刀氣刺去。
“啵!”
空氣中似乎響起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細微卻清脆。衆人頓時覺得心頭一鬆,那股沉悶的
感覺終於消失。
“接我一掌!”
雲清輕笑一聲,白玉般的掌心平平推出,商澤宇本來還沒在意,下一刻卻變了臉色。
空氣中陡然出現一股虛影猶如海浪般掀起十幾丈高。滾滾的浪潮帶着驚人的氣勢,猶如泰山壓頂般,朝他當頭涌來。
身形陡然後退,彷彿已經化成了離弦之箭,商澤宇雙臂平展衣袍烈烈作響,神情卻是無比凝重。
好驚人的一掌!
他竟然生出不可抵擋的感覺,下意識的就往後退。
“我看你退到哪裡!”
半空中,雲清婀娜的身姿猶如一朵翩然的綠雲,又彷彿是拂過的清風,只一眨眼,她第二掌已經擊出。
“排山倒海!”
轟然間原本掀起十幾丈高的海浪虛影,瞬間威壓增大,帶着無可抵擋的恐怖威能,化作一條半透明的水龍,呼嘯着衝了出去。
虎目瞪的滾圓,商澤宇震驚的無以復加,眼看水龍已經衝到面前,那漫天的威勢,似乎要將他整個人吞沒。
陡然面色慘白,一咬牙,他猛的抽出隨身的‘虹玉刀’,激發出全部的真力,奮力朝龍頭劈下。
“呵呵……”
忽然,漫天的威壓陡然消失,一聲充滿戲謔的悅耳笑聲響起。雲清腳踏虛空,懸浮於十多丈高處,居高臨下的看着商澤宇,脣邊揚起一絲優美的弧度:“商師兄,咱們不過切磋罷了,你怎的如此拼命,連秘寶都使出來了?”
輕鬆兩掌就逼的他亮出秘寶,雲清並沒有多大的成就感,只能說這個對手太弱了。
衆人看着商澤宇手中的那柄閃耀着虹光般的玉刀,自然明白這是他的隨身秘寶,而且品級不俗,不由得心生不滿。
不過是切磋罷了,竟然還要用秘寶,難道真想傷人嗎?
“你……”一聽雲清淡然中帶着調侃的語氣,商澤宇面色無比難看,全力運轉的真力因爲沒有得到完全宣泄,竟然有逆流的趨勢。
胸腹間立即覺得煩悶欲吐,體內真力紊亂的猶如爆發的山洪,在他體內肆意狂奔。
商澤宇猛的張大口,‘哇’的噴出一口鮮血,神情頓時萎靡起來。
“商師兄,你怎麼了?”於正看的大驚,爲何商師兄突然吐血了?可他分明看見雲清並沒有傷到他啊!
雲清徐徐落下,身姿優美的如同天人臨世,帶着一股出塵飄逸的靈動之感。她走到商澤宇面前,輕笑道:“商師兄這是怎麼了?難道你有傷在身?”
不待他回答,雲清狀似恍然大悟道:“原來商師兄早就受傷了,難怪會不敵動用秘寶。哎,你們掌門也真是的,受傷了還讓你大老遠跑一趟,要是半路遇到個什麼魔門中人,一不小心死了,那可怎麼是好?”
“我沒有……”商澤宇臉色一變,正想說他沒有受傷,但云清直接打斷他的話,笑道:“我知道商師兄路上沒有遇到魔門中人,要不然怎麼還能站在這裡呢?真是運氣好啊!”
“不用再打了,算我們平手好了,贏了你我也勝之不武。”
雲清俏生生的站在他面前,眼波中流露出那一絲戲謔的神色,看的商澤宇怒不可恕。
他什麼時候受傷了!什麼碰不到魔門中人是運氣好!
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遇到過誰,在他面前如此尖酸刻薄,伶牙俐齒的諷刺他的。偏偏,他還沒話好說!
圍觀的衆多白雲宗弟子,自然不明理就,還以爲他真的受傷了,出口的話各不相同。
“受傷又怎麼樣,反正是輸了,才兩招就輸給雲師姐,我看你們天劍宗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怎麼會受傷的?難怪這人先前不動手。”
“唉,一個大男人,居然輸
給我們雲師姐,原來早就受傷了。”
“雲師姐太有風度了,從不佔人便宜!”
聽的衆人七嘴八舌,商澤宇胸口不斷的上下起伏,臉色由白轉青,由青轉黑。他只覺體內真力激盪的厲害,完全控制不住般,直朝嗓子眼處冒。
“噗……”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他身形搖搖欲墜,差點被氣暈過去。
“商師兄怎麼了,竟然傷的如此重?”雲清故作不知的樣子,語氣卻有些誇張,“我這裡有療傷藥,要不要吃一顆?”
“不用了!”
商澤宇強行站了起來,一把抹去脣邊的血跡,平復了好半天,氣息才慢慢緩下來。
眼中帶着濃濃的恨意和不甘,他從懷着摸出一張大紅色的請柬,徑直伸手給雲清:“這是本門宗主讓我交給白雲宗顧宗主的,還請雲師妹轉交。”
接過請柬,雲清還沒來得及說完,商澤宇已經轉身,冷哼一聲道:“告辭!”
“商師兄慢走,不送!”
收回眼神,雲清眸中隱現一抹清冷的笑意。哼,敢來白雲宗找麻煩,不氣死他纔怪!若不是想着來者是客,她早就狠狠教訓他一頓了。
旁邊有人圍了上來,盯着她手中的請柬吃驚:“原來他們真是來送請柬的啊?”
雲清笑道:“難不成大老遠跑一趟,只爲找你們麻煩啊?”
衆人好奇道:“什麼時候天劍宗居然邀請我們白雲宗了,簡直稀罕!”
反正也猜不出原因,雲清將請柬送到顧鵬煊面前,道:“宗主,這是剛纔天劍宗派人送來的請柬。”
接過打開一看,顧鵬煊倒吸一口涼氣,不由自主的道:“什麼,天劍宗竟然……”
一旁的大長老見他激動的如此模樣,連忙接過請柬一看,同樣一驚:“居然……天劍宗居然和……和趙國純陽宮聯姻!”
“他們居然攀上了純陽宮?”二長眉頭一瞥,臉色深沉,低沉道:“好快的動作,我們還以爲他們會緩一段時間,想不到如此急不可耐。”
顧鵬煊捋了捋鬍鬚,沉聲道:“天劍宗攀上趙國純陽宮,倒是沒有想到的,我們還以爲他們會和青霞宗聯合,沒想到……”
和青霞宗聯手,雙方實力相差無幾,即使聯手,二者的地位也差不多,不會像現在這般,完全是由純陽宮佔了主導。
“爲何純陽宮這種頂級宗門會與天劍宗聯姻?他們究竟打的什麼算盤?”顧鵬煊沉思半響,依舊有些想不通。
三長老接過請柬看了看,怪怪的看了雲清一眼,道:“果然是言哲聖!聽說這名純陽宮的親傳弟子,修爲已經達到了神通境七重,乃純陽宮年輕一輩的第一高手。他願意娶天劍宗的內門弟子,自然是衝着天劍宗的嫁妝去的。”
“不錯……”被三長老一提醒,顧鵬煊眸中閃過一道精光:“他自然是想進入聖堂潛修!”
三長老點頭:“若不是爲了天劍宗門人在小世界中得到的玄石,他如何會答應聯姻這種條件?純陽宮更不會看上區區天劍宗了。”
大長老看着雲清,正色道:“雲丫頭,最近你不要再處理其他事務了,全力閉關修煉,務必儘快突破到神通境九重。”
雲清不由得道:“師父,只怕我暫時不能閉關,手頭上還有些事。”
看她一副混不在意的樣子,大長老又氣又急,不過心中實在是對雲清這個新收弟子滿意到了極點,重話怎麼也不捨得說。
“你管這些什麼,難不成你不想早點進聖堂?只要達到了神通境九重的年輕弟子,就能夠進入聖堂潛修,如此重要的事情,你可不能不放在心上!”
雲清淡淡一笑:“放心,師父,有聖堂這麼好的修煉之地,我自然不會錯過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