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羣變態,真是讓人無奈啊。”滅加搖了搖頭,突然覺得自己可能有點老了。
蘇林和水月的崛起,是任何人都攔不住的,以至於讓滅加他們這些老牌高手感到很是無力。
那詹秋也用驚訝的眼神看着水月,顯然,她以爲水月和滅加他們應該是同一級別的,現在看來,這種想法錯的離譜。
水月望着遠方小涵飛走的方向,微微搖頭:“這侏儒的強,可比雷雲差了不知道多少倍。”
雷雲的“強”,是讓水月用刀都劈不破的,而第二高手海默的“強”,水月全力一腳踹下去,也能讓海默倒退一段。
反觀身爲老五的“侏儒”,他的強在水月面前就顯得有些平庸了。
當然,也只是相對於水月個人來說。
這麼一對比,大家才知道此時的蘇林,究竟在承受着多大的壓力。
蘇林可是一個人在糾纏着雷雲,而且到現在還沒有落敗呢。
“你,過來。”水月一回頭,用手指向了詹秋。
那詹秋嘴角上揚,道:“終於來了一個有點本事的人,來,姐姐和你好好玩玩。”
水月二話不說,對着詹秋便是飄身而去。
那水月的身體是懸浮着快速飄過去的,右腳卻是稍稍的拖着地面,在地上拉出一條長長的淺溝。
她的身影一閃便到,那右腿自下而上猛然挑出,帶着一道圓弧型光芒直逼詹秋的下巴。
詹秋雙臂交叉在胸前,喝道:“強!”
嘭,水月的光腳結結實實的挑在詹秋的手臂交叉處,將詹秋挑的升了起來,卻未能造成多大傷害。
而詹秋趁機將雙臂用力擠壓,雙肘便牢牢夾住了水月的右腿,讓水月抽了一次竟沒能抽出來。
緊接着詹秋身體一擺,一對大長腿探出去纏住水月右腿,隨着腰肢用力扭轉,立刻將水月絞的在半空中飛速轉了起來。
那詹秋落地,側身對着水月紮了一個馬步,右手呈掌,整個人向右側快速一衝!
“喝!”
她的身體依然作馬步的姿勢,雙腳在地上硬推出兩個土丘,右掌則重重的衝在水月的肩頭。
這一掌將水月擊的轉速加快,化作一道殘影嗖的射了出去。
詹秋雙腿微微蹲下,右手貼着地面,雙目像盯着獵物一樣,微笑的看着射飛的水月。
“衝!”隨着一個衝字脫口而出,詹秋以驚人的彈跳力瞬間超過飛射的水月。
那詹秋在空中一個漂亮的回擺,右腿掃過,用腳面掃落在水月的後腰上。
彭!
便在水月中招的一瞬間,她的人則早已經重新被炸落在了剛纔交手的地方。
詹秋嘴角翹起,在空中一個微蹲彈跳出現在落地的水月上方。
此時的水月方纔落地,尚未站起,詹秋依然左腿弓,右腿繃直,隨着身體瞬間下沉,將右腳腳尖點又點在了水月的腰上。
這一腳的威力足夠凝實,若是點上去,恐怕水月會重蹈驚蟄的覆轍。
也慶幸水月的反應夠快,她體內元氣瞬間凝聚到後腰上,也只來得及堪堪防住致命要害。
便聽得彭的一聲巨響,水月整個人被踩的炸進了山體內部。
轟……整個夏斑山都發出一陣輕微晃動,而那水月已然從山巔被生生踹入了山底。
詹秋拍了拍腿上的灰塵,道:“別拿我和小涵相比,我的強,可比小涵厲害多了。”
“嗖!”一個影子從山澗裡飛出來,厲聲叫道:“那女人在哪!”
滅加和巨獸使了一個眼神,二人同時朝遠處的流星望去。
滅加喝道:“流星,別藏着了,用流星箭吧!”
水月這麼快就被放倒了,這是滅加沒有料到的。
如今他們又要再次面對詹秋,和一個暴跳如雷的小涵,那麼,一些底牌也只能拿出來了。
其實蘇林和滅加的隊伍,與布衣堂之間並沒有真正的仇恨,兩邊的人與其說是仇敵,倒不如說是互相較勁兒的兩方更貼切一些。
雙方之間,都想跟對手好好的較量較量,比比看究竟是誰更厲害一點。
這種心態,在蘇林這一方來說,更爲強烈。
所以,能不用底牌就不用,如果一旦用出來了,就說明自己憑真本事是打不過人家的。
“唉……真是羞愧啊。”流星嘆了口氣,從納戒中取出了一根碧光琉璃的箭矢。
這箭矢乍一看上去,好像是琉璃做成的,但其上隱隱有淡淡的七色閃耀,在陽光下顯得尤爲漂亮。
這是沙加在宇宙中行走時,無意中發現的一顆奇怪流星,並將那流星切了核心所打造而成的。
那時候大家一致認爲,這寶貴的流星核心,就應該打造成箭矢給流星,才能物盡其用。
此時,怒火衝昏了頭腦的小涵找不到水月,便不管不顧的對滅加他們展開了攻擊。
滅加,巨獸立刻衝上去纏住小涵。
“拖住他。”滅加和巨獸使了一個眼神。
巨獸繞過去從後面去抱小涵,滅加則從前方夾擊。
那巨獸的大胳膊像抱嬰兒一樣,將小涵的身體環繞起來,滅加也抓住了小涵的兩條腿。
“強!”小涵身體快速一轉,帶動着巨獸與滅加也都騰空而起,在半空中轉了好幾圈。
趁這機會,小涵雙腿岔開,一腳踹在巨獸的腦袋上,另一腳踹在滅加的腦袋上。
兩腳將滅加巨獸二人踹的翻飛出去,都是眼珠子充血,險些被踹昏。
幾乎是同一時間,一道碧光琉璃的光影閃爍而來,直中小涵的後腦勺。
箭中的一刻,又嗡嗡倒轉幾圈,重新飛回流星手中。
這一箭,射的小涵在半空中撲倒在地,後腦上竟有血液流淌而出。
“啊!疼疼疼疼!”那小涵站起來捂着腦袋亂跳。
流星雙目如鷹,左手持弓,右手拉弦,那弓弦嘎吱吱的拉成滿月。
嗖!第二箭劃破長空。
“小涵小心!”詹秋飛起一腳將小涵踹走,便讓流星瞄準小涵後腦傷口的一箭,射在了小涵的右腳腳腕上。
這一箭也射破了小涵的皮膚,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傷口被洞開,又流出紅色血跡。
小涵落地抱着腳腕跳了兩下,眼睛惡狠狠的朝流星的方向望去。
滅加從地上爬起來,低聲道:“不好,流星的元氣凝聚成的長弓,已經無法提供更多的射擊力量了。”
“巨獸,你想辦法纏住小人兒,我去幫流星!”
說罷,滅加縱身一跳便要朝流星衝去。
而那詹秋則笑道:“真把我當傻子了?”
說着話,詹秋化作一道殘影,右腳狠狠的踹向滅加的後腰。
“滅加小心!”流星在接住彈射回來的流星箭的一瞬間,便是手將弓弦拉到極限,等那流星箭剛好落在弓弦上的時候,箭已脫弦。
嗖!
碧光琉璃的箭影一閃而至,直逼詹秋的右腿。
另一道影子撲過來,是那小涵用雙手死死的攥住了空中飛射過來的流星箭,流星箭帶着小涵的身體往前衝飛,詹秋的腳則已經要命中滅加。
這時候,地下突然爆開,水月升空,扭身甩臂擺腿,一腳重重的和詹秋的腳對擊在了一起。
那詹秋被衝擊力撞的一個後空翻落在地上,水月同樣後退兩步站穩了身子。
滅加趁機繼續飛向流星,待到了流星身邊後,與流星點了點頭。
“來吧!”滅加蹲在流星身前,他雙手高舉,將兩個掌心托住了流星的元氣長弓。
隨即,澎湃的元氣被滅加灌入元氣長弓,將那長弓立刻增大了足足三倍有餘。
“夠了嗎!”滅加問。
流星的臉嚴肅起來,一雙眼睛裡透着寒光:“夠了。”
超強的元氣長弓,給流星提供了更爲恐怖的彈射力量。
當流星拉開弓弦的時候,那弓弦上傳來的咯咯聲越發厚重深沉。
如此拉弓動作,讓得流星右臂青筋暴突,一條條青色的血管高高的隆起。
巨弓轉向,流星箭的準星對準了山巔上的小涵。
“你這小姑娘倒還挺結實。”詹秋淡淡一笑,對於水月的再次重返,她並沒有感到意外。
水月擦去了嘴角的一絲血跡,道:“今天或許真是我倒黴的日子,竟連連受挫。”
“你們這是在逼我啊。”
一邊說着話,水月一邊將烏黑的長髮挽起來,梳成了一條蓬鬆而有彈性的馬尾。
這樣的造型,讓水月看上去更加英姿颯爽,簡單幹練。
“怎麼,聽你的意思,你還有後招?”詹秋呵呵一笑。
可這笑聲並未持續長久,半途中便停了下來。
但見水月挽起衣袖,又捲起了褲腿,在其雙手的手腕上,佩戴着一對烏黑的手鐲。
而其雙腳的腳腕上,也有一對烏黑的腳鐲。
“束元環?”詹秋一愣,驚訝道:“你這女人,居然一直佩戴着束元環在戰鬥?”
束元環,是用一種很罕見也很特殊的材質所打造,那種材質和落陽地牢的牢籠相同,但是經過了很大程度的稀釋。
也就是說,這種束元環其實沒有什麼輔助戰鬥的作用,它反而能夠起到束縛武者的元氣。
這種束縛,無法幫武者長久積攢更多的元氣,就是單純的束縛,壓制而已。
通常佩戴束元環的武者,大多都是心高氣傲的,而佩戴的理由有很多,每個人的動機也不相同。
“現在看來,我已經不需要它了。”水月雙手一震,手鐲從手腕上脫落,雙腿輕輕一抖,一對腳鐲也掉落下來。
先前水月一直佩戴着束元環,就連妖獸在夏斑山圍困他們的時候也一樣。
對於水月來說,只要蘇林不死,那就是她的底線。
只是現在情況有點不同了,水月那強大的自尊心被觸犯了。
“你,過來。”水月鬆了鬆筋骨,用手指向了詹秋。
那詹秋失聲笑道:“好一個厲害的小姑娘。”
說罷,詹秋縱身而去。
嗡……那水月右腳元氣凝聚成光,這光亮的像個小小的太陽一般,隨着一腳上挑,耀眼奪目的光芒被拉成了弧形。
“強!”解開束元環後,水月的速度也提升到了一個驚人的程度,那詹秋倉促間只能快速用強。
彭!一腳,水月一記上挑,直接將詹秋給挑出了雲層之外。
她半懸空垂着右腳,將腳腕扭轉了兩圈,道:“好久沒用全部元氣了,精準度掌控上出現了一些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