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亂哄哄的鬧了半天,方纔安靜下來。
這個時候,整個會場的主動權,就全都移動到蘇林這邊了。
蘇林將目光平淡的放在了劉雲志臉上,那劉雲志立刻驚慌的錯開,竟是有些不敢面對現實的樣子。
對此,蘇林甚至都懶得嗤之以鼻:“現在看來,是我大獲全勝了,劉雲志,你是否該履行你的賭約了?”
劉雲志唯唯諾諾,看上去完全沒有做好要接受失敗的準備,他應該是丟不起這個人。
劉雲志輸了之後,他們必須要將先前送出去的金幣賀禮,全都收回來,這是賭約,無法更改。
包括劉雲志在內的顧尚星,黃葉,方雲,都是滿臉的尷尬神色,一時間四個人愣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個時候,作爲長輩,劉雲志的父親站了出來,他面向蘇林呵呵一笑道:“蘇林公子,你很有能力,這一點我必須要承認。”
蘇林不答,靜靜的等待對方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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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雲志父親稍作沉吟後,又道:“不過你們和志兒都是同門師兄弟,意思意思也就算了,我看志兒也受到了懲罰,就這樣吧。”
蘇林淡淡一笑:“意思意思就算了?可先前你們咄咄逼人,一而再再而三欺辱我們的時候,我可沒看到您有意思意思就算了的想法。”
劉雲志父親臉上的表情有點不太好看,他顯然是認爲蘇林這個年輕人,太不知道進退了。
當即便道:“年輕人,作爲一個長輩,我想我有義務告訴你一條很重要的經驗,那就是做人做事要留一線餘地,千萬不可把事情做絕。”
蘇林挑了挑眉:“哦?可您先前的做法,與您現在的說法完全不符啊。”
“你們設好了圈套等我們來鑽,你那幾個環節的重磅炸彈,我現在可還是記憶猶新,以我看,您可一點餘地都沒有留給我們,甚至有要一次將我們活活‘打死’的打算。”
蘇林向前逼近了兩步,又道:“作爲一個後輩,我也給您一條忠告,不要把別人的寬容和忍讓,當做是你不講理的籌碼。”
“這世界上沒人欠你們的,也沒必要都慣着你們,既然你做好了打別人臉的準備,也就要做好被別人打臉的準備。”
“伯父,您覺得呢?”
劉雲志父親的臉色變得鐵青,他狠聲道:“難道一定要撕破臉,才隨了你的心意嗎!”
蘇林雙目微微眯起:“臉,早就被你們撕完了,好了,我沒有耐心繼續等下去了,履行你們的賭約吧。”
“好,我記住你了!”劉雲志父親大喝一聲。
隨後,他帶着劉雲志以及顧尚星他們一起上前,面對着所有在場的人道:“各位朋友,今天我劉某人被小人陷害,我認栽了!”
“男子漢大丈夫,出言必行,還請各路的朋友把你們先前收到的金幣,都如數奉還!”
“我承諾,三天之後,我一定將雙倍數額的金幣,送到大家手上作爲賠罪。”
聽到劉志雲父親這麼說,南宮飛燕一行人都快要氣的吐血了。
什麼話都讓劉雲志父親一個人說了,是好是歹全憑他一張嘴。
被小人陷害?他竟然能夠厚顏無恥的說出這種話來,究竟誰纔是小人,大家都有目共睹。
當場憤怒的人,絕不僅僅是南宮飛燕一個,就連那些一直看熱鬧的人也都看不下去了。
“真是不要臉,虧我先前還那麼尊敬你們,居然連這種話都說的出來。”
“就是,輸了就是輸了,找那麼多借口乾什麼,比不過人家就想要用嘴皮子來戰鬥嗎?”
“嗎的,這四千金幣老子不要了,拿着你們的錢,我都覺得丟人!”
說罷,衆人紛紛將手裡的儲存卡,全都如數奉還了回去。
只是他們奉還的方式有點特殊,大家都是將那儲存卡,直接向着劉雲志一夥人的腦袋上砸過去的。
兩百多張儲存卡像下雨一樣,嘩啦嘩啦的砸落在劉雲志他們一夥人的頭頂上。
如此狼狽的一幕,就算是劉雲志的父親也沒有料到。
這可以說是奇恥大辱,但偏偏這種奇恥大辱還不是蘇林的意思,反而是那些觀衆們自發弄出來的。
他們一夥人,各個臉色紅的像是猴屁股一樣,在這裡,他們沒有賺取到他們的面子,反而是落了一個如此狼狽的下場。
“哈哈,老子第一次嘗試用錢砸人,原來是這麼過癮啊!”
“嗎的,我今天也享受了一次有錢人的感覺,痛快!”
聽着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嘲諷,劉雲志一行人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可是因爲有賭約在身,他們必須要老老實實地,將所有的儲存卡全都撿起來,差一個金幣都不行!
到了最後,他們撿完了儲存卡,便是灰溜溜的離開了莊園。
在臨走之前,那劉雲志無比怨毒的看了蘇林一眼,低聲道:“讓人幫忙算什麼英雄好漢?蘇林,咱們潛龍榜競技賽上見,到時候我會讓你把我今天受到的恥辱,加倍奉還!”
“真是無可救藥了。”蘇林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些人真是無恥到了極點,難道他們都具備選擇性遺忘的技能嗎?難道他們忘了當初是誰想要找別人幫忙的?”
“自己打自己的臉,真的那麼有意思?”
蘇林嘆了口氣,實在是對劉雲志他們感到無語。
不過今天這一場鬧劇,也總算是圓滿收場了,劉雲志他們得到了他們應有的懲罰。
“各位,這座莊園已經毀了,今天我做東,換另一座莊園給你們,無論是吃喝玩樂,都一律免費!”
先前一直站在劉雲志他們一邊的負責人,此刻也是很有心機的急忙來挽救自己的立場,他當即便是給了蘇林一個大大的優惠條件,算作是他的賠罪了。
對此,蘇林也沒有拒絕,正好他還需要一個地方,要跟敬空和周泰聊聊呢。
一行人來到了隔壁的一座嶄新的獨立莊園內,只是在他們“遷徙”的過程中,虎三一夥人卻是悄悄的離開了。
這一點,蘇林其實已經注意到了,但他故意沒有點破,而是給虎三他們留了一個面子。
他知道自己與虎三已經不一樣了,換做以前的話,虎三絕對會開開心心的跟着自己一起過來。
因爲在蘇林看來,朋友之間是沒有身份高低之分的。
只可惜現在的虎三心裡,已經有了這種概念,他覺得自己已經沒辦法跟蘇林“平起平坐”了,所以提早離開纔是最好的選擇。
蘇林心中暗歎,只能用人各有志來安慰自己,大家都有選擇自己要走的路的權利,他不能強迫虎三跟自己有相同的想法。
現實能夠改變一個人,把這個人變得讓人陌生。
虎三,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憨厚朴實的山裡小夥子了。
稍後,衆人在新莊園內落座下來,那些一直在看熱鬧的人也全都跟了過來,想要與蘇林攀上交情。
“我知道各位的想法,但我與劉雲志有所不同,希望大家能夠明白我的意思。”
蘇林沒有把那些人趕走,但他用這一句話闡明瞭自己的態度,那些看熱鬧的人也都不傻,一個個便是老老實實的留了下來,卻也收起了他們那些市儈的嘴臉。
沒有了別人的打擾,蘇林先與周泰寒暄了兩句,而後正色問那敬空道:“敬空師傅,你說有事要跟我商量,不如現在就說出來吧。”
“蘇林你不必叫我師傅,咱們之間的關係沒有那麼生疏。”敬空道。
蘇林笑了笑:“是我見外了,敬空,有話你就說吧。”
敬空點頭道:“這一次我來到潛龍城,一來是爲了看望你,但更重要的原因,卻是爲了宗門會戰。”
“宗門會戰?”聞言,蘇林與周泰都感到有些驚訝。
宗門會戰這種盛會,一直以來都是跟苦禪寺無緣的。
衆所周知,苦禪寺的那些僧人很少會來到中原地帶,他們更是對世俗之事欠缺熱情。
就是歷年的宗門會戰的名單上,也從來沒有出現過苦禪寺的名字。
“難道,苦禪寺也要參加宗門會戰?”蘇林驚訝的問道。
除了驚訝之外,蘇林的心中還有些小小的期待,如果苦禪寺也能夠參加宗門會戰,那這場盛會就要更加的精彩了。
苦禪寺武僧的實力,蘇林是親自體會過的。
果然,那敬空點頭道:“正是如此。”
“能說說原因嗎?”周泰忍不住搶話發問,他很好奇苦禪寺的動機。
敬空道:“苦禪洲風波,蘇林是親眼見過的,想必周泰你也有所耳聞。”
“沒錯。”蘇林與周泰同時點頭。
“通過那次動亂,讓我們明白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我們苦禪寺在大玄朝的威信,似乎已經嚴重下降了。”
“下降到,足以讓那些宗門弟子毫不忌諱的去苦禪洲搗亂,下降到讓他們能夠無視我們的存在。”
蘇林接話道:“我明白了,苦禪寺是想要藉着宗門會戰的機會,重新豎立威信。”
“沒錯,與人爭鬥不是我們的根本目的,我們的目的是爲了苦禪洲無數老百姓的安危着想。”
“像苦禪洲動亂那種事,我們誰都不希望看到第二次了。”敬空點頭。
“那麼,這種事你爲什麼要找我呢?直接參加宗門會戰不就行了?”這是蘇林最奇怪的地方,苦禪寺要參加宗門會戰,直接參加就是了,犯不着跟他蘇林來商量吧。
敬空笑道:“因爲前幾天我們去過了社稷學府,但一直都沒有找到學府的負責人。”
“所以,我們希望蘇林你可以幫我們引薦一下,畢竟苦禪寺與社稷學府很少有交際,我們也不知道如何找到社稷學府能夠說得上話的人。”
“原來是這樣,你放心吧,這點包在我身上就是了。”蘇林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敬空他們當然找不到社稷學府的負責人,因爲此時此刻,包括李牧塵在內的衆多學府高手,都已經前往黃埔世家去了。
也許這個時候,他們很有可能已經到了東蜀行省。
黃埔世家那邊,應該已經察覺到風吹草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