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你好,老妖!

空氣中煙霧漸漸散去,遠處瘦小的人影在黑暗中快如閃電的掠過來。

那個人影一躍而來,快如閃電,身後留下一道淡淡的幽光。木十八心中一驚,沒多想,一劍刺去,那個人影如鬼魅一般捏住木劍劍尖。用力一擰,一股奇異的力量傳來,木十八手腕不禁一鬆,木劍被它好不費力的奪去,放在鼻子下聞來聞去。

“鐺”地一聲被他扔在身後地上。

上方的巨劍依舊閃亮着明亮的光芒,光芒下池下的紅色血水淡出點點漣漪。

靠近十八身上聞來聞去,口齒含糊不清道:“好久沒見聞到人味了。”沒有進一步的威脅。

木十八雙手握拳,仔細打量對方,枯瘦的身體,皮包着骨頭。兩隻腳和腿像麥秸一樣細,皺紋帶着薄薄的皮附在臉上,眼神空洞雙眼迷離,兩隻耳朵和人類不同豎在腦袋兩邊。

小腦袋上稀疏地幾根黃毛,身上幾縷破衣服掛在身上。除了耳朵看起起來,就是一個凡間乾癟的小老頭,洞內並無可以吃的食物,說不清楚是餓的還是寂寞的。在它身後卻奇怪躺着一隻小黃狗眯着眼睛躺在它的腳下,不知道是生是死。

在這世界上,木十八對妖魔也罷,神仙也罷在他眼中都一樣,這小老人看起來倒沒有什麼惡意。也許被山洞呆的久了,對木十八倒有幾分親熱。

木十八不由得問道:“不知閣下你是“”?”

小老頭乾癟的手指指着自己鼻子,神情有幾分恍惚,嗓子有幾分嘶啞道:“你是和我說話嗎?”

木十八環顧四周道:“好像這裡就你一個,我只能和你說話。”

“哦,那也是!”小老頭思考着,神態有幾分狂顛道:“我不就是五百年前大鬧天……哦不對,那不是我?”

“你可知道這是那裡,我記不得我是誰了?”小老頭絮絮叨叨地,眼神空洞迷離道。

“我的一個朋友明和尚曾經說過這裡,應該是鎮魔山吧?”木十八不明就以回答道。

小老頭突然狂笑了起來中有幾分得意,陰冷道:“那我肯定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了,我可以吃了你。”神情突變,陰風崢崢,紅光更豔,更顯得氣氛詭異起來,就連流動的空氣也似乎跟着凝滯。

木十八感到氣氛異常,心中微微一跳,即刻恢復正常,這種感覺他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無論是食夢貘對戰,還是與妖獸拼得你死我活,或者剛剛的九死一生。他從來沒怕過。

而此時這個瘦如骨材的小老頭,給他的壓力,盡然可以讓他的心境動搖起來,不禁退後一步,全身戒備。

小老頭卻有噗呲笑了出來,滿臉溫和地道:“我是個好魔,不吃人,不吃人。”空氣突然又開始流動,光線也溫暖許多。

小老頭絮絮叨叨,自言自語的模樣,讓木十八心存同情心中又疑問萬千,這小老頭到底是誰,爲什麼用如此大的陣法把他困在這裡。

小老頭突然問道:“你怎麼來這裡的?年輕人。”木十八嗯了一聲道:“碰巧,想來這裡找些吃的,沒想到差點被外面的妖獸吃了。”

“喔,原來如此,怪不得聽到外面那些小傢伙熙熙攘攘原來如此,但是你怎麼穿過這個大門的。”小老頭指着木十八的來路地道。

木十八伸出雙手比劃一下推門關門的動作道:“就這樣進來的。”

“就這樣!”小老頭睜着大眼睛學着木十八的動作道十分不信道。

“啊,是這樣,不過前面遇到法陣一些阻攔,不是太難。”木十八解釋道。

沉默,小老頭低下頭沉默起來,片刻之後低聲道:“那我也可以出去走走了。”

沒有等木十八回話,他身影如鬼魅一般,血腥味瀰漫在空中。

一開始金屬碰撞聲又傳來,掉在山頂上面的巨劍,白光隱隱閃耀,池中的血水突然沸騰起來,咕咕冒着氣泡,濃血之中陡然起了波浪,越來越高,砰發出接連起伏的浪花,透出一道又一道紅色光輝。從中射出兩條紅色血線,一閃到了小老頭的腳下。

他的腳下卻是環環相口的鎖鏈,紅色液體在鎖鏈中涌動,那金屬般的響動原來是從他的鎖鏈發出的,只是因爲光線太暗,木十八沒有發現。

快要消失的隱隱約約的黑影,抓了回來,小老頭一頭摔在地上,一聲撕心裂肺的狂恐那聲音尖銳如匕首一樣,刺激着甬道,嘯聲悽切。眼睛完全是血紅色,如一塊石頭矗立那裡。

“你又何必這樣,你要困我到何時。”

巨劍上白光一閃而過,山洞處只是傳來他怒叫聲的無奈回聲。

許久,他擡起頭望着木十八道:“我倒是把它給忘了。”木十八沒有說話,給他帶了的更多的是震驚。他上前一步安慰道:“可不可以想想別的辦法,能砍斷鎖鏈。”

小老頭一怕腦門道:“你倒是提醒了我。”他伸手一抓,掉在身後木十八的木劍,抓到他的手裡,木劍發出一聲輕鳴,抗拒着着不是它主人的召喚。

小老頭手掌出現淡淡的青光閃閃,木劍輕鳴聲漸漸消失,小老頭制止住木劍臉上一絲詫異,片刻後,一劍砍向自己腳上的桎梏。

巨劍也許感應了什麼,劍柄白光更盛,池中血水更加沸騰,本來血紅的鎖鏈冒出紅煙,木劍與鎖鏈噴撞在一起,“轟”地一聲發出刺耳的撞擊聲,聲音直逼耳膜之中,耳膜似乎都以被震碎。

木劍倒飛出去,插在一邊岩石上,老頭虎口開裂一滴血絲滲透出,滴落在岩石上。

木十八伸手召回木劍,心疼地看着木劍,完好無損,一絲紋路都沒有破壞。木劍如此堅硬,超過木十八的想象。

沉默,持續的沉默以後,老人思考片刻,突然對着木十八道:“小夥子,你看這把大劍如何,送給你怎麼樣?”木十八一臉苦笑道:“老人家擡舉我了想來我就是有心,我倒是能拿的動啊?”

小老頭小聲道:“這也不難,你把大劍上的那個符咒撕了就好了。”小老頭手悄悄指着木劍的背後,順着老頭手指的方向,木十八望去在巨劍的背後貼在一個大大黃色符咒。只見符咒上符咒點點金黃閃現其間,筆鋒蒼勁有力,渾然天成。

淡淡的霧氣在符咒上繚繞,直逼人的眼睛,筆鋒走勢強勁,砰發出不可侵犯的威力,直刺人的靈魂深處。木十八腦子一片空白,彷彿有萬道支羽箭射來,深深插入他的心肺之中。

那一股威嚴之氣,壓抑着木十八喘不過氣,迷失在符咒字裡行間中的虛幻世界裡。“啪”一聲,肩頭被人輕輕的拍了一下,一股殺伐之氣涌入心田,壓住他狂風暴雨的心,耳邊聲音響起:“別看它。”

巨劍發出神秘的微光,一閃而逝。

木十八急忙閉上眼睛,運動法力壓制自己的心脈,這纔敢睜開眼睛,朝着小老頭一笑感激道:“多謝,前輩。”

小老頭裂開嘴,尖尖的舌頭舔了舔黃牙道:“沒事,你不要看它,駕馭着你的木劍,撕下他就可,其他的我來對付。”

木十八一愣,離開老人三步道:“老人家,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最起碼讓我知道你是誰?”

小老頭一臉嫌棄地道:“你看不出來嗎,我就是一個小妖精,而且還是一個好妖精,這把劍,可是萬人想要的神劍,我送給你。”

木十八嘴巴一歪,流出不信任的表情道:“送我劍是假,救你出去纔是真的?”

小老頭鬆鬆肩,一攤手道:“這不矛盾啊,各有所需,互不相欠,你樂意,我開心不好嗎?”

“你殺伐之氣這麼重,你不是普通的魔怪,如此威力無窮的大的法陣都是爲你而建,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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