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測魂石上光華大盛,竟然亮的刺目。
“轟!”一聲巨響傳來,竟然的氣浪滾滾而來,猶如雄渾霸道的海浪,其間還夾雜着激/射的碎石,瞬間將周圍防備不及的人衝擊的老遠。
“啊……”此起彼伏的慘叫響起,然後是重物墜地的聲音。無數人被氣浪波及,更有不小心被碎石擊傷的,鮮血橫流,痛苦不堪。
就在光華亮起的第一時間,巫燁霖下意識的閉上了眼,根本沒有看清測魂石上發出的是什麼顏色的光芒。
黃色?綠色?還是藍色、青色、紫色?
光華亮的太快太刺眼,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立即就是轟然巨響。巫燁霖渾身靈力瘋狂流轉,護身的真力罩第一時間擋在身體外面,阻絕了大部分的衝擊。不過饒是如此,他也驚的心頭一跳,幾欲以爲是敵襲。
等煙塵逐漸消散,巫燁霖還沒有來得及下令警戒,一個帶着驚訝的聲音已經響起:“這真是測魂石嗎?怎麼居然炸了?”
雲清絲毫沒有被波及的樣子,渾身乾乾淨淨,飄逸出塵的站在那裡,眼中滿是驚異。而身前那座一丈高的雪白測魂石,哪裡還有?
地上滿是碎裂的測魂石,凌亂的擺了一地,有的爆炸的更遠,不知飛到哪裡去了。周圍倒着無數痛苦慘叫的待測試者,看的巫燁霖臉色鐵青,如何不知道這小子是故意的。
“好小子,居然敢破壞了測魂石?”巫燁霖瞬間一動,青龍鉤鐮槍對準了雲清。
“你什麼意思?”
雲清淡淡的看着他,一副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沉聲道:“我還沒怪你們鳳凰城的東西破爛,你居然還說我破壞測魂石?”
夜魔剎朝着手,冷笑一聲:“這就是你們鳳凰城對待貴客的方式嗎?不過區區一塊破石頭爛了,怎麼,你是不是想動手?”
“本人乃鳳凰城城主府親衛首領巫燁霖,紫月公主招親大會期間任執法鐵騎長!”巫燁霖勃然大怒,手中青龍鉤鐮槍頓時靈波激盪,一掃劃出一道如月的弧度,看着雲清冷冷道:“爾等擅自破壞了我們鳳凰城的重要程序,還有你……”
他眼神轉到夜魔剎身上,喝道:“你竟然出言挑釁,真當我們鳳凰城怕事不成?”
“府衛,給我將他抓起來!”
衆人一聽,不管有傷的還是沒傷的,通通遠遠退開,生怕被殃及池魚。幾十名守在城門附近的持劍府衛,紛紛長劍出鞘,大步衝了過來。
赫然,一股陰冷氣息如海浪般衝了過來,上邪天御冷笑一聲,緩緩朝巫燁霖走去。凡是靠近他十丈範圍的人,都渾身顫抖,承受不起那股威壓,紛紛倒地昏迷。
一路走一路暈,圍在前面的十多個府衛如下餃子一般,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僅有幾名修爲高深一些的,勉強癱倒在地抵抗着,也是瑟瑟發抖,連劍都拿不穩。
上邪天御走的極快,巫燁霖還來不開口,他已經走到他身前一丈處了。雲清一見他架勢,眉頭一蹙還沒有來得及出聲喝止,已經聽到巫燁霖顫聲道:“你……你是誰,敢來鳳凰城搗亂?”
他手中的青龍鉤鐮槍對準了上邪天御,還根本沒有力氣使出,那種讓人從骨子裡透出的陰寒感覺早已讓他臉色大變,勉強走過來幾步,那種陰寒刺骨的氣息更加強烈,讓他忍不住從心底生寒。
“哼,想死了嗎?”上邪天御銀瞳閃過一抹妖異的光彩,殺機迸現。
“別鬧大了。”雲清出聲道。
她只是不想測試神魂,因此纔將那測魂石弄炸,但她哪知道上邪天御如此脾氣,若是由得他在此大開殺戒,只怕自己一行人都會引起城主韓東漓的注意。
一見雲清不敢動手的樣子,巫燁霖壯着膽子道:“你到底是誰?敢在鳳凰城動手,還不快快報上名來。”
上邪天御薄脣一勾,一抹冷笑迸現,指尖一朵血色紅蓮已經飄了出去。
絲絲縷縷的血紅色光影和鳳翅的血紅掩映在一起,但那股陰邪刺骨的殺意卻清晰的被巫燁霖察覺。他身邊的赤血天馬前蹄高懸,驚的揚天嘶鳴,他更是臉色大變,驚呼道:“血蓮之手!閣下是……啊!”
“上邪天御,別動手!”雲清再是喊,卻也已經遲了。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響起,巫燁霖的左手不過被那紅蓮周圍的光線波及到,卻立即冒出滋滋的聲響,迅速潰爛起來。
森森的白骨立即暴露在皮肉外,不停的冒起一個個血泡。總算他急中生智,飛快的劃出一道勁氣,將左手齊肘斬斷,這才避免了整個人爛成一堆血糊的下場。
本來巫燁霖還有些不肯定,一聽雲清喊出的名字,頓時心頭巨震,差點沒暈過去。
青龍鉤鐮槍早已掉在地上,巫燁霖驚恐莫名的看着眼前嗜血冷漠的銀瞳男子,想出手卻又不敢出手,想逃又不敢逃。他渾身篩糠似的抖着,連聲音都在發顫:“你……你是月……月魔少君?”
好容易止了血後,巫燁霖驚得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哪裡想到眼前四人之中,竟然有一位會是上邪天御這個讓九重天闕各大勢力都聞風喪膽的月魔天宮少君呢?別說是他一個小小的城主府親衛首領,就連城主韓東漓只怕都不願輕易得罪他的。
一想到上邪天御身後那個恐怖的魔君大人,以及月魔天宮的陰狠邪門手段,巫燁霖連死的心都有了。
一句‘月魔少君’出口,周圍的人以及所有府衛也似乎明白了什麼,頓時看上邪天御的眼神中,充滿了忌憚和驚慌,哪裡還敢靠過來?
“好了,嚇唬嚇唬他也就是了。”
巫燁霖正驚慌顫抖的時候,一個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只見上邪天御身旁那年輕的公子淡淡的道:“上邪天御,你應該知道我們此行是來幹什麼的,犯不着爲了他壞事。”
她順勢一道傳音又送了過來:“鬧鬧也就罷了,你若是大開殺戒引得韓東漓注意,可別怪我們三個打你一個!”
眉頭一蹙,上邪天御有些後悔。
若不是他已經將此行的最終目的地告知了雲清,她居然敢威脅他?他可是月魔少君,她居然敢說三人圍毆他一個,她還真好意思?
不過,當聽到這些話的時候,上邪天御心中還偏偏
生不起怒意。
雲清對他的態度,他是早就清楚的,就算對他下殺手,他也不會覺得奇怪。心中雖然清楚,但上邪天御卻有些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這樣,能夠容許一個女人對他如此不客氣!
難道在自己心目中,她真如此特別?
上邪天御微微搖頭,轉頭看着雲清俊朗的臉龐,她此時一身男裝,雖然個子矮了些,但他看來,卻依舊強烈的吸引着他。雲清那張因爲略帶警告而顯得清冷的神態,更是彷彿幽谷中盛放的一朵蘭花,絕世芳華。
薄脣一勾,上邪天御淡淡道:“好,本少君給你面子。”他一眼掃了過來,彷彿看死人一般看着巫燁霖,隨即又轉開,薄脣中吐出一個字:“滾!”
巫燁霖如蒙大赦,衆人卻又驚又懼,如獲新生。
因爲紫月公主招親一事,整個鳳凰城目前已經處於嚴令管控期間。因爲城中匯聚了各大勢力,相互之間若說一點矛盾沒有,那是不可能的。但若是非要動手,必須壓制修爲,僅憑個人的天生力量,半點靈力都是不允許動用的。
若敢任意破壞鳳凰城一草一木,那就是公然對城主韓東漓的不敬和挑釁!
但上邪天御這位月魔少君,當衆使用血蓮之手這種惡毒的功法,但卻沒有一人敢出口指責他違反了鳳凰城的城主令。月魔天宮的惡名,九重天闕赫赫有名,實在是嚇癱了一衆人等,誰有這個膽子!
不過,依照上邪天御往日的脾性,原本還以爲他會大開殺戒,哪知……他不但沒動手,居然忍受那年輕公子的調侃,還放過了巫燁霖?
周圍人幾乎看的傻了眼,一向性格陰晴不定、一言不和就血流成河的月魔少君,竟然對這年輕公子如此好脾氣?
看着上邪天御對那年輕公子的態度,眼神中的包容隱忍、柔和的語氣,衆人心頭不禁閃過一個怪異的念頭。難道,這位堂堂月魔天宮的少主,竟然喜歡這個年輕的小公子?
他的確是長得脣紅齒白,翩翩俊秀,若說月魔少君真是喜歡他,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畢竟,這麼多年了,就沒聽說他身邊有過女人,原來,月魔少君喜歡的竟然這種秀氣的男子。
那這位小公子,究竟是誰?
掃了一眼,夜魔剎狡黠一笑,傳音給雲清:“嘿嘿,你看那些人的眼神。”
雲清還未察覺,聞言轉頭一看,衆人的表情實在怪到了極點。既是恐懼而又曖昧,驚慌中透着後怕,卻隱約又有看好戲的感覺。
忽覺,雲清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異樣,轉身朝城門裡看去。城中一片安靜,所有人分散在大街兩邊,寬敞的大街中間,一名被衆人簇擁着的宮裝麗人正緩緩朝大門口走來。她身後跟着幾名綵衣侍女,以及一隊神駿的城主府府衛。
那宮裝麗人一身紫衣,雲鬢上珠光炫目,約莫雙十年華。華麗的裙襬下端繡着銀色的朵朵雲紋,一顰一動之間光華隱現,氣質高絕。
遠遠的,一聲悅耳甜美的聲音傳了過來,麗人紅脣微啓,笑顏如花:“上邪少君不遠萬里之遙光臨我鳳凰城,紫月有失遠迎,實在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