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羽與雷天虎定下擂臺賽,在外人看來,他這是死撐門面。即便是濮陽仇天,也都不敢相信他有這個實力。
牀榻上,濮陽羽端坐。若是有神通境的高人在場,一定會驚愕地發現,在他的身體周圍,一個強大的氣場包裹。這個氣場,比那肉身六重引氣境高手的氣場都大了數倍。
伴隨着濮陽羽有節律地呼吸吐納,氣場中的天地之氣紛紛入體。
“師尊,我這樣做會不會走火入魔?”突然,濮陽羽開口說道。此時,房間中空無一人,難不成他是自言自語?
“自然不會!”濮陽羽的腦海中響起一個聲音。這個聲音,只有他能聽到。
“世間修士,以強大的肉身爲基礎,得神通,分五行。之所以要以強大肉身爲基礎,便是要打通人體天脈,方能引氣入體。你被天劫之力劈中,天脈已通。自然可以越過艱苦的肉身境,直接引氣入體,早早踏入神通。”
“可是,我在相關書籍上看過。若是肉身太弱,會承受不了天地之氣的衝擊。我的肉身,僅僅達到了強體期,會不會……”
“你小子擔心太多了。”那聲音打斷[濮陽羽說道。
“天地之氣行於經絡之中,你的經絡受天劫之力洗禮,早已經堅韌無比,即便是神通六重的高手,也無法與你相比。大可放心吐納天地之氣。至於肉身柔弱,待日後你從天地之氣中凝出多餘的元氣,大可以元氣淬鍊肉身,彌補不足。”
“雖然話是這樣說,但是我總覺得這樣背道而馳,會出問題。”濮陽羽擔心地說道。
“哼,我可是修行了數千年的高手,難不成連這點知識都不懂?”那聲音變得淒厲起來,“若不是那白眉作怪,我現在已經進入魔界,得至高魔功。哪裡用得着寄居在你體內。”
原來與濮陽羽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昨夜在天山之下,與那白眉大戰而敗的幽泉。幽泉最後自爆,留有一縷本命人魂,進入濮陽羽體內。
“我指導你修行,是要你修成正果之後,爲我重塑肉身。又豈會加害於你?”幽泉繼續說道,“我已經用最後一絲力量爲你築基,免去了你數百年的苦修。不要讓我失望纔是。”
濮陽羽現在也算是半個神通境的人,通過幽泉之口,他了解到,神通境同樣有境界之分。而他現在,勉強算是神通一重通靈境。
這個境界中的修士,與天地之氣通靈,輕鬆吐納天地之氣,化天地之氣爲元氣存於體內。戰時,元氣可護體,亦可化爲攻擊的法術力量。
濮陽羽現在因爲肉身相對較弱的原因,遠遠不如一個真正的神通一重通靈境高手。但是,也絕對不是那肉身境的人可以力敵的。
只有真正使用過元氣的人,才能知道元氣的力量有多大。元氣由指尖射出,可洞穿三丈城牆;元氣由掌中轟出,可劈斷山嶽;元氣由腳底噴出,可讓人御空而行。
而世間修士,更是以觀天象運轉,乾坤日
月而創造出以元氣爲基礎的異象法術。法術的威力,更是巨大。
法術的施展僅在舉手投足間,卻能移山填海,毀天滅地,呼風喚雨,冰凌天下!
當然,這些法術也是有三六九等之分的。
“師尊,三日之後的擂臺賽,我可有把握?”濮陽羽初得元氣,尚未見識過元氣的厲害,難免還有幾分不自信。
“你大可放心,三日後的擂臺賽,你僅需要注意不要過於暴露實力。只有這樣,你才能混進天門,助爲師完成心願。”
“若是不能施展法術,那我又要如何取勝?”濮陽羽眉頭微微一皺。
“元氣的使用奧妙無窮,你肉身力量不足,以元氣附體,可大大增強力量。”幽泉開始爲濮陽羽講解元氣的使用方法。
當濮陽羽將元氣附着在雙耳之時,頓時他耳中一陣轟鳴。他甚至聽到了城外蛐蛐的叫聲,自然也聽到了龍淵城中,人們議論他三日之後擂臺賽的聲音。
元氣附着雙眼,頓時濮陽羽雙目閃出白光。視線竟然破開門牆,直入黑夜之中。籠罩在黑夜下的天山,山上的一石一木,一花一草,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元氣附着指尖,肉眼難見的白光瑩瑩可見。指尖在身邊的大理石桌面上一按,頓時那桌面化作粉碎。濮陽羽知道,附着的元氣越多,威力就越大。
元氣的妙用,讓濮陽羽如癡如醉。他有點迫不及待了。他甚至後悔將擂臺賽定在三天之後,而不是在明天!
就在這時,感官靈敏的濮陽羽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從腳步的節奏,他可以判斷是父親來了。他知道,父親今晚一定會來。
因爲此刻整個濮陽家的人都睡不着,擔心着三天後的擂臺賽。
濮陽羽不待濮陽風敲門,便自行打開了門,一臉微笑地看着門外莫名的父親。
“父親,這麼晚了,還來看我?”濮陽羽笑問道。
濮陽風眼見濮陽羽臉上的笑,沒覺察出絲毫的勉強。
“你可知,今天你與雷天虎約下三日後與雷方豪的擂臺賽,是有多糊塗?”一進門,濮陽風就用責備的語氣說道。
“父親放心,孩兒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濮陽羽坐到濮陽風身邊,信心十足地說道。
“是爺爺讓您來問我的吧?他老人家現在肯定也是睡不着。”濮陽羽接着說道。
“你爺爺十分擔心,濮陽家可不能在他手上沒落。否則他如何有臉去見列祖列宗!”濮陽風語重心長地說道,“你給我說說,你到底是哪來的信心?”
“父親放心,別說是一個雷方豪,即便是那雷天虎,我也能鬥上一鬥。”濮陽羽爲了安濮陽風的心,信誓旦旦地說道。
“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昨夜墓地那邊,你到底遇到了什麼?”濮陽風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父親,您就別逼問我了。我答應了別人,不將這件事透露給任何人……包括您……”
濮陽羽頗爲爲難地說道。他知道,幽泉還活着的秘密絕對不能有第三個人知道。否則,他濮陽羽的結果,會比幽泉還慘!
濮陽風聞聲面色一頓,他現在已經能肯定,濮陽羽已經擁有了非凡的實力。知道了這一點的他,頓時放心多了。至少三天後的擂臺賽,有了把握。
但是,作爲一個父親,他又開始擔心濮陽羽身上的變數。在他眼中,濮陽羽畢竟還只是一個小孩。他生怕濮陽羽面臨着什麼抉擇,爲了達到一些目的,走上一條不歸之路。
“父親放心,孩兒已經不小了。”濮陽羽也道父親的擔心,“從小到大,我受過不少人的白眼,欺凌。您要相信我擁有判斷力。”
“好吧!”濮陽風深深地吐出一口氣,伸出手摸了摸濮陽羽的頭,隨即臉上露出微笑,“若是你母親還在,看到現在的你一定會十分開心。”
一提到母親,濮陽羽難免有幾分傷感。昨夜幽泉出關,天劫降臨,天劫之力將濮陽家的墓地徹底摧毀。濮陽家先祖的遺骸,不得安寧。這對一個大家族來說,乃是大忌。
“好了,早點休息吧。”濮陽風站起身,就要離開。只見他走到門口,突然又轉身問道,“羽兒,爲父想問你……你真喜歡那墨心湄?”
濮陽風的話,讓濮陽羽微微一愣,隨即見他臉上露出一份坦然:“父親如何會這樣問?”
“我的意思是,經過了這件事情後,我濮陽家與墨家勢必交惡。你迎娶墨心湄的事情,肯定要三思!”濮陽風猶豫了片刻後說道。
“哈哈,父親莫不是真以爲我會要她墨心湄這個賤人?”濮陽羽突然放出大笑。
“那你爲何今天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表明執意要迎娶墨心湄?”濮陽風問道。
“他墨家落井下石,想將我濮陽家的面子踩在腳下。屆時,我會讓整個火離王朝的子民都嘲笑他們。讓他墨家顏面掃地,生生氣死那墨戰老賊!”濮陽羽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不管你要怎麼做,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被仇恨衝昏頭腦。那墨心湄,或許也只是年幼無知才做出欺騙你的事情。罪不至死……”濮陽風輕聲說道。
“父親放心,我不會取她性命!”濮陽羽坦然說道。
“如此就好!”濮陽風說完轉身離去,餘下濮陽羽擡頭看着天空。
三天時間,濮陽羽要在幽泉的指導下,將元氣的各種運轉方式熟悉。他知道,到了擂臺上,肯定會有很多變數。雷家的人,一定不會讓任何意外發生。
三天時間眨眼之間,龍淵城中,稍有身份的人都早早去到南門擂臺,在周邊的酒館客棧中尋一個好位置,以觀濮陽羽與雷方豪之戰。雖然大部分人認爲這場戰鬥沒有任何懸念,不過作爲解決私人恩怨的擂臺賽,他們倒是熱衷於看到敗的一方被打得猶如死狗的血腥場面。
正如他們所想一揚,這次對賽是沒有任何懸念的。只不過,比賽是否會一帆風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