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舊事

“誰敢如此孟Lang?欺侮到我女兒頭上?”

“老爺,是個外鄉的遊商。還讓人送了什麼心意石來。”

“心意石?拿來我看。”

“已經按小姐的命令送還了。”

“這心意石,天下只有一塊。一個外鄉人,怎麼會有?吹牛也不找個地方。這種人,斷不能相交!”

“是。小姐已經命我送還了。說來也奇怪,到了那人的房門前,那東西就不見了。那客商還說什麼,心意石,是知道人心意的,如果送錯了,是會自已回來的。”

“噢?”

“是真的。”那個小丫頭,看主人沒啥反應,以爲是老爺全然不信,特意加了一句。

那個被稱爲老爺的人,捻着鬍鬚,笑了笑,心道:莫非正主兒來了?也就是說,公主孟境兒到了?這心意石,世上只有一塊,當年爲我扶柳國主所得,是最爲心愛之物,三公主出嫁時纔拿出來做爲陪送之物,可見當年孟境兒身受父皇之寵。然紅顏命薄,公主離去五年,有人傳信,說是小國被破,公主下落不明。奈何扶柳國小力微,竟只能暗暗忍受,先皇一病不起,鬱郁而亡。如今聽說此異寶重現,孟雲之不禁感慨萬千。應該速報國主。想到此處,轉身向外,吩咐人備車直奔皇宮而來。

此時,武少爺剛剛寫完洋洋酒酒數千言。管家在門外,輕聲說道:“少爺,扶柳國主派人來請,說是有要事相商。”

“不見。”這位少爺,多半心不在焉,還以爲是國主來見呢,也不想想,人家的地盤,說一聲請已經是看得起你了。管家不得不提醒道:“少爺,這裡是扶柳國,在這裡,我們不過幾個海外商人,國主邀請,怎麼能不去?”

“好好,你既應了,就說我不水土不服,你代我去一趟吧。”

“少爺,不可。我能陪着一道去,但確不能代您去。”

“呵呵,去一個是去,兩個都去,家不是沒人看着了嗎?管家還是留在這裡看家吧。備車。”

“國主已備好車馬,您只需更衣便可。”

“管家,你在家中,若是閒極無聊,不妨幫我潤色一下剛剛寫下的詩文。”

轉眼間,人隨聲去。

管家看到墨跡未乾,微微一笑,這小子,寫得什麼,能耐下性來坐了半天?我倒要看看!

展卷細讀,上寫着:

小時候讀過《仙凡別》只以爲那是故事。無論怎麼美麗的女孩子,也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笑容明媚,頂多也就是讓人如沐春風。怎麼會象書上寫的那樣?初到貴島,他鄉偶遇了你,才明白世上真有這樣的美人。全身上下無不透出溫柔如水的性情。象透明的水晶,塵世上的一切在你面前都顯得那樣俗不可耐……

武管家撫卷沉思,想不到這皇五子也情種扶柳。遙想當年,哎,前事以矣!

可能是四十年前吧,具體的日期真的記不清楚了。那時萬歲還年輕,我們一行五人,來到扶柳。住在客自投。第二天早上還沒起牀,就聽人喊:“不好了,出人命了……”

我們幾個都認爲事不關已,連日來一直風餐露宿的,好容易有家店住進來,繼續呼呼大睡。到了晌午,官家有人過來了,一個一個的盤問。也是怪了,當時就沒人發現萬歲一身血。枕頭下還有一把刀。身在異鄉,慘啊,萬歲當時就被差人抓進大牢,連審也沒審就判了死刑。

那些官差,見有了人犯,草草收了場,轉眼間一個人影也沒了。

好說歹說,掌櫃才告訴了我探監的門路。到了獄裡,正趕上行刑。萬歲被綁得動都不得動,嘴也被堵上了。我看到他眼睛睜得大大的,目光直視着正對着他,手提大刀的人。有人吩咐道:“讓他說話,聽聽他想怎麼死。先把他可以選的念一遍。”有人應聲,開始念道,斷食水、亂棍打、涮人肉、頭開花、分兩半、剁肉醬……,居然有五十幾種,唸完名字,又怕萬歲聽不懂,那官讓人細細的說了一下行刑的步驟,每一種都說得十分的詳細。直聽得我是冷汗淋淋,這裡的死刑沒一個能讓人死得快一些的,最爲仁慈的也要二三日折磨。

“你自己選,給你一柱香的時間。如果選不出的話,就按最嚴酷的執行。”有一位官員走到萬歲面前,拍了拍他,繼續說:“你也不用害怕,扶柳有條規定是對死刑犯有利的,哈哈,如果到了第九天,你還有氣,我們會認爲,這是上天覺得處罰足夠了,就會放你一馬。讓你的親人領回去,以後的生死就看你的造化了。”

“我剛到扶柳國,能不能把你們的執行方法,再詳細說說呢?要想讓我選擇也需要有個比較吧,想來,你們也很享受人犯選刑時的樂趣吧?”

“哈哈,聰明,來,再給他講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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