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
絕對不會!
這一切沒有任何理由,李風揚踏步虛空,腳踩無名步法,不退反進,迎向藍冥子。
藍冥子心中一突,卻又冷笑,說道:“找死!“不錯,此時藍冥子已經佔據上風,李風揚迎上來,不是找死又是什麼?
忽然,藍冥子面露詫異之色。
“嗡嗡嗡……。”在他的耳畔,憑空響起種種音律,如琴音、如笛音、如戰鼓、如雷霆……,當世種種音律,彷彿都在這一刻響起。
“這是……?”在藍冥子的臉上,涌出了一抹駭然之色。
他感覺自己的五臟、氣血、靈魂、心靈彷彿活了過來,發出響動,與耳畔的種種音律匯聚在一起,自身的心神也被牢牢的牽引,難以動作。
“呼!”
古戰場一片灰暗,日月無光,冷風吹拂,李風揚劃過虛空,臨近藍冥子。
後者擎着邪異彎刀,神情驚駭,心神搖曳,難以應付。
李風揚臨近了;
“可惡,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藍冥子的臉上出現了恐慌之色,心神震動,種種音律響動,讓他難以施展術法神通,他內心恐慌。
“啊!”忽然,他慘叫一聲,竟然硬生生的咬破自己的舌尖,艱難的噴出一口鮮血,目光一凝,內心一陣轟鳴,耳畔與心神的種種音律煙消雲散,彷彿從未出現過一樣。
這一瞬間,藍冥子恢復了過來。
“呼!”
但他立刻感覺到了一股迫近的鋒芒,面色大變:“不好。”
但是,此刻李風揚已經到來。
“藍冥子師兄。”萬丈開外,三名凌天宗弟子大吼,爆掠而來,想要救援藍冥子。
可惜,李風揚已經出手。
“嘭!”
李風揚雙手划動,一道道紋痕浮現,光芒閃動,帶動一種頻率,隔空擊向藍冥子,無中生有的,漫天極度扭曲的黑暗紋絡席捲而出,籠罩在了藍冥子身上。
“哇!”藍冥子大吼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如遭重擊一般倒飛出去。
“藍冥子師兄。”這時候,三名凌天宗弟子趕了上來,白衣青年首當其衝,說道,‘保護師兄。’他說着,徑自衝向李風揚。
“嘭!”
李風揚信手一揮,噬血鞭橫空落下,打在了此人身上,一片鮮血衝起,此人慘叫一聲,跌跌撞撞出百丈遠,面色一陣潮紅,擡頭一瞬,嘴角溢出一縷鮮血。
“師兄——。”兩名凌天宗弟子護住藍冥子,看着白衣青年,面色大變,但是,白衣青年卻是說道:“帶藍冥子師兄走。”
“師兄?”兩名青年大吼。
白衣青年一臉平靜,說道:“我修煉之時,藍冥子師兄曾救過我一命,今日就是我償還他這份恩情的時候,你們帶藍冥子師兄走。”
“是!”
兩名青年默然,帶着重傷的藍冥子遠遁。
“哼!”
李風揚冷哼,他雖然高看白衣青年一眼,但彼此立場不同,尊重是尊敬,但藍冥子他非殺不可,因爲藍冥子與他已經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
他踏步走出;
但沒有想到,白衣青年橫衝而出去,雙手打出一種古怪的印決,一道道寒冷氣息瀰漫開來,灰暗的天空竟然變得雪白,無緣無故的下起了冰雪。
此時,白衣青年身上散發出了一股磅礴的寒意,他如同冰川之神,掌管冰雪,凝視李風揚,口中輕喝:“冰封萬里。”
此話一出,無窮無盡的寒冰蔓延而出,寒意來襲,如同隆冬降臨,以白衣青年爲中心,不斷凍徹下去,一股極強的冰封之力逼近李風揚。
在他四周,大地、山包、骸骨、斷劍統統被凍住,在這片大地上的死亡生物也被凍住,活靈活現,一片冰川景象。
“愚昧。”李風揚冷聲說道。
五意四音三相之法運行,一股無量氣勢出現,囊括四方,一步邁出,李風揚前方的冰川統統破碎。
這強大的冰封之力,也難以阻止李風揚的腳步。
白衣青年面色一變,他神情果決,咬破食指,一滴鮮血飛出,拖曳出一條血痕,一股氣血之力擴散開來,沒入李風揚前方的空間。
“呼!”
幾乎是在瞬間,李風揚前方的空間從冰封變作了一座座血山,充斥了一股濃郁的氣血之力,還有一種堅定的味道,難以動搖。
“該死!”李風揚目光眺望,只見兩名凌天宗弟子護着藍冥子已經遠去數千裡,面色一狠,意念一動,種種異象降臨,走馬觀燈一般浮現。
與此同時,天空傳來了哭聲,地面傳來了悲泣之聲。
“轟隆!”
李風揚邁動步伐,如同山神動作,踏破山河,嘭嘭嘭……,所過之處,血山奔潰,白衣青年哇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倒飛出去。
“你已經償還藍冥子的救命之恩了。“李風揚只是看了重傷的白衣青年一眼,一步邁出,跨越千丈,向藍冥子逃遁的方向去。
此前讓秦壁逃走,李風揚引以爲憾,如今再怎麼也不能讓藍冥子逃走。
因爲不管是秦壁,還是藍冥子,都是智慧之輩,天賦絕倫,對於自己的道都有了一個模糊的認知,別說是渡劫飛昇仙界,假以時日,就算是修成金仙,甚至玄仙也非難事。
這樣的對手如果成長起來,對於李風揚來說,絕對是一個巨大危害。
所以,李風揚不能放過藍冥子。
“唰!“
他修煉無名步法的時間比不得本尊,但也算有幾分領悟,一步千丈,毫無問題。
不一會兒,藍冥子三人狼狽的背影出現在李風揚前方。
“李風揚?“
兩名凌天宗弟子發現了追來的李風揚,面色一變,其中一人說道:“你殺了付中師兄?““本座只殺藍冥子一人,你二人走吧。“李風揚淡然說道。
“李風揚?“藍冥子面如白紙,氣息衰弱,眼神也失去了光彩,擡頭看着李風揚,艱難說道,‘你真要殺我不成?‘“藍冥子,你是想求饒嗎?“李風揚笑道。
“你願意放過我?“藍冥子問道。在他眼中,多出一道希望。
“不能。“李風揚搖頭道。
“爲什麼?“藍冥子不甘,他不想就這樣死去,他還有輝煌的前途,死在這裡,讓他悲泣,‘你我本無仇怨,爲何要對我斬盡殺絕?不要忘了,你也是凌天宗弟子。‘“藍冥子,如果你只求一死,我李風揚還高看你幾分,但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委曲求全,實在讓我鄙夷。“李風揚搖頭不屑說道。
“你……。“藍冥子一聽這話,幾乎氣得吐出一口老血來。
但他心智極深,懂得隱忍,望着李風揚,苦笑說道:“識時務者爲俊傑,你今日勝過我,我焉能不服?““好了,藍冥子,今日縱然你如何求饒,本座也不會放你,只有你死了,本座才能安心。“李風揚平靜說道。
“你……好好好。“藍冥子聞言面如死灰,森然點頭。
突然,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力氣,將兩名凌天宗弟子推了出來,說道:“你二人給我攔住他,若是死了,我會爲你們報仇的。“說罷,藍冥子就遠遁而去。
“藍冥子師兄?“兩名凌天宗弟子沒想到藍冥子如此爲人,竟然以自己二人性命,換取他逃命的時機,對他的尊敬一消而散。
二人相視一眼,紛紛讓開。
“唰!“
李風揚掃了二人一眼,踏步追了上去。
“可惡,你們兩個叛徒。“藍冥子見此,氣得渾身發抖,他本就已經重傷,速度不快,希望二人能夠拖延李風揚一時,但沒想到二人竟然無動於衷,讓他大怒。
他知道,今日是難逃一劫了。
“唰!“
李風揚追上去。
“我恨啊!“藍冥子忽然停下了腳步,站在虛空之中,仰天大吼,一臉慘然之色,轉頭看向凌空行來的李風揚,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悲泣說道,‘李風揚,求你饒我一命吧。‘“饒你一命?“李風揚冷笑道。
“對,饒我一命,就請你看在你我同出一門,師兄弟的份上饒我一命。“藍冥子又是抹淚,又是悲泣的說道,‘佛門有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又何必殺我呢?‘“你不是想殺我嗎?“李風揚沒想到藍冥子竟然說出這番話來,不愧是天驕人物,明悟生死陰陽道的人,但他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的問道,他倒要看看,這藍冥子死到臨頭還要玩出什麼花樣來。
“李師弟,不,李師兄,非是我殺你,而是宗主命令,我不得不爲啊。“藍冥子一副悔不當初的說道。
“黃昊讓你殺我?”李風揚皺眉問道。
“宗主下令,進入玄天密境之後,讓我等七人找機會動手,師弟我後悔啊,後悔聽他的命令,還請李師兄你高擡貴手,饒師弟我一命,從今以後,師弟唯李師兄你馬首是瞻,你叫我往東,我就往東,你叫我往西,我就往西。”藍冥子小雞啄米般點頭道。
“爲什麼?“李風揚微微皺眉,說道,‘就因爲我是山陽散人弟子的身份?‘“李師兄,宗主與山陽散人大人長久不合,宗門長者盡人皆知。“藍冥子急忙說道。
“你剛纔說願意臣服本座?“李風揚神情一凝,盯着藍冥子說道。
藍冥子迎着李風揚的目光,看出了他瞳孔深處的殺意,急忙磕頭,說道:“願意,我自然願意,李師兄你英氣不凡,智慧通天,實力強大,師弟我佩服久矣,願意臣服,願意臣服。“雖然明知道藍冥子是拍馬屁的話,但李風揚聽了還是覺得舒服,微微點頭,說道:“好,看在你一片想要臣服我的份上,我就饒你一命。”
“多謝李師兄,多謝李師兄。”藍冥子大喜,急忙磕頭說道。
“好了,獻上你的魂血吧。”李風揚含笑說道。
“獻上魂血?”藍冥子聞言,渾身一個激靈,死灰般的臉色變得慘然,魂血,這是他要把自己的性命交到李風揚手上啊!
“怎麼,你不是要臣服我嗎?難道你在耍我?”李風揚冷哼一聲,語氣森冷的說道。
“不,不是,當然不是。”藍冥子語氣都哆嗦了起來,但他十分遲疑,交出魂血,就等於將自己的性命交到了李風揚的手上,一言一行都得聽從李風揚的命令,這叫身爲凌天七秀之一,心高氣傲的藍冥子如何願意?
“哼。”忽然,李風揚一聲冷哼。
“李師兄息怒,李師兄息怒。”藍冥子頓時滿臉惶恐之色,意念一動,一滴鮮血從他眉心浮現而出,雙手託着,恭恭敬敬的遞到李風揚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