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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澈?你到底怎麼了?你今天變得好怪?”看到雲澈忽然又開始發呆,蕭泠汐不由得擔心起來,她擡步又走回雲澈身邊,輕聲道:“你是不是有什麼擔心的事?和我說說好不好?”
隨着蕭泠汐的走回,暗淡下去的光芒又重新變得濃郁而明亮,再度恢復成了先前的亮銀色。
這其的每一個瞬間變化,雲澈都看得清清楚楚。
黑玉的光芒所產生的所有變化,都是因爲蕭泠汐……她近則盛,她遠則弱。
雲澈算再怎麼不敢相信,卻也真真實實的看到……這分明是一種感應。
這是怎麼回事?
他拿起釋放着銀色光芒的黑玉,呈到蕭泠汐的面前,用盡可能平緩的語調道:“泠汐,這塊石頭,你以前見過嗎?”
“唉?沒有啊。”蕭泠汐愕然搖頭:“爲什麼會這麼問?”
“……”雲澈是這個世最瞭解蕭泠汐的人,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時時刻刻粘在一起,彼此知道對方的一切秘密。
她雖然曾是他的小姑媽,但年齡他還要小一歲。她的玄道天賦平庸,而且對修玄也並無太大興趣,但卻一直很努力,只是爲了要保護那時玄脈殘廢,備受嘲諷冷眼的他。而隨着雲澈的成長,她修煉的步伐也逐漸放緩,直到如今,她的玄力也沒有突破真玄境。
和他身邊的蒼月、雪児、小妖后、苓兒、夏傾月她們相,容貌也好,天賦也好,玄力也好,地位也好,都遠遠不及。
她很普通,或許也正是因爲她的普通,她一直都是雲澈內心深處最爲眷戀和溫暖的淨土。
但爲什麼……她竟會忽然和這枚來自弒月魔君的黑玉出現這樣的詭異感應?
這根本是不該發生……簡直荒謬之極的事。
短暫的沉默,雲澈拿起蕭泠汐的手:“泠汐,你拿着這塊石頭,然後仔細感受一下會不會有什麼特殊的感覺?”
“啊……好。”從見到雲澈到現在,蕭泠汐一直感覺到他的表情眼神之無不透着怪異。她伸出手,將雲澈手的神秘黑玉小心的拿起。
在蕭泠汐將神秘黑玉拿在手的那一剎那,黑玉閃爍的亮銀色光芒忽然爆開,這始料未及的變化讓蕭泠汐一聲驚叫,下意識的將手之物丟開,同時身體也失去平衡,一下子向後倒去。
“泠汐!”
同樣因黑玉的光芒忽然炸裂而驚愕的雲澈連忙向前,將差點的倒下的蕭泠汐牢牢扶在懷:“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沒……沒事,”蕭泠汐搖頭,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沒想到它會忽然發光,被嚇了一大跳……嗚,好丟臉。”
“你的手有沒有事?”雲澈迅速拿起她剛纔捧過神秘黑玉的手掌,深恐她被剛纔炸裂的光芒傷到。好在,她的手掌白嫩如初,沒有一絲異樣的痕跡。
“當然沒事,我真的只是被忽然嚇了一跳而已。”蕭泠汐從雲澈的懷站起,然後忽然盯着雲澈的身後,愣在了那裡:“啊?那……那是……”
雲澈閃電般的回頭,然後和蕭泠汐一樣怔在了那裡。
被蕭泠汐在驚呼之丟出的神秘黑玉落在了不遠處的地面,只是,它原本正在釋放的銀色光芒消失不見,又恢復了通體漆黑的狀態。但,在它的空,從地面到房頂的空間,一大片灼目的銀色光華卻在快速的擴散、分離、扭曲……最後,竟形成了數百個大小近似,但各不相同的形狀,整體的排列在空氣之。
“……”雲澈目光微直。這些光芒同樣沒有絲毫的氣息,若是閉眼睛,將完全感知不到它們的存在。
這些銀色光芒所呈現的,似乎是一堆形字,排列的也頗爲整體。但云澈目光從至下,從左至右,卻完全看不懂這些究竟是什麼字……完完全全,一個都不認識。
天玄大陸、幻妖界、滄雲大陸所用的字都是世界,世界據說是古時代諸神所創造,範用於整個混沌空間。因爲創世神每創造一個星球或星界,留下的都只會是這種字。因而,無論這個星球的三個大陸,還是茉莉所在的衆神之界,以及其他所有的星球星界,所用的都是同樣的語言與字。
或許會有一些種族因某些原因而自創某種語言或字,但不會不通曉範用於大千世界的世界。
而呈現在眼前,明顯是字的東西,卻根本不是世界,且其字構成方式和世界全然不同。
難道,這不是某種字……而是什麼特殊的符號?
雲澈疑惑與思索間,耳邊,忽然傳來蕭泠汐輕渺似夢的呢喃聲:
“逆……世……天……書……”
雲澈愕然轉頭,發現蕭泠汐正呆呆的看着浮在空的銀光,目光怔然,狀若失魂。
“泠汐,你剛纔說什麼?”雲澈驚疑道。
蕭泠汐伸出手,緩緩的指向空的銀光,她的眼眸在輕蕩,裡面是極深極深的茫然:“這些字……我……我……”
“……難道,你可以看懂這些字?”雲澈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道。
蕭泠汐點頭,然後又用力的搖頭,眼瞳裡全然茫然,還有深深的驚慌失措:“我不知道……我明明沒有見過的,可是,我……我居然……我居然可以看懂這些字,每一字我都認得……可是,我明明不認識的……我明明……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字。”
“小澈,到底……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是不是在做夢?”蕭泠汐的雙手一下子抓緊了雲澈的手臂,明明從未接觸過的東西,自己卻忽然對其無熟悉,這帶來的絕不是什麼意外之喜,而是一種無法言喻,發自靈魂的恐懼。
“你……真的認識這些字?”蕭泠汐的話,讓雲澈內心劇震。
“嗯!”蕭泠汐更加用力的點頭,她伸出手,指向最空單獨懸浮的字:“最面的那四個字寫的是……逆世天書。還有下面所有的字……我全部……全部都可以看懂。”
“……”雲澈久久無言,心一片躁亂。看蕭泠汐的樣子,今天也分明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字。而且他和蕭泠汐一起長大,從不知道她學習過其它的什麼字……而且在天玄大陸,從古至今,似乎也始終都只有世界,從未有過其它語言或字的記載。
第一次見到這種字,卻可以看懂……這是怎麼回事?
再加黑玉和蕭泠汐之間的感應……一切,都透着無法用任何已知常理解釋的詭異。
“泠汐,不用緊張。”雖然一頭亂麻,但他豈能讓蕭泠汐繼續沉浸在這種忽然而至的驚嚇之,連忙安慰道:“這種事,其實很常見的。有些天地異寶擁有很強的靈性,會自己認定主人,不承認的人,算得到,也絲毫無用。而由它承認的人,它會主動賜予它的力量。那些黑色石頭是我撿來的一枚天地異寶,我之前用盡方法,它都毫無反應,而你剛纔走過來時,它忽然發光……看來,它應該是喜歡你的氣息,所以主動釋放出了自己的力量,並主動建立了和你的靈魂聯繫,所以,你纔會忽然看懂這些來自它的怪字。而且,也只有你才能看懂。”
“啊?真的是……這樣嗎?”蕭泠汐瞳眸的驚慌頓去,顯然,她相信了雲澈的話。畢竟,雲澈所在的層面、見聞都遠遠的高於她,再加他是她的小澈,她當然相信。
當然是假的……雲澈心無奈呻吟,口卻是道:“當然是真的。有的天地異寶這個還誇張,它現身的時候,除了它的主人,其他人甚至都看不到它。”
蕭泠汐輕拍胸口,緩緩舒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剛纔真的嚇死我了,還以爲自己忽然……忽然邪了。可是,我的玄力那麼弱,這塊黑色的石頭爲什麼會喜歡我的氣息呢?”
“呃……這個和玄力強弱沒有關係。有的異寶需要強大的力量才能把它征服,而有的則喜歡純淨無垢的氣息,泠汐你顯然屬於後者,所以,這真的是很正常。”雲澈強行解釋道。
“嗯。”蕭泠汐點頭,看向雲澈的美眸眸光閃閃,分明帶着崇拜之色:“小澈,你懂的好多哦。嘻,都不知道這個世界還有沒有你不知道的事。以前小澈那麼讓人擔心,沒想到,長大之後,會變得這麼的了不起……真的好像是在做夢一樣。”
“咳……”雲澈老臉微紅,目光重新轉向浮在空的詭異字:“泠汐,你把這些字翻譯給我聽好不好?我很想知道面寫的是什麼。”
這些字之,必定包含着這塊神秘黑玉的秘密……說不定,還能解釋蕭泠汐和它之間的感應,以及爲什麼會認識這些詭異字。
“好。”蕭泠汐擡起頭,眸光輕掃,開始認認的讀起這些由銀色光芒拼成的字:
“轟鳴之始,混沌之初,天地無序,光暗無間,世之源力,天道爲縛,一世荒蕪,百世蒼莽,萬世浮屠,星辰爲宙,墮天浮寰,千崢皆爲逆,萬華皆空幻……”
蕭泠汐一字一字的念,雲澈一字一字的聽。這似乎是一段極爲晦澀難懂的經,雲澈的默默的聽着,最初的幾十字,似是一段難懂的描述。但到了後來,字的意境忽然一變,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字眼,從蕭泠汐口唸出,落在他耳時,卻每一字都在狠狠撞擊他的心魂,讓他從身到魂都莫名震顫……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異,或者說可怕的感覺。
逐漸的,他的意志,像是被什麼東西死死的牽引,全部集在了蕭泠汐所念的字,視線、聽聞、嗅覺……五感全部封死,整個靈魂世界蒼白一片,唯有蕭泠汐的聲音在迴盪。
蕭泠汐的聲音他無熟悉,但念着這些字時,每一個字音都像是傳自遠古的鴻蒙宇宙,隱隱約約的,有一股龐大、深遠、蒼茫到極點的意境鋪開在他的眼前,他的心魂似乎感覺到了它的存在,卻無從捉摸,更不要說去理解和領悟。
他開始朦朦朧朧的察覺到,這似乎並不是單純的經,而是一部玄訣,但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玄訣。當初,蘊含着天道浮屠之力的“大道浮屠訣”,他都可以在短時間內頓悟,而這段似玄訣的字,他極其模糊的感覺到了某種神秘意境的存在,感覺到了每一字都似乎帶着遠古的氣息,但卻又捉摸到那個意境是什麼,甚至無法理解其的每一個字。
整篇“經”很短,只有寥寥六百來字,在雲澈懵懂渾噩間,蕭泠汐已全部唸完,目光落在最後一句,低喃道:“最後一句話,似乎是一個沒完成的斷句,這篇怪的字,應該並不完整,還有其他的部分。”
“……”雲澈回過神來,雙目恢復了焦距,但大腦卻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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