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怎麼可能？你，你竟然將你的劍意生生參悟到了半聖之境，你，你到底是什麼來頭？”
天地之間，驟然響起一道極端驚悚的呼喊，充滿了恐懼，倉皇。
“半聖之劍，這是我第一次出手。”
劍蒼生漠然的聲音響起。
譁！
一股難以言喻的劍意席捲而出。
江南渾身一顫，驟然睜開雙目，駭然望向天空。
那股劍意，竟是讓他的心神顫慄，似若在其之下，萬般皆爲虛妄，唯有劍意永生。
他看去的剎那間，劍蒼生便是斬出普通的一劍，古樸無華，但卻蘊含衍變到某種極致的可怖劍意。
劍意隱而不露，看似緩慢，卻是在眨眼之間，就出現在那妖族跟前。
“不。”
那妖族恐懼驚呼，妖氣瘋狂傾瀉，體內血脈更是毫不猶豫的熊熊燃燒。
在他身後，一尊巨獸浮現，那巨獸奇形怪狀，腹部巨大，宛若一尊擴大了數十倍巨大的蛤蟆一般。
蛤蟆張開巨口，吞天吐地，張口便是吞下了那古樸一劍。
噗哧！
吞下的瞬間，蛤蟆便是瘋**搐了起來，頃刻間四分五裂，劍芒四射。
嘭！
那瘦下妖族，甚至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被劍意撕成粉碎，徹底隕落。
“半聖之劍，嘶。”
江南倒吸了一口涼氣，眼中盡是震撼之色。
“這纔是他的真正實力嗎？”
江南心頭劇烈翻涌，劍蒼生的實力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料，天玄榜第一，果然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簡單。
劍蒼生踏立天際，衣衫飄飄，劍意繚繞，竟是有一種世外高人的形象。
與江南相比，他的一戰可謂是輕鬆了百倍，甚至身上連一道傷痕都沒有。
噗！
某一刻，劍蒼生突然吐出一口鮮血，身子一晃，從上方落了下來，面若白紙，虛弱至極。
看到這一幕，江南面龐抽了一下。
後者真若是連一點傷都沒有，那就太打擊人了。
不過，他心內卻是突生一股壓力。
“你果然在我前面。”
劍蒼生一掃江南，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喃喃道。
江南有壓力，他何曾沒有壓力？
甚至比江南更大數倍。
破碎一轉，卻能斬破碎四轉。
而他的修爲卻是破碎四轉啊，能夠輕易斬殺對方，卻是不可厚非。
兩人之間，看似相差無幾，甚至是他更勝一籌，但仔細一想，其中的差距卻是巨大。
“你很強。”江南深吸了一口氣，苦笑道：“本想很快就能超過你，現在看來，還需要一段時間。”
劍蒼生聞言，面龐劇烈抽搐，有種無語的感覺。
這話說的好像我就那麼好超越一樣。
不過，他莞爾一想，便只剩下苦笑。
這傢伙在初始，實力不過能勉強堪比破碎一轉，這麼短的時間內，卻是幾乎和他比肩，超越他，似乎也只是時間問題。
“這傢伙到底是哪蹦出來的變態啊？”
此刻，即便強如劍蒼生都忍不住有這種鬱悶的感慨。
兩人對視一笑，旋即迅速閉目療傷。
劍蒼生看似沒有大礙，但是內傷卻也不輕。
半日之後，兩人站立在修羅碑之下。
待得劍蒼生從中得到機緣之後，江南才準備開始。
“等等，這修羅碑內到底還有什麼機緣？”劍蒼生實在是忍不住問道。
江南一愣，旋即戲謔的道：“那個賭可是你輸了。”
劍蒼生眉頭一皺，咬了咬牙，道：“我再欠你一次。”
江南頓時咧開嘴脣笑了起來。
“這樣啊，告訴你也無妨。”
能得到劍蒼生兩次人情，那可是賺大發了。
而且，修羅碑中機緣前面已經徹底被他得到，其他人也根本無法獲取。
“這修羅碑內，蘊含着一種聖意。”
“修羅聖意。”
“什麼？聖意？”
劍蒼生聞之色變，難以置信的驚喝道。
“不錯。”
江南緩緩點頭。
劍蒼生震撼過後，臉上浮現出一抹苦澀：“沒想到啊，竟然是聖意，這恐怕纔是修羅地內最珍貴的機緣了，可惜我們竟然沒有一人發覺。”
江南淡淡道：“即便是你們發現，能夠得到的可能性也不足一成。”
聽到此話，劍蒼生眸子一縮，若有所思的看着江南。
在這個時候，
後者也沒必要說謊來騙他們。
不足一成……這傢伙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
“不過，想要完整的得到修羅聖意，應該是要走完十八層。”說道這裡，江南面露苦笑。
劍蒼生微微一愣，下意識的道：“你要走完十八層嗎？”
“不是我想走，是世界在逼着我走。”江南高深莫測的笑道。
不過可惜，劍蒼生並沒有被他這高深的一句話吸引，而是幽幽的望着通道。
“第十六層，第十七層，第十八層。”
還有三層，但是他卻是已經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即便是他，也沒有闖到第十八層的信心。
甚至，第十七層他都難以達到。
在他心念波動之際，江南卻是徑直盤坐而下，意識探出，融入修羅碑之中。
數十息之後，劍蒼生一聲長嘆，凝視着江南。
“沒想到，我的劍心竟然也被此子攪動，唉。”
“罷了，機緣乃天意，不是我的，強求也無用。”
“至於這修羅地……”
他掃視着灰暗的大地，面色平淡，淡淡道：“劍道至尊，鋒芒至上，我卻是在中庸之道停留的過久了。”
“半聖之劍，正好，便用這修羅地來淬鍊這半聖之劍。”
“極限，就是用來突破的，我倒是要感謝你。”
劍蒼生眸子裡劍光璀璨，在這一刻，他似乎是明悟了什麼。
不過，他轉而便是苦笑：“媽的，似乎又欠了你一次。”
即便是如他這般，此刻想想都忍不住爆粗口。
翌日。
江南身上陡然涌出一股強悍的氣息。
劍蒼生睜開雙目，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這傢伙終於突破了，好強的底蘊。”
從江南身上襲來的那股氣勢，讓已入破碎四轉的他都感到了心悸。
要知道，後者才達到破碎二轉啊。
“修羅聖意，戰法極致，在戰鬥中不斷突破極限。”
江南似有所悟，那飄渺的聖意意志，畫卷上模糊的軌跡，在他心內種下了一顆種子，只待破土那一刻。
“戰法極致，終於是摸到了這聖意的門檻，有了它，闖過十八層的希望再添一分。”
江南驀然睜開雙目，一抹金光洶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