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你怎麼了?”古若軒急切的問道,在他的心中隱約間感覺到,自己尋找的答案,似乎就要揭曉了。
老人一時無法言語,顫抖的手依然勞勞的攥着那片楓葉。片刻後,老人激動的心情終於是平靜了下來,朝着古若軒淡淡的說道:“跟我來。”一時間,古若軒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只能是悄悄地跟在老人的身後,回到了村頭的小院。
當二人回到家中時,小瑩與柳葉也正趕回來做晌飯。老人看了眼小瑩,眼中的不忍盡顯無疑。嘴脣在抖動了數下之後,還是叫了出來。“小瑩,先別做飯了,你先過來一下,我有事說。”
看着老人紅腫的眼睛,十五歲的小瑩,心中已經明瞭,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嘴中有些不安的問道:“爺爺,怎麼啦。是不是發生什麼不好的事啦啊?”
聽着女孩兒那稚嫩的聲音,老人似乎是想說什麼,但又於心不忍。最終,伸出了依舊微顫的手,將那片楓葉向小瑩遞了過去。
當小瑩看到那楓葉的剎那,臉上的表情頓時變的僵硬。當那水靈的大眼睛看到楓葉上字跡的時候,頓時,眼淚如同掉線的珠子般,不住的從眼眸中滾落了下來。柳葉急忙來到小瑩的身邊,一把將小瑩這個只有十五歲的小女孩兒摟在了懷裡,不住的用手安撫着小瑩弱小的後背。
“我就是你要找的劉老爹……。”老人的話音剛落,眼睛中猛然向院外射出兩道實質的寒光,幾乎就在同一時間,突然有一股強勁的氣息自院外猛烈的向小院之內強襲來而。
劉老爹來不急跟衆人解釋什麼,猛的一個縱身,躍牆而出,嘴中厲聲喝道:“小瑩就交給你們啦。”接着衆人便聽到自牆外清楚的傳來“蓬”的一聲悶響。
當衆人急忙趕出去的時候,牆外已經是人去樓空,留下的只有地上的一個剛剛出現的深坑。古若軒心中頓時一顫,手心的汗不由的滲淌了出來。他清晰的感覺到剛剛在牆外的這兩道氣息,跟紫山比起來,似乎是更加的恐怖。
“此地不易久留,快走。”古若軒果斷的說道,似乎更象是一種命令。
古若軒揹着小瑩全速向逸雲宗駐地奔去,而柳葉則緊緊的跟隨在其後,同時以自己的神識不住的探測着周圍的情況。三人一口氣狂奔了近兩個多時辰,在確定了無人跟蹤的情況下,終於是回到了逸雲宗,三顆懸着的心,安穩的落了下來。
晚風暖和地吹撫着大地,逸雲澗內一座若大而又別緻的庭院內,古
若軒心事重重地坐在院中的一石桌旁,向嘴中猛喝了口清茶,而後又擔心地看向一旁哭泣的張儀瑩,嘴中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自從張儀瑩看到那片楓葉的時候,便知道了自己的父親已經不在人世了,悲傷之情猛然而生。
雖然在平時,張儀瑩也很少和父親呆在一起,但那割不斷的父女情,卻使得這個弱小的心靈萬分悲痛,泉涌的淚水不住地流着。
坐在她旁邊的古若軒不住的用大手輕撫着張儀瑩弱小的後背,安慰着她悲痛的心靈。此時倍感無助的張儀瑩,一下子撲進了古若軒的懷中。張儀瑩頓感,一股親情般的暖流猛然間自身體內生出,並灌入全身。
“師兄……。”張儀瑩一句話還沒說出,已經是泣不成聲。聰穎秀麗的女孩子一時間哭得成了淚人,潤紅的小嘴脣,因爲傷心時咬得滲着血絲。
古若軒被張儀瑩悲痛欲絕的哭聲,誘起心中已經沉寂的傷感,眼睛中頓時有些溼潤。一把緊緊的摟住了張儀瑩,銀齒用力的咬着嘴脣,努力使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嘴中緩緩的柔聲說道:“小瑩,別哭了,還有師兄呢。日後師兄就是你的親哥。”說着,心中的痛更加的劇烈,眼淚再也忍不住地流淌了下來。
“師兄別哭,日後師兄就是小瑩的親人。”小瑩努力着使自己不再哭泣,一邊說着,一邊擦着仍在眼睛中打圈的淚水,一張堅強的小臉微昂着,向古若軒投去兩道信任的目光。
“放心吧,日後我們倆就相依偎命。師傅生前,我曾答應過他老人家,我一定會照顧好你的。”古若軒無不疼惜地撫摸着張儀瑩的腦袋,就象疼愛親妹妹一般,雖然他沒有妹妹。
“我一定要努力修練,長大了去找那戚家的壞人報仇。”女孩兒那天真的眼睛中,頓時有了一抹仇恨。
古若軒依舊緊摟着張儀瑩,二人相擁在一起,久久沒有說話。而一邊的柳葉依舊是滿面的冷漠,臉上表情沒有一絲的變化。就象是從來就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
過了很久,張儀瑩的心情慢慢平穩了下來,古若軒的心情也稍稍平靜了下來。
“對了,有兩件事情,我一直沒有想明白。”古若軒試探的問道。
“什麼?”張儀瑩同樣淡淡的應了聲。
“爲何我當初來找你的時候,你們不可承認呢?”古若軒輕皺着眉頭,滿眼不解的問道。
“唉~~。”張儀瑩輕嘆了聲,接着道:“戚家爲了得到我們張家的煉藥術,什麼奸詐之計無不用其極。爲了以防是戚家的詭計
。所以也就不敢輕易承認了。”張儀瑩淡淡的說道。
“那後來怎麼就突然的就認我們了呢?”
“楓葉。”張儀瑩乾脆的回答道。
“楓葉?”古若軒微感困惑。
“對,楓葉。那楓葉並不是普通的楓葉,那其實是一部我張家的攻術。父親曾經說過,如果有人拿着這楓葉來找我的話,那麼他就已經走了。拿楓葉的人就是他委託來照顧我的人,值得信賴。否則便有可能是騙子了,要小心的。”張儀瑩睜大了純真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古若軒看着,臉上浮着一層親近的神色。
古若軒心中頓時大悟:“難怪,師傅直到死時,才把那‘缸’字寫在手上。就是爲了考驗自己,是不是真心認其爲師。如果是自己當時對張五爺的屍體置之不理,或是隨便的草草埋掉,那麼,自己就不會得到真的煉藥術,自然也就找不着張儀瑩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我沒有弄明白。要說煉藥師在咱東洲大陸上,可是十分受人崇敬的職業。師傅又是五品的煉藥師,更應該是衆宗派追逐的對象。怎麼就得罪了那戚家呢?那其他三大家族就沒出手幫忙,以此拉攏師傅的投奔嗎?”古若軒疑惑的問道,這個問題在他的頭腦中已經纏繞了好久。以煉藥師在東洲的地位,在師傅身上發生的一切,似乎是太不可思議了,古若軒苦思了好久,也沒有想明白。
要知道那四大家族,雖然表面互不相干,但在背地裡卻是相互打壓着。再說在東洲能夠將煉藥術練至五品,也只有張五爺這一人而已,這對於那四大家族而言,又是何等的吸引。
“我們張家與那戚家的事情,是外人萬萬不可插手的。”張儀瑩的情緒,頓時消沉了下去,眼神中突然閃爍起一股極度的悲憤。
“這是爲何,難道師傅與那戚家有何淵源?”古若軒心中更是迷惑。
“這,這話要是說起來就要很長了。”張儀瑩水靈的大眼睛有些呆直,剛剛緩和的情緒,又開始有些波動。一雙如玉的小手,不住的搓着衣角,撕扯着。
遠方的天空更加的昏暗,一輪朦朧的弦月急切的掛在了東側的天空,泛着白色。
一旁安靜的柳葉,突然輕嘆了一聲,緩緩站起了身子,在張儀瑩的腦袋上輕揉了一下而後便朝着屋子裡走去了,眼神中陡然閃爍起憐憫的神色。
(這幾天,感冒了,老婆也感冒了,我一邊要碼字,一邊還要做飯,實在是辛苦。不過還是希望,大家能夠喜歡這部小說。謝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