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宋然抱歉地看徐子愷上了車才退回來進車子開車，大M說小海發燒，自己一着急帶着孩子去了兒童醫院才發現沒拿錢包，宋然正準備帶徐子愷上醫院做檢查的，德國那邊前幾天說是要一些檢查結果，宋爸爸約了今天的檢查時間。
不好讓爸爸那邊的叔叔等，只好讓徐子愷自己打車去醫院，儘管現在基本行爲什麼問題都沒有，宋然還是覺得不放心，匆匆啓動車子往兒童醫院去。
徐子愷進去的時候裡面已經有兩個人了。
“您女兒好些了嗎？”魏母掙扎着還是問了剛剛進來的年輕人，“昨天看着那個孩子腿上打着石膏。”
徐子愷一愣，看了看電梯裡另外一個是個十來歲的小男孩才確定是在跟自己說話。
見徐子愷愣魏母趕緊解釋：“昨天謝謝你幫我按電梯門，我看着你太太抱着個小女孩。”
“您客氣了，孩子昨天是來拆石膏，已經差不多好了，今天是我自己過來有事。”徐子愷纔想起來是昨天電梯遇到的婦人，想必是誤會了。
心情卻是不由得好了起來，自己，宋然，一個孩子，真的是美好呢。
魏母看着男人微微浮起的嘴角和一臉的柔和，不由得有些悲傷，自己這樣較真到底對不對。
“裴海出差了，他們酒店在雲南新開的那家說是賬目有問題，都過去好幾天了，昨天小海在家和隔壁那小孩玩水槍，我也沒注意，我手上也忙得焦頭爛額。大概是那時候溼了衣服着涼了。”大M看着牀上臉燒得通紅的兒子一臉心疼。
“你別太擔心，醫生不也說了嗎，掛了水就差不多了。”看着牀上熟睡的孩子宋然有些感觸，比如自己很少看童童睡着的樣子，通常是哄睡着了就送去媽媽那裡，怕看久了，會想起來那個孩子。
“養個孩子真不容易，你說裴海爸媽身體都不好，我媽那邊帶我哥的孩子都吃力。不能吃多了，還不能餓着，穿多了要脫，天一涼又要加，還是自己好對付，你說大學考試那會兒，天天在寢室，有什麼吃什麼，有時候累了考試的時候睡衣外頭套件外套就出去考試也不見病的。”
宋然坐下來也不說話，要是可以選擇的話，多辛苦我都是願意的。
“徐子愷過去，你爸在醫院嗎？”
“不在，去郊區農村了，說是市裡組織義務施診，他們科好多外地的，他就自己頂上了。”
“那你過去吧，小海這邊醒了我自己開車回去就是了，也不需要人手，他一個人也不知道方不方便。”
“嗯，那我錢包留給你，我過去了。”看着裴小海睡覺的樣子宋然只會胡思亂想，再加上擔心徐子愷那邊，索性直接過去。
“快去吧。”
李醫生辦公室裡，魏母有些失神，手上是一份報告，一開始看到結果的情緒翻涌到現在才稍稍平靜下來。走到窗前透透氣，卻是一眼看到樓下門口那個女孩子下車，走過去的是自己在電梯裡看到的那個男人。
“喝茶還是喝咖啡，也沒來得及招呼你。”李醫生匆忙回到辦公室便看到窗前的老同學。
“不了，一會兒就回去。”魏母轉過身，“老李，你兒子結婚了吧。”
“結婚了還不如你們家呢，好歹林炎還能在跟前，我那兔崽子估計是不打算回來了，我們跟洋媳婦也處不習慣，還不是兩個老傢伙在家。”
“別想多了，孩子們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處理吧，咱們老了，不能享享清福還不能享清閒嗎？”李醫生脫掉白大褂，“東西收好，不喝我送你回去吧，順便去趙婧那兒給我老婆拿些參片，都老了，身體不養着不成。對了，說起來你還記得我們高中那會兒老給你送橘子的那個男的，和趙婧名字挺相似的那個，對對，就趙璟，後來不是沒畢業就去國外了嗎，前段時間好像聽說要回來了。”
“大冬天給我送爛橘子那個？”
“哈哈，是是，聽說後來你還送給老魏了。”李醫生大笑起來，第一次趙璟只說是自家樹上結的果子，魏母借花獻佛送給那時候偷偷喜歡的魏榮勳，李醫生屁顛兒過去湊熱鬧，正好看到拆開紙裡面一半都長了綠毛。
“別提了，那會兒年輕，臉皮薄，聽你說是爛橘子我一年都沒敢再跟我家老頭子說話。”魏母也笑起來，年輕的時候，到底是美好。
“誒，我沒跟你說吧，我總說老魏是扮豬吃老虎，估計他那時候就開始垂涎你了，我半夜起來看到他剝了好的那半邊吃了，一個人在宿舍外頭倒是笑得開心。”
魏母想起來那時的自己，避他避了有一年多，大概他就是願意說也碰不到合適的機會的。
一路說笑回憶，倒是就到了魏宅了，魏母陰鬱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老李開始說的意有所指自己還是明白的，不過是平平靜靜過自己日子，兒孫自有兒孫福，再想一想又覺得說得太輕巧，搖搖頭進去。
“趙婧說他回來聚聚，你看你要不要先想辦法出門。”李醫生心情大好地驅車離開。
魏母沒聽清到底是趙婧還是趙璟，但是有一點是確定的，若是去的話，自己老頭子那邊是道關卡，果然是要提前做準備。
回到家魏榮勳還在午睡，魏母坐下來自覺好笑，都一把年紀了這些事還拿出來說道。轉念又覺得安慰，這樣，算是在過自己的生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