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楚懷風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楚懷風你感冒了?”藍昱瑾問道。
搖了搖頭,“沒,也有可能是被仇家惦記上了。”
要是以前,楚懷風可能還不會這麼覺得,但是自從這一段時間她發現,她還是很有招人恨的潛質的。
邊說,楚懷風便邁步走進了太子府。
“娘娘。”守衛們行禮。
藍昱瑾擡頭看了眼上方的牌匾,太子府?看上去也不比他藍家大門好多少嘛。
就在楚懷風前腳剛踏進太子府,蕭世寧後腳就邁了進去。
“叩見太子殿下!”
藍昱瑾來到太子府之後,蕭世寧讓人安排了一個距離錦苑很遠,隔了好幾座院子的住處。
楚懷風知道後也沒說什麼,蕭世寧就是個移動的醋罈子,隨時隨地都能打翻。
上一回池淵來太子府做客,也和藍昱瑾享受了差不多的待遇。
“娘娘現在在做什麼?”蕭世寧沉聲問道。
“回殿下,娘娘現在在院子裡和那位藍少爺敘舊呢……”順子小心翼翼的答。
蕭世寧眉頭緊鎖,看了眼外面的熱天,吩咐,“去冰窖裡取一些冰鎮的楊梅送過去,還有,仔細着點兒聽聽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是。”順子聞言立刻下去辦。
順子離開之後,江逐和上官依人才敢上前稟報事宜。
上官依人暗暗悱腹,這太子殿下,如果不是有事絆身,恐怕早就去到錦苑旁聽了……
雖然她纔回到太子府,可卻聽說,王妃來了個朋友,而且……還是一個美少年,也難怪太子殿下一直心不在焉了。
上官依人上前恭稟道,“回王爺,屬下不日前在邊關的時候發現有名爲太仙教的一個組織正在往北齊內部滲入,月國首當其衝。其中不少百姓已經入了太仙教。”
“能查到這個組織的源頭嗎?”蕭世寧冷聲問。
“只能查到這個太仙教從南塞而起,但究竟是什麼來路,根本沒有人清楚。”上官依人回答。
“屬下也在暗中調查此事,發現一旦被太仙教所蠱惑的人,都會成爲太仙教的忠誠信徒,太仙教的人讓他們做什麼他們就會做什麼,哪怕是和官府作對。”江逐語氣十分嚴肅,帶着凝重。
蕭世寧眸光冷凝,“江逐,隨時注意太仙教的動靜。切勿讓這邪教侵入平陽城。”
江逐點頭,“屬下明白。”
“啓稟殿下,屬下從邊關趕回來的時候繞道途徑了鳳翔的邊境,發現這段時間以來,鳳翔正在暗中集結大軍,不知意欲何爲。”上官依人道。
“如今的天下,只剩下了北齊,鳳翔,南塞,夏,大梁,燕六大國。所有的小國勢力都在這一年中被蠶食,各有歸屬……”蕭世寧一邊思索一邊緩緩道。
江逐被點醒,“殿下的意思是,鳳翔接下來的矛頭,會是……”
蕭世寧眼簾微垂,眼底是一片的森冷和陰鷙。
秦雋,你已經按耐不住了嗎?
“繼續觀察鳳翔的動靜。”又補充了一句,“上官,江逐。”
“屬下在。”二二年齊聲道。
“你們手下的江湖中人訓練的如何?”蕭世寧問。
“回殿下,已可堪大用。”江逐回道。
上官依人和江逐倆人一個出自綠林,一個出身江湖,自然能夠網羅到不少武林高手。
而在上官依人歸入蕭世寧的麾下之後,網羅江湖高手這件事就已經交代給二人辦了。訓練一支專門的江湖組織,隨時爲己所用,名爲——行天。
這些人身手極高,不是普通的士兵所能夠比的,心性靈活,能夠在關鍵時刻執行特殊任務。
蕭世寧嘴角勾了勾,意味不明,“如此,甚好。”
江逐和上官依人二人相視了一眼,眼裡紛紛閃過一絲疑惑。
“娘娘,這是太子殿下讓小的專門爲您從冰窖取來的冰鎮楊梅。”
順子恭敬的將一盤子晶瑩剔透的楊梅端上了桌。
楚懷風淡笑,“知道了,你下去吧,”
順子略微猶豫了一陣,但還是恭敬的行了個禮,纔出了錦苑。
楚懷風看着在錦苑外那鬼鬼祟祟久久不肯離去的身影,不禁笑了一下,拿起一顆楊梅喂進了嘴裡。
“楚懷風,這奴才在偷窺。”藍昱瑾言語中帶着些憤怒,指尖“豁”的一下竄起了一簇真氣。
“住手。”楚懷風輕喝阻止了藍昱瑾接下來的動作。
藍昱瑾皺眉,像這種奴才在他們藍家,可是會被打死的。
“隨他去吧。”楚懷風含笑,又拿起了一棵揚眉,含在了嘴裡。
冰冰涼涼的,正好在這熱天裡消消暑,味道也甜絲絲的。
藍昱瑾這才散去方纔準備攻擊的真氣,也吃起了楊梅。
“楚懷風,你真是太不夠仗義了,你當時怎麼能把我踹開呢。”藍昱瑾表示十分不滿,“你知道嗎,我醒來以後差點兒以爲你已經死了。幸好他們告訴我誅殺令還沒有被取消,才知道你還活着。”
楚懷風笑了一下,語氣略微疏離,“我和你只不過是萍水相逢,自己身處險境,又怎麼能拉你下水呢。”
聽到她的話,藍昱瑾的臉色明顯耷拉了下來,顯得不太好看。
淡淡的“哦”了一聲。
而這一個字裡,帶着一種不爲人知的酸澀和難過。
楚懷風說的對,他們只是萍水相逢。她也說過,她是有夫之婦。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那個時候他就是想保護她。
他被踹開的那一刻,他是生氣的,可隨之而來的就是擔憂,他害怕她會有危險,擔心她會死掉。所以他拼了命的想要從藍家跑出來,找到她。
他就只是想找到她,可是……聽到她說這話的時候,怎麼覺得有些難過呢。
向來不知愁滋味的少年,此時卻第一次在心中籠罩上了一層怎麼也散不開的愁緒。
彷彿感覺到了藍昱瑾的情緒,楚懷風轉了個話題,“不知我師兄如今可安好?”
對於池淵能夠知道自己的下落,楚懷風並不意外,畢竟師兄也在俗世界紮根了好些年,留在青滄的沂水樓也不是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