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敗在正廳中看着林若塵指點江山,也不由得生出一種豪氣,當那句“你可做好了準備,和師父一起戰鬥?”問出口,林小敗突然沉默。
是的,我可做好了準備?
師父不是將眼睛盯到這天南府的大小勢力,要不然師父一個人就足以橫掃,何必來問自己?師父的眼光已經注視到這昊天大陸,乃至昊天大陸之外的強者,我,做好準備了嗎?
林小敗很想在這個時候,握拳高喊:“我已經做好準備了!”可自己的心,卻不容自己如此草率的回答。
擡頭看着師父期望的目光,林小敗閉上了眼睛,呼吸漸漸開始急促,再睜眼時,兩道精光閃爍。
“師父!小敗準備好了!”
這句話出口,林小敗全身迸發出駭人的氣勢,猶如一柄上古神兵出土,光彩動人。
再不是任人宰割的流浪小乞丐,再不是在師父庇佑下恣意妄爲的少不更事,再不是隻知道一味逞強好勝的熱血少年!我林小敗,要跟隨師父的腳步,直面這天下,巔峰的存在!
林若塵輕輕地嘆了口氣:“小敗,捨得捨得,你捨去的,或許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但師父無可奈何,你別怪我!”
林小敗神情堅毅,重重地點頭:“師父,小敗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我絕不後悔!”
“那好!你就隨師父一起,讓他們看看,這天南府,這昊天大陸,這諸天萬界,到底是誰說了算!”林若塵長身而起。
……
土靈殿的大廳,一名衣着樸素,高挽髮髻的女修士,在首位高坐。下面是十幾名五行殿各殿的主事之人。
“殿主!您是統領我天南府五行殿的領袖,這事情,您得拿主意!”
“那落月宗囂張霸道,敢挑釁我們五行殿的權威,我們退無可退了!”
“遲殿主也不能白死!我就不信,他一個小小的落月宗,能與我們整個五行殿對抗。就算是這次傷筋動骨,也要鎮壓此獠!要不然,我們五行殿日後還如何統領這昊天大陸的宗門?”
下面雖然是羣雄激昂,可都也知道,這上首坐着地女修不開口,任誰也沒有權利行動!
這女修是誰?整個天南府,唯一的一個四系規則圓滿的無敵神王,諾然!天南府在昊天大陸,整體的修煉水平不高,可只要諾然還在天南府,其他各府都不敢太過無禮!
諾然看着這在她土靈殿吵鬧的衆人,神色不愉,哂笑道:“傷筋動骨?鎮壓此獠?你們誰去送死?可別拉上我土靈殿!他遲尚雲自恃武力,不聽我的勸告,死了也是白死!我知道你們中間有人收到了四大家族的消息,想立此功勞。我今天就把話說白了,我諾然修煉到今天的地步,沒有靠過他四大家族一絲的幫助,誰也休想把我土靈殿當槍使!這天南府土靈殿,是我諾然的。你們誰願意去送死,我管不着,但我土靈殿的人,誰敢不聽我的號令,殺無赦!”
滿大殿的紛紛議論戛然而止。誰也沒有想到,諾然竟是如此態度。
“殿主,那林若塵名不見經傳,只是最近幾月才嶄露頭角,真的有那麼厲害?連殿主都壓不住他?”火靈殿的副殿主,不甘心地問道。
“我不知道他修爲如何,反正我不去惹他。我土靈殿的天才弟子被斬,我都沒有出聲,想讓我替你火靈殿出頭?你想也別想!”諾然絲毫不留轉還餘地。
“那您說怎麼辦?難不成我五行殿就此罷休?”金靈殿殿主冷山卻是個急性子,不肯吃虧的主。
諾然長嘆一聲:“唉,我五行殿是統領這各宗門時間太長了,連一點虧都吃不得。怪不得他放心不下,要清理我五行殿。好了!從今日起,我土靈殿衆人,脫離五行殿,更名諾門!五行殿的事再跟我沒有一點的關係,都走吧,別再來煩我!”
諾然轉身出殿,只留下一屋子的五行殿衆人,相視無語。
這女人是真狠啊!事到臨頭,一句脫離五行殿,就將自己摘了個乾乾淨淨。
冷山愣了片刻,怒聲道:“她諾然不肯替我五行殿做事,我們也不勉強。可我們卻不能如此無情無義!五行殿是我們從小就生存的宗門,就是我們的家,再說,不還有四大家族在後面撐着的嗎?幾十萬年,也不曾見過哪一府的五行殿被別人滅了!三日後,我們來我金靈殿匯合,我看他林若塵能將我們如何!”
在場的諸位,或多或少,都和四大家族有着拋不開的干係,怎肯如此低頭投降?衆人都是不服,轉去金靈殿,準備再商量一波。
……
次日,丹樓。
賀全璋與林若塵悠然坐在竹樓之上,琴聲悠然,酒香四溢。
“林宗主,昨日您的大手筆,可是讓整個天南府,徹夜難眠!幸虧賀某昨日得了唐長老送來的消息,否則我恐怕沒有什麼閒心在此品酒了。”賀全璋也不遮掩,直接將話題點明。
“呵呵。我落月宗在天南府立足,也少不了丹樓當初的幫助。賀主事也算是我林若塵在天南府城的第一個朋友,再說,我不還從丹樓混了幾個府戰的名額嘛!”林若塵輕笑道。
“林宗主,再提此事,休怪賀某翻臉了。”賀全璋長笑一聲,打斷了林若塵道:“我在修煉一途,不甚明白,當日只是推測林宗主是個戰力高絕的神王,才貿然前去拉攏,誰曾想……”再爲林若塵將酒斟滿,賀全璋不住地搖頭。
林若塵也不解釋,呵呵笑着道:“林某今日來,就是想和賀主事商量商量,這天南府的勢力,到底該如何重新劃分。”
賀全璋雙眼微微眯起。他自然知道,說是商量商量,不過是林若塵還認他這個朋友,給他面子。要是自己真的不知好歹,出面爭東爭西,插手這勢力分割之事,恐怕他天南府丹樓也不得安寧。他林若塵連五行殿都敢發出那樣的通告,顯然是胸有成竹,並未將天南府的實力看在眼裡。那諾然都沒見出來說話,自己還要強出頭?
“我丹樓只是個商業性質的鬆散組織,又如何有什麼話語權,我只想問一句,這天南府城,以後,誰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