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月看着左安離去的身影,眉頭深深的皺起,似乎在思考着什麼,然後轉頭看向了牀榻,牀上的秦白,穿着一身簡單的中衣,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的血色。
荊月看着秦白那已經是斑白的頭髮,心中泛起一絲奇怪的感覺,看着秦白這無比熟悉的臉,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秦白悠悠睜開眼眸,卻在這轉首之間,看到了站在牀邊的荊月,頓時微微睜大了眼睛,很是沉默的垂下頭問道:“你怎麼來了……”那喑啞的聲音。
帶着一股強自支撐的鎮定。
“哦,聽說你快死了,所以來看看到底死了沒有。”荊月冷漠的撇嘴,平淡的應道。
“……”秦白聽到荊月的話語,頓時覺得鼻息一滯,半天說不出話來。
“快了。”秦白一點點的靠下了身軀,淡淡的看着荊月說道:“我只是想問問,九號……是誰?”
“你沒資格知道。”荊月聽到秦白這問話,頓時有些煩躁的轉過了頭,似乎一點也不想從秦白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秦白沉默的轉頭,不再言語。
室內陷入了短暫的安靜之中,荊月甚至都想轉身離開了。
“荊月,對不起。”就在荊月想轉身離開的時候,這秦白突然這麼一句話吐出,荊月那想要離開的身形頓時僵住,背對着秦白不能看清秦白的臉色。
“若是能重來……我定然不會利用你……”秦白深深的凝望着荊月的後背。
恍惚之中似乎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與荊月相見之時的樣子。
那站在草叢之中的女子,那拉動長弓,漆黑的眼眸擔憂的望着自己的樣子,那一雙的眼眸,如此的璀璨奪目,秦白深深的看着荊月的後背。
“我永遠不會原諒你,你的道歉,一文不值。”荊月一聲了冷笑,隨即毫不猶豫的邁着腳步離開了。
秦白呆呆的立在原地,看着荊月的背影,消失在了地牢之中,但是那直直望着的眼眸卻是絲毫不曾收回,看着那大門突然就笑了,是在嘲笑自己的可悲。
也許,聖族在自己的手中,本可弘揚天下,成爲第一聖族。
而原本屬於他的未婚妻……
也許也會是成爲了他的妻子,就算不是妻子……也一定是至交的好友。
但是現在……
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毀了。
秦白有些頹然的緩緩閉上了眼眸,靜靜的躺在牀上,腦海之中所想到的是,當初在森林之中,荊月的一再相護,還有那深潭之底石洞之中的安靜相待。
那時……她看着自己的目光,那樣的美好……
美好的……讓人忍不住的心動……
“師父!”左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秦白想睜開眼看看,但是卻發現。
他……無力睜開。
“師父!!”左安看着那七竅緩緩;流出鮮血的秦白,頓時驚恐萬分的吼道,但是得到的卻是無盡的沉默,那躺在牀上的俊朗男子,已然失去了所有的氣息。
秦白,死了。
窺覷太多的天機,不停的浪費自己的精血,他的身體,是早已經是破敗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