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領頭的罩着半張面具的男人上前一步,恭敬道:“主人,鳳翔使臣團中並無異常。他們現如今已經出了北齊境內。但是據屬下調查,鳳翔使臣團中的那位“尹大人”並不在其中。”
“江逐,繼續追蹤鳳翔使臣團的動靜。”蕭世寧深吸了一口氣,眸光幽冷,“如果在他們回到鳳翔之前,還沒有找到王妃。那就……留下他們的屍體。”
“是!”
江逐領命之後,便帶着那十幾個紫衣人眨眼之間消失在了這方天地。
蕭世寧擡眸望着天空,桃花眼裡滿是無助迷茫,“辰月……你說,思思到底在哪兒呢……”他已經找了她好幾天了,心也越來越慌,他害怕她會出事,更害怕她再也回不來了。
一想到她受了重傷,他的心就是一陣難受。他根本不敢想,如果……如果她再也不回來了……
辰月垂着頭,那隱下劉海下的劍眉微顰,忍不住說道:“王爺,王妃一定會回來的。”
蕭世寧妖冶的淚痣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光亮,目光直視着前方,忽然吹來的冷風帶來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他眼神深了深,忽然策馬疾馳,“駕!”
辰月見狀也立刻翻身上馬,“駕!”
一時間,所有的人馬都在樹林中奔跑了起來。
林中小屋。
秦雋進來的時候,就看見牀上已經醒來靠坐在牀頭閉目修養的楚懷風。又看了眼牀邊小桌子上今天才換過的白粥,瓷碗已經見底。
“既然能動了,那明日便啓程出發。”秦雋淡漠道。
楚懷風眉目微凜,“鳳翔國君拐帶一個他國王妃,難道不怕引起兩國爭端嗎?”見秦雋不爲所動,繼續道:“我爹是北齊當朝丞相,我夫君是北齊九王。你以爲他們會就此善罷甘休嗎?”
她知道,無論她是誰,秦雋現在是鐵了心要把她帶走。依照他的性格,斬草不留根,就算不帶她走,也會殺了她。她爲今之計只有拖住他,希望能拖到來人之前。
“使臣團馬上就快回到鳳翔的臉領土了,即便他們查到是又如何,也鞭長莫及罷了。更何況,又有誰知道,九王妃,是被鳳翔帶走的呢?”秦雋笑了笑,似乎根本她對他所說的話根本沒有起到一絲一毫的作用。
楚懷風脣線微抿,她雖然知道秦雋此人心思縝密,但沒想到,竟然到了這種地步。上次的刺殺,如果不是他毫無防備,或許也不會輕易的被自己鑽了空子。
也是……曾經能與她並肩而戰的人,又怎麼會,在她之下呢……
楚懷風冷脣反譏道:“那本王妃倒是好奇了,鳳翔國君是打算把本王妃帶回鳳翔嗎?難道是想把本王妃當成楚皇后的替代品,填充您的後宮?”
柔美的聲線帶着一番起承轉合,卻尖銳的刺的秦雋那顆心無處遁形。
秦雋冷眼看着楚懷風,眼裡閃過一絲狠厲,上前一步一手便緊緊的捏住了楚懷風的下顎,“替代?你,還不配!”
楚懷風的下顎被秦雋粗糙的指腹捏的一陣疼痛,微微顰了顰眉,平靜的看着秦雋。
然而這樣的平靜相對於秦雋此時的心慌形成了明顯的對比。
秦雋的眸光越發的深邃,最終鬆開了她的下顎,緊緊的盯着她看了半晌,心底竟然沒由來的浮現出一絲心虛,彷彿逃也似的轉身離開了房間。
看着秦雋落荒而逃的背影,楚懷風眼中沉去一抹恨意。看了眼外面天色已經漸晚的天空,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面上依舊一片古井無波,閉目運轉起玄冰訣來。
雖然她這次受了重傷,但是因禍得福的是她的內功心法的第三層也在這個時候突破了。所以身體雖然外面看起來千瘡百孔,但實際上內裡已經在逐漸的修復。
忽然,她耳朵突然動了動,一陣遠處疾馳的馬蹄聲忽然傳入了她的耳際。她的雙眸驀地睜開,閃過一絲光亮。
而就在此時,秦雋帶着幾個下屬突然走了進來。
楚懷風發現,這個時候的秦雋臉上已經戴上了黑色的面巾。
“想不到,他們竟然能找過來,我倒是小瞧了你那廢物丈夫。”秦雋冷嗤道。
楚懷風心中也是一陣詫異,黛眉微顰。
“既然他想來送死,那我又怎麼能不滿足他。”秦雋被覆在面巾下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來,把九王妃帶出去坐着,讓她好好看看,蕭世寧,是怎麼死的。”
“是!”
楚懷風的身子立刻像是一具屍體似的,被那兩人架了起來,帶到了竹屋的堂屋內。
果然, 外面瞬間想起了一陣刀兵相接的聲音。
蕭世寧也從馬上跳了下來,亟不可待的往前走進去。
辰月立馬攔住,“王爺,這裡都是高手,您去會有危險。”
蕭世寧卻直接打開了辰月的手,看着廝殺的人馬,冷聲問道:“確定了王妃在裡面嗎?”
辰月有些猶疑,“這……”他們隨王爺追蹤過來的時候,只是發現這裡不對勁,旋即便和駐守這裡的高手發生了打鬥。但是王妃究竟在不在裡面他們實在是不清楚。
蕭世寧桃花眼閃過一道寒光,冷眼一眯,一字一句道:“可是本王確定!”說完,便不管不顧的走進了廝殺的人羣,往竹屋的方向邁進。
辰悅大驚失色,立馬衝上前,保護在蕭世寧的周圍,不斷的抵禦着周圍的襲擊。
聽着屋子外面的廝殺聲,楚懷風心也不由跟着緊了起來。她被強制按在凳子上,屋子內的門也是關着的,她根本看不見外面發生的事。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人踹開,隨着一道刺眼的光亮,一道消瘦的人影突然出現在楚懷風的眼前。
登時,她那波瀾不驚的眼裡終於浮現出了一絲驚詫,還有一絲或許連她自己都沒發現的欣喜。
“蕭世寧?”
蕭世寧看見楚懷風的一瞬間,根本不管自己所處的境地,臉上滿是驚喜,“思思!”然後他剛喊完這個名字,整個身子便如斷了線的風箏飛了出去。
“王爺!”辰月大驚,正要上前,但是那些人卻纏得他根本無法移動半分。
蕭世寧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陰鷙的盯着那個緩緩走出的帶着面巾的男人,“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抓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