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一想,既然蕭暉已經將鳳炎的存在說了出來,暫時盧院長和一干人等的懷疑對象也自然變成了鳳炎,她雖不清楚鳳炎如此做的目的,但到底是減輕了自己的嫌疑。
她也便輕鬆許多,只是帶着蕭暉蹭到妖夜的身邊,默不作聲的等待着盧豐羽的決定。
盧豐羽看着那被合在一起的玉墜上的圖騰,想到學院中所發生的一連串事件有可能與鳳家有關,他心想若是處理不好,只怕就不再單單的只是學院的事,更可能會影響到國家之間的關係。
他不得不更加重視,當即就命可靠之人去搜查鳳炎的房間。而這邊,仍有一堆爛攤子在等他收拾,他也無法脫身,心情不由得有幾分沉重與煩躁起來。
盧豐羽瞪向廳中的高馳,厲聲問道:“這玉墜的主人另有其人,你卻一口咬定是林若影,何故?”
那高馳是個膽小的主兒,心下緊張萬分,被盧豐羽這充滿氣勢的質問嚇得,腦子都不會轉彎了。他站在原地吞吞吐吐,半天都說不出所以然。
慕容琳見他這幅膽小怕事的模樣,在心中暗自將那辦事的人罵了一通,找了半天竟找到這樣一個不中用的東西,當真是要壞了她的大事!
她冷哼一聲,衝着座上的人使了個眼色,那名叫慕容景林的長老立即會意,站出來對盧豐羽說道:“盧兄,玉墜主人究竟是誰還有待查證,況且若是那人將墜子轉贈他人,也不是沒有可能。最關鍵的,還是要靠當事人的供述,畢竟這位高姓弟子與林若影無冤無仇,定不會平白無故胡亂指認的。”
慕容景林與慕容琳的眼神交流,盡數落在了林若影的眼中,她明白這兩人定然是合力要給自己扣上這個行兇的罪名。
她冷哼一聲,不無嘲諷意味的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盧豐羽本就煩躁,也不想再聽他們逞口舌之爭。
他擰着眉頭,對慕容景林說道:“慕容兄捉兇心切,但也不能僅憑一面之詞就定人罪狀,還是等找到那個名叫鳳炎的人再行判斷。”
慕容景林見一時說服不了盧豐羽,他就轉而將話題轉移到了另外一個犀利的方面。
“盧兄所說自然有理,但今日之事關係重大,玉墜既然是鳳家的,自然說明學院裡近日的不太平與鳳家脫不了干係,而鳳家又是鳳凰國的勢力,這難免不令人深思啊。”
他捋着鬍鬚,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樣。
盧豐羽最是瞭解他拐彎抹角的性子,當即便說道:“慕容兄有何事,不妨直說,如今衆多長老也都在場,說出來大家也好商議商議。”
聽他這樣說,慕容景林也就不再藏着掖着,直接說道:“我懷疑,近日來學院裡之所以不太平,是因爲出現了敵國的探子,他在我們學院裡製造恐慌,也是一種擾亂軍心的手段。”
此言一出,許多人也不禁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畢竟皇家學院是古毅國培養軍事人才的最高學府,若是鳳凰國派人潛入學院中製造恐慌氣氛,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達到擾亂軍心的目的。
見自己提出的觀點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認同,慕容景林嘴角閃過一絲輕微的笑意,只不過笑容很快就消失不見,他繼續板着臉嚴肅的分析道:“鳳家是鳳凰國第一大家族,他們與皇家來往密切,說不準那個叫鳳炎的就是鳳凰國派來的細作。”
說着,他陡然將目光投向了林若影這邊,眼神中包藏着難以掩飾的狠辣。
“巧的是,在場的諸位之中,竟然也有幾名來自鳳凰國的弟子,不知他們是否也同鳳炎一樣,進入皇家學院是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聞言,在場人俱是一驚,皇家學院是何等森嚴的學府,是絕不會允許有其他國家的弟子進入學院之中的。
他們順着慕容景林的目光望去,看到林若影的時候,目光中多了幾分探究的意味。
而盧豐羽也不由心驚,他當初只顧得隱瞞妖夜的身份,怎得就忘記要覈實一下林若影與無名的來歷呢?
林若影知道慕容景林敢當衆指責自己與師兄的身份,定然是做全了準備,她若是否認,只會被人當做是狡辯的行爲。
於是,她便坦然的點頭承認了。
“我的確並非古毅國的百姓,但確切來說,我也並非鳳凰國人。我不過是一介孤
女,單純崇拜嵇師父的煉丹技藝,想要請教他一些煉丹的知識。不知按慕容長老來說,我還能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
“哼,你握有另一半的玉墜,定然與那玉墜主人關係非同一般。誰知道,你被玉墜主人偷襲的事是不是你爲了自保而扯的謊呢?”
慕容景林如此說,倒是有幾分蠻橫不講理的意思。
林若影被他刺激的火氣上來了三分,不客氣的反駁道:“那我按照你的邏輯,說你與那玉墜主人聯手設計一出好戲,爲的就是讓學院氣氛更加惶恐不安,進而從盧院長手中奪得實權呢!”
“荒唐!荒唐!”慕容景林被她繞的有一瞬間的怔愣,隨即反應過來,就扯着嗓子對她吼道,“你這小丫頭片子,休要強詞奪理!”
“我看你纔是硬要將莫須有的罪名胡亂按在我的頭上!”
林若影懶得與他費口舌,白了他一眼,氣呼呼的不再說話。
這時,盧豐羽派去搜尋鳳炎的人回來了,帶來的消息令所有人都大失所望。
“房間裡空蕩蕩的,人也不見了,學院內外都沒有人見過他。”
妖夜卻並不關心鳳炎有沒有被抓到,他見林若影被慕容景林氣得夠嗆,便湊過來,輕聲的在她耳邊安慰道:“你沒必要與他生這閒氣,稍安勿躁,盧老頭不會輕易下決定的。”
林若影聽了妖夜的話,只斜斜的睇了他一眼,雖然沒有語言交流,但妖夜明白她的心情,便淡笑着一把摟住她的肩膀,揉了兩下算作是安慰。
見他們兩人還有閒情逸致的窩在角落裡打情罵俏,蕭暉忍不住仰起頭對兩人說道:“你們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嗎?”
妖夜笑眼彎彎,用指甲輕戳了下少年稚嫩的額頭,絕豔面龐上的笑容雖然不深,卻足以令人安心。
“你不是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嗎?怎得遇到這種小事,就開始發慌了?”
“我哪有發慌?明明只是關心你們而已。”
少年囁嚅着,撥開那戳在額頭上的手指,在青蔥的年紀,他極力的想要表現出與成人般的穩重與淡定,所以他挺直了腰背不再去看妖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