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蕭世寧冷冷出聲,思思好好的回來了,倒是被這羣人給搞得跟奔喪似的,實在是晦氣。
順子一聽王爺的語氣有點不對,立刻收拾起了自己臉上的眼淚,變臉可堪比翻書。
順子立馬躬着身子將二人迎進去,“王爺,娘娘。”
幾人這才終於能夠正常的走進王府了。
池淵看着夾道迎接的丫鬟小廝,堪比戲精的下人,突然覺得……這九王府,還挺有意思的。擡起步子,也跟着他們進了九王府。
“晚靈姐姐。”落秋見到晚靈立刻迎了上去和晚靈並肩走在了一起。
“落秋。”晚靈也打了個招呼,鬆了口氣說道:“有你在可就好了,終於不用我來照顧小姐了。”
晚靈毛手毛腳的,照顧起人來,自然沒有落秋照顧的細緻。所以一見到落秋,就覺得自己解放了。
落秋也不禁笑了笑,旋即這纔看到晚靈身邊還牽了模樣生的極漂亮的小男孩兒,甚是驚訝。
“這位是……”
瀾之笑嘻嘻的對着落秋咧開一口大白牙,乖巧的不行,“姐姐好。”
落秋一下子心都要化開了,好可愛的孩子。
“這是瀾之,是小姐的弟子。”晚靈介紹。而後看瀾之,“乖,叫落秋姐姐。”
瀾之馬上乖乖的喊了聲,“落秋姐姐。”
“誒。”落秋高興的應聲。
一行人這才浩浩蕩蕩的進了九王府。
楚懷風四周看了一眼,雖然自己已經離開了好幾個月,可回來之後,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沒有變。
只是,離開的時候,整個九王府都是一片的雪白,被隆冬的雪覆蓋了,而現在再次回來時,已是第二年的春末。
回府之後,蕭世寧便給池淵安排了一個離錦苑很遠的一個院子。然後牽着楚懷風大大喇喇的回錦苑了。
池淵也說什麼,帶着阿洛便下去休息了。
畢竟他一路從青滄國趕來,又隨之來了北齊,即便是鐵打的身子,也有些疲乏。
至於這個九王爺,讓師妹休了他,也不急在這一時。
左丞相府。
管家從院子裡一路穿行,忙不迭的跑向了左復的書房。
“老爺老爺!小姐回來了!小姐回府了!”人都還沒跑進來,管家就以及剛在外面喊了起來。
“思思回來了?!”正在看官員的摺子的左復一聽,連摺子也不看了,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說的可當真?!”左復揪住管家的手,沉聲道。
“是,老爺,大小姐剛回王府呢,方纔就差人過來報信了,說是明日就過來,讓您不要着急。”管家恭敬的回道。
左復這才放下了管家的手,那一向淡然自若,呼喝朝堂的男人,也終於有一種懸吊吊的心踏實下來的感覺了。
“思思回來就好。”左復欣慰的笑。
雖然他知道思思沒事,但終是沒見到人,而且還是一下子消失了好幾個月,能讓他一個當爹的不着急嗎。
現在好了,人回來了,他也不用再總是提着心了。
“管家,馬上去叫人依着小姐的喜好多準備些零嘴或者甜點,只要是她喜歡的,統統備好。還有,吩咐下人把小姐的房間好好打掃打掃。”
這一次,他非要讓閨女在府裡住上兩天不可,省的她出嫁了當真是忘了他這個爹。
“哎,好嘞。”管家忙點頭,“奴才這就去辦。”
看着管家急急忙忙離開的背影,左復的心情也一下子都好了起來。
他左復活這幾十年,高堂富貴,地位權勢,什麼沒享受過,沒經歷過。也沒有什麼可放不下的,但唯一讓他放在心尖尖兒上的,也只有這個唯一的閨女了。
沒有人知道,當知道當初皇帝下聖旨讓思思嫁給九王爺的時候。左復也曾動過別的念頭……若不是思思後來回門的時候與他一番交談,恐怕,現在,在這個世上,已經再也沒有九王爺蕭世寧這個人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的閨女,並沒有所嫁非人。
九王爺回朝的消息,很快就在朝廷和坊間迅速的傳開了,當然傳的更多的,自然是九王爺這次輕而易舉,便平息了叛亂的英武事蹟。
本來形象就在百姓們心中有所好轉的九爺,一時間形象更是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原本紈絝暴虐,不學無術,讓平陽城百姓們看見就躲得八丈遠的九王爺,竟然成爲了一個英雄一般的人物。
在這個時候,大家果然不得不感嘆,還是得娶個好媳婦兒啊。
瞅瞅,這九王爺就是多好的例子,雖然九王妃兇是兇了點。但好歹九王爺進行了脫胎換骨的改變,完全變了一個人不是。要不是着實是從前九王爺的所作所爲讓他們印象深刻了點,恐怕早就忘了,曾經的九王爺是什麼模樣了。
一時間,坊間的說媒的,貴族人家娶媳婦兒的,都開始選着那種刁鑽潑辣的媳婦兒,最好是能把敗家子都給調教成九王爺那樣的。
這種風氣一起,別說平陽城了,就連整個北齊都開始盛行着一句話,“娶妻當如九王妃,治家相夫樣樣會。”
自然,纔回王府的楚懷風和蕭世寧對於坊間百姓們口中的傳言,還是不知道的。
楚懷風回到錦苑之後,先去洗了個澡。本想一個躺牀上好好歇會兒,順便溫習一下玄冰訣第七層的心法。
可自己剛一躺下,就發現身邊忽然多了一個人。
好笑又無奈,這傢伙……還睡着了?
一陣好聞的清香傳入她的鼻翼,帶着點溼氣的味道。估摸方纔他也去洗了個澡。
楚懷風也懶得把他趕下去,乾脆閉上了眼睛,準備一邊睡覺,一邊入定。
可她剛一閉眼,一隻手就已經橫在了她的胸口。
楚懷風驀地睜開眼睛,“蕭……”
身邊人好似睡熟了似的,一副八爪魚的模樣,把楚懷風抱在了懷裡。可能是因爲睡熟了,還砸吧了砸吧嘴,俊臉在她的胸口蹭了蹭,似乎終於找到了一個舒適的位置,繼續熟睡了起來。
楚懷風剛出口的話,就這麼堙沒在了喉嚨裡,也再也沒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