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坐起來,驚覺自己方纔竟躺在地上!而她眼前是一條晦暗的甬道!
“鏡子,我……我這是……?”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摸了摸自己的身體,都完好,就連方纔被炸傷的地方都完好無損。
剛剛那是幻覺嗎?
“主人,你剛纔被攻擊了,我想救你,可你我之間的聯繫被幹擾,雖然只是一瞬間的功夫,但真是危險啊。”
蕭玉璃疑惑道:“方纔那些,只是一瞬間的功夫嗎?真是幻覺?”
“不是幻覺,都說了,是主人你被攻擊了。”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她拍拍屁股爬起來,身子踉蹌,險些摔倒,這才發覺自己竟已經消耗了大量的靈力,因爲剛剛使用了雷光壁,莫非真不是幻覺?
“主人你就當是精神攻擊吧。哦對了,那個球嘰裡咕嚕說的一串,主人你聽懂了沒有呀?”鏡子說道。
“我怎麼可能聽懂!都不說人話!”蕭玉璃沒好氣,翻了個白眼,心想那算是“說話”嗎?
“嗯,我聽懂了一點,那好像是很古老的語言。”
“比你的年齡還古老?”
說起來,蕭玉璃還不知道鏡子到底多少歲了,這傢伙時而裝嫩賣萌,時而老氣橫秋,讓人摸不着頭緒。
“啊哈哈,差不多吧。”它不置可否。
“呃,那雷球說的什麼意思?”跟鏡子討論年齡的問題勢必得不到結果,這一點蕭玉璃已經深切體會過了,如今時間緊迫,還是說正事要緊。
“大概是說,想要得到它,就要證明主人你是一個合格的適任者,要證明你的力與心。”
“力……與心?什麼玩意兒?”她覺得這說法很怪。
“不知道。”鏡子誠實道。
“那剛纔算是證明了‘力’?接下來莫非要考驗‘心’了嗎?”她繼續腦補。
“也許。”
“嗯……?”
她感到有些疑惑,鏡子好像比平時要老實些,不像平時那副天然呆的模樣。
嘿嘿,該不是被嚇傻了吧?
言歸正傳,前方有路,當然要繼續前行。
她邊走邊說道:“說正經的,鏡子,你覺得方纔那古里古怪的儀式搞的什麼?爲什麼要嘰裡咕嚕說一堆我聽不懂的話來暗示我呢?若不是你在,我都不知道它什麼意思,那它非把我拽過去嘰裡一通的,有意義嗎?”
“還是有意義的吧,大概……”
“怎麼是大概啊?有啥意義,我沒覺得啊!”
“嗯,至少讓你覺得很神秘!”
“額……好吧。”
說是這麼說,蕭玉璃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聖垣玉中含有無屬性靈力,所以這傳承或許要追溯到遠古神魔時期,但這一說法是鏡子告訴她的,又不是每一個蕭家的傳人身邊都有像鏡子這樣的老妖怪,那麼如果是一個沒有鏡子的蕭家傳人進來,那雷球也會嘰裡咕嚕一串,搞得意義不明?
假如說這傳承持續了很多代,那麼應該見過了不少當今這個時代的人吧,所用的語言最起碼也是近幾百年的,不該搞得這麼神秘纔對……
她想象着若是別人遇到那嘰裡咕嚕的雷球,然後會露出怎樣的表情呢?
罷了,想不明白,不想了,反正這也不重要!
她大大咧咧的掠過了這一問題,卻沒想到真真假假之中,真是假,假亦是真,好比她最信任的“鏡子”。
“小主人………”
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了鏡子的聲音,一直傳到蕭玉璃耳中,很微弱,卻很真實。
“嗯?”她愣了愣,覺得有點不對勁,納悶道:“鏡子,你在叫我嗎?”
鏡子回答:“沒有,主人。不是你說時間緊迫嗎,快走吧。”
她抹了一把汗:“走是走,可這兒到底是哪裡啊?感覺沒走幾步,爲什麼我這麼累?難道是方纔消耗太多了?”
“沒關係,已經到了。”
鏡子似有所指,而就在它說“到了”這兩個字的時候,蕭玉璃正好邁出一步。
話音落,蕭玉璃眼前景象瞬時一變,竟是又回到了方纔與雷球激斗的那個祭壇上!
“?!!!”
她驚呼着張目四顧,祭壇太大,十分乾淨,沒有留下絲毫痕跡。但給她的感覺與之前的地方很像,這裡是祭壇中央,就是她方纔戰鬥最後站的位置。
莫非她就沒有移動過?
怎麼回事,那個王座呢?
祭壇空蕩蕩的,王座不見了,周圍的鬼火也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根火柱,將這裡照的亮如白晝。
火焰在晃動,明明沒有風,但那些火柱晃動得很強烈,連帶着映照出的光影也飄飄蕩蕩的。
相比起黑暗,光亮更能讓人安心,可此處恰恰相反。
火光越是強烈,光下的陰影也就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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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玉璃忽然覺得,此處比一團漆黑的夜晚更加危險,因爲有很多黑暗的死角是她看不到的,那些黑暗很重,濃得好像隨時會蔓延開,將光芒吞沒。
“祭品……嗎……”
她嚥了口吐沫,突然想起之前桐姨對她說的話,說她其實就是一個祭品。看這場景,真的有點像,會有什麼東西冒出來把她吃掉嗎?
她有點心慌慌,強行穩定心神,提高警惕。
沒什麼可怕的,方纔那麼危險都過來了,這只是個儀式,要了她的命對那遠古神魔也沒好處吧?
更何況,還有鏡子呢!
不能自亂陣腳,要冷靜要冷靜。
這個時候她沒來由的想起歐陽月白那張冷漠的臉,心道:不管心裡慌不慌,表面上都要裝出他那副冷酷無情的樣子才行!沒錯!輸人不輸陣!
她鼓起勇氣,用腦海中刻印着的那張臉來驅散不安。
這時,四周火柱之光不規則的搖曳起來,像是在歡呼鼓舞迎接什麼東西的到來。
於是她的對面,有什麼人走過來了。
她眯着眼睛想要看清那人,火光映照之下,身影依稀熟悉,可是這裡又怎麼會出現其他人?
“玉璃。”
終於蕭玉璃看清了那個人,而他也微笑着衝她打招呼。
她驚呼道:“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