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音姑娘莫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黃埔悲秋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
學會寫那四個字,並且寫的有神韻,根本不足以過關,這只是一廂情願的笑話罷了。
他回想到如音用那四個字對付南肖瀟的一幕,心中便是一陣發寒。
“怎麼?”如音反問。
黃埔悲秋強笑道:“如音姑娘的四字箴言威力何其大,我們怎麼可能打贏你呢?”
說着,他的眼神掃向了南肖瀟。
以南肖瀟那種逆天的戰鬥力,在如音面前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勝算,更何況是他黃埔悲秋了。
“所以呢?”如音再次反問:“我有說過闖關會很簡單麼?”
“難道黃埔公子忘了,這裡可是通天塔第十八層!”
如音一句話,把黃埔悲秋噎的不輕。
他此時也顧不得什麼風度了,當下叫道:“不可能!你那四字箴言根本破不了。別說我是中階武尊,就算我是中階武宗也沒有勝算的!”
“你這是強人所難,完全不給人任何機會!”
“我爲什麼要給你機會?”如音又問。
這一次,黃埔悲秋徹底說不出話來了,他也知道自己說了一番傻話。
他是闖關者,如音是守關人,憑什麼守關人要給闖關者製造機會?
這又不是過家家做遊戲,這裡可是通天塔!
過的去就過,過不去就死,還有其他選擇麼?
“滾開!沒膽量就別在這裡出醜,別妨礙我闖關!”
就在黃埔悲秋滿臉尷尬不知所措的時候,南肖瀟寒着臉走了過來。
“你!”黃埔悲秋氣的險些吐血,可他臉‘色’一轉,便道:“好,你自己要送死,難道我還會攔着你不成?”
南肖瀟將長戟指向瞭如音,道:“放馬過來吧!”
如音微微一笑,擡手在空中寫了一個“生”字。
南肖瀟臉‘色’微微一變,她沒想到如音會直接寫生字,這可與她心中所想的有點不一樣。
可這裡又不是講理的地方,說其他都是白費,南肖瀟直接是一個滑步,移動到了如音另一邊,將那生字錯開。
緊接着,她那一杆大戟轟然戳向如音。
可那生字卻是放出一道屏障,無論南肖瀟從哪個方向進攻,都逃不開屏障的籠罩範圍。
如音微笑,又寫了一個“破”字,破字出現,一杆長戟瞬間被崩飛。
如音隨後再寫了一個“殺”字,驟然間,南肖瀟全身上下如同被千萬兵刃切割一般,她整個人都被轟飛出去,全身上下鮮血噴‘射’。
這一次她是被那殺字給震飛上天,再也沒有了任何逃跑的能力。
而那殺字,卻真的是要將南肖瀟給當場斬殺,不留任何餘地!
涼亭內,蘇林飛速衝出,他一把將半空中的南肖瀟環抱起來,並向着遠方飛去。
在這個過程中,蘇林也一樣被“殺”字加身,他整個身體也是大範圍炸開,鮮血噴灑了漫天。
蘇林咬牙暴喝了一聲,當即用出百里遁形,便是與南肖瀟化作一抹光影飛‘射’出去。
兩人狼狽的墜落在遠處,卻總算是逃離了殺字的籠罩範圍。
黃埔悲秋直看的臉‘色’蒼白,他終於意識到,這一切都不是鬧着玩的!
即便是得到特殊待遇的蘇林,在面對如音進攻的時候,也是毫不留情。
如果不是蘇林的反應足夠快,他與南肖瀟兩人就要當場被絞碎了。
“呼……”蘇林艱難的鬆了口氣,立刻將黃金蜂蜜取出來,自己先喝了幾口,又給南肖瀟喂服了幾口。
這一次,南肖瀟受傷非常嚴重,她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甚至連呼吸和心跳都沒了。
蘇林咬牙,支撐着坐起來,開始救治南肖瀟。
經過好一番折騰之後,南肖瀟終於噗的吐出一大口鮮血,也開始氣若游絲的呼吸了起來。
正在這個時候,蘇林擡頭,卻是看到了遠方黃埔悲秋的滿臉殺意。
那黃埔悲秋顯然是打算趁機將蘇林給殺了,可他卻又猶豫了幾次,終究沒有動手。
蘇林心中冷冷一笑,他當然明白黃埔悲秋的打算。
自己是唯一闖過兩關的人,如果自己被殺了,那誰去闖關?通天塔最後的寶藏,他黃埔悲秋也別想拿到了。
幾個時辰之後,黃埔悲秋終於是按捺住了殺心,他畢竟不算笨,眼睛裡看到最多的還是利益。
此時,蘇林恢復的差不多了,又見南肖瀟的呼吸變得平穩,這才站起身來走到涼亭之前。
“如音姑娘,我要挑戰你。”
如音奇道:“公子莫非領悟到了?”
蘇林搖頭:“沒有。”
如音默默點頭:“明白了。”
這一次如音沒有任何的鋪墊,她擡手直接在天空中寫了一個“殺”字,那殺字的意境立刻將蘇林籠罩起來。
當即,蘇林便感到一股無法抵抗的力量席捲了全身,他感到自己的四肢百骸,五臟六腑,甚至連每一根‘毛’發都在經受着毀滅般的衝擊!
可蘇林卻沒有想過要反抗,而是咬牙硬‘挺’着,去進一步感受“殺”字的意境。
就在他即將無法承受的時候,便是果斷釋放百里遁形逃跑。
待幾個時辰恢復之後,蘇林又來挑戰如音,這一次他嘗試着要求如音書寫“生”字。
如音也沒有拒絕,當場寫了一個“生”字出來。
蘇林再進攻如音,果然也是被一層屏障給阻攔了下來。
再往後是“破”字與“解”字,蘇林不斷的嘗試,不斷的去體會。
轉眼間兩天時間過去,蘇林端坐在涼亭內,拖着疲憊的身體又開始了書寫四字箴言。
在這期間,南肖瀟已經轉醒過來,她記得臨死前那一刻是被蘇林給救下的,卻並沒有多說什麼。
反觀黃埔悲秋,則是連一次挑戰如音的膽量都沒有。
如音依舊在‘侍’候着蘇林,而蘇林依舊是大模大樣的鑽研,領悟。
經過幾次挑戰,蘇林對四字箴言的領悟越發深刻,卻還是不懂該如何將那四種異響釋放出來,更不要提怎樣將異象融入到文字當中去了。
這時候的他,處於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那種百思不得其解的難題,始終困擾着他。
漸漸的,蘇林書寫文字已經變成了一種下意識的狀態,他的腦子裡在回想着異象,手上卻毫無意識的胡‘亂’書寫着。
他寫出的字,甚至已經無法構成完整的文字,而是一片凌‘亂’的筆畫。
可就在這種無意識的狀態下,蘇林猛然感到一陣刺痛撲面而來。
他‘激’靈靈一個顫抖,卻發現自己的臉上,身上,全都溢出了鮮血!
“怎麼回事?”蘇林驟然驚醒,他慌忙尋找那刺痛的來源,卻發現那刺痛,竟是來自於自己書寫的一個文字上面。
“這……這是什麼字?”
他感到了深深的疑‘惑’,呈現在面前的,是一堆凌‘亂’的筆畫,那些筆畫構不成任何的文字,卻是正在散發着驚人的殺傷力。
“難道……”一種前所未有的體驗,如同決堤的江水滾滾而來!
靈感!一瞬間的靈感被蘇林牢牢的抓住了。
“殺人……”蘇林頓時醒悟了。
緊接着,他顧不得滿臉滿身的鮮血,直接是一把將石桌上的所有紙張全都吹飛,而後再重新拿起青脈符文筆。
青脈符文筆掠過之處,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黑點。
殺人!寫字如殺敵!
重要的不在字體本身,不在字形,不在字義……甚至根本不在文字本身,而是寫字的人!
他終於明白,自己又被如音給誤導了。
什麼四字箴言,那些文字不過是一種載體罷了,他已經醒悟了過來……
如音根本就不是在寫字,她是在殺人!
在如音寫“殺”字的時候,她並不是在寫字,而是已經開始殺人了!
殺敵於無形!當殺字完成,殺戮也便已經完結!
蘇林下筆如飛,如音臉上卻閃過了一絲暗淡,輕聲道:“無論什麼難度,也都留不住你麼?”
此時的蘇林進入了一種玄妙的狀態,他不斷的嘗試着,將心中的那種靈感記錄下來。
這一轉眼,就是整整十天十夜過去!
在這期間,南肖瀟與黃埔悲秋也不斷的在寫字,不斷的在領悟四字箴言的奧義。
可這十天十夜,誰都沒有任何的收穫。
甚至黃埔悲秋也是忍不住挑戰了如音一次,那一次,他險些當場被絞成碎‘肉’。
若不是兩個‘侍’‘女’拼了命的將他救出來,那麼這世界上就將不再會有黃埔悲秋這樣一號人物了。
如音的恐怖,讓黃埔悲秋嚇的肝膽‘欲’裂,那樣美麗典雅的一個‘女’子,動起手來竟毫不留情。
整個涼亭的範圍內,都被一種深深的壓抑感籠罩着,也不再有人多說一句話。
“呼……”
寂靜的世界,被蘇林的一聲嘆息打破了。
“如音姑娘,我要挑戰你。”蘇林臉上重現笑容,他拎着裂空刀來到了涼亭之外。
黃埔悲秋臉上‘露’出了一抹嘲諷之意:“不知死活,連我黃埔悲秋都沒能參悟到四字箴言,就憑你這個連書法都不懂的人,還想挑戰如音姑娘?”
蘇林連理都懶得裡他,當即便與如音對面站立,併發出了邀戰。
如音嘆了一聲,道:“看來你是真的鐵了心要過關了,那好,小‘女’子便來檢驗一下蘇公子的刀法吧。”
說着,她開始在半空中書寫文字,從那文字的起筆來看,她所寫的應該是一個“殺”字。
而此時,蘇林手持裂空刀,並深深的吸了口氣。
當他看到如音寫的“殺”字之後,便是將將那裂空刀橫在了身前。
緊接着,一股驚人的氣勢從蘇林體內涌現出來。
蘇林一個縱身躍起,那裂空刀在他手中大開大合的揮出了一刀!
哧!
刀鋒所過,空氣立刻被切開了一道鋒利如刺的刀痕。
那刀痕呈深灰‘色’,它就那樣靜靜的懸停在空氣當中,好像這一刀是將整個世界都切開了一般!
南肖瀟豁然起身,眼神中滿是震驚神‘色’!
而黃埔悲秋則是一連後退了三步!
哧!
蘇林第二刀落下,天空之中再添一道刀痕!
很快,如音的“殺”字完成,那刀光劍影的蕭殺之氣轟然而至!
與此同時,蘇林的最後一刀也已經完結,在他身前,便是出現了一面生死兩相隔的“圍牆”。
濤濤殺意,被圍牆完全阻隔在外,牆的另一頭是一片死地,牆的這一頭卻是勃勃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