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嶽等人再次回到東武院廣場之上時,秦嶽終於看到了另外兩個身處叢林當中的人。這兩人,一個青年男子,一個青年女子,倒是不難認出。因爲出現在廣場之上的學員,唯有與秦嶽相熟的人,才能站立着。
所以,秦嶽目光微微一瞥,便是將這二人找了出來。這其中的青年男子,正式之前秦嶽見過的衛子龍,至於那女子,樣貌端秀,眼神間藏着一抹冷傲之氣,秦嶽倒是並無印象。
看到遍地斷腿傷員,季嘯鬆、姚源、端木水淼三大院長以及東武院的數位長老和十幾位導師俱都驚呆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饒是季嘯鬆,看到衆多學員如此飽受摧殘,也是忍不住質問一聲,眼神卻是看向了秦嶽。
秦嶽知道師父肯定是生氣了,畢竟這裡的人,都將成爲逆庸院的正式學員,是人才,他出手之前,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但他依然這樣做了。不是他不給自己師父面子,而是這些人該受到一些教訓。
“院長,金木水火雪電雷七大主城的學員受到上官智的挑撥,聯合一氣,想要坑害學生,所以,學生出手有些重了。還請院長責罰!”秦嶽上前一步,主動交代了一切。在外人面前,他倒是並沒有稱呼季嘯鬆爲師父。
“你的意思是,這些人都是一個人傷的?”季嘯鬆眉頭微挑。雖然他知道自己這個徒弟戰力非同一般,可是看到這一幕還是相當震撼。
秦嶽淡淡一笑,咧嘴道:“是的,所以院長要罰,就罰學生一人就好。”
季嘯鬆沒好氣的說道:“秦嶽,這次你出手委實有些重了。不過,既然是七城學員有意坑害你在前,而選拔賽只要不鬧出人命來,其他情況倒也是許可的。所以,院方也不會追究你什麼。但你要記住,你們都是逆庸院的學生,日後行事,還要對同學多擔待點,勿要再下這般狠手了。”
“學生謹記院長教導。”秦嶽咧嘴一笑,他敢打斷這些人的腿腳,也是因爲選拔賽的規矩當中沒有說不能打斷所有人的腿啊,他就是不鑽這個空子,季嘯鬆其實也不會拿他怎樣。
“好了,各位長老以及導師都領着你們學生都回去吧。至於那些淘汰下來的學員,可留院養傷半月,半月之後,送往另外的修行之地。”季嘯鬆一揮手,身後早已憋着怒意的各位長老和導師們紛紛將自己名下的學員帶走了。
這些長老、導師們的怒意,倒不是向着秦嶽的,而是生他們自己學員的氣。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的學生竟然有膽量去坑害秦嶽,這秦嶽是誰?是院長的弟子!真要被淘汰了,院長的臉哪裡擱?再者,秦嶽連九頭飛翼龍都斬殺了,又豈是他們這些小崽子能夠戰勝的?這些長老和導師是氣自己的學員竟然如此不自量力,自找苦吃……當然,還有給他們丟人了!
而對於秦嶽的做法,這些長老和導師大部分都能想得開,畢竟別人要坑害秦嶽,秦嶽能不下重手教訓自己的對手一番
麼?這事,換了誰,誰有實力都會進行小小的報復一番……
“秦嶽,你隨我來一下。”就在秦嶽也準備跟着鮮于赤重、武修力、崔雲霄,還有另外一名名爲陸魁的導師,一起準備離開,卻聽到季嘯鬆對他低喚了一聲。
“院長,您找我?”秦嶽走到季嘯鬆面前,嘿笑道。
季嘯鬆瞪了一眼秦嶽,笑罵道:“你小子,倒是揍爽了別人,可知道卻讓學院浪費了多少療傷資源!”
秦嶽乾笑一聲,沒有接口說話。
“走,去爲師的空幽谷,爲師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季嘯鬆說話之間,眼神當中也是透着一份凝重之色。
秦嶽不解,跟着季嘯鬆來到他的山谷當中。
“師父,究竟是什麼事情?您看上去似乎挺憂愁的?”到了空幽谷,眼見季嘯鬆遲遲不言,似有濃郁的心事之態,秦嶽便是低沉問道。
“徒兒,你覺得當今皇室如何?”季嘯鬆卻是突然看向秦嶽問道。
秦嶽一愣,不明白自己的師父怎麼突然會問他這麼一個有高度的問題來。皇室如何,難道還需要自己來評判麼?
“弟子與皇室接觸很少,所以也沒什麼印象。師父,您爲何突然問起徒兒這個?”秦嶽面色不動的問道。其實,他對如今的皇室並沒有多少好感,原因就是因爲當年皇室賞賜的一塊武牌,讓整個秦家幾乎遭受了滅頂之災!雖然這件事疑霧重重,但秦嶽總覺得和皇室應該有拖不了的干係。因爲滅掉秦家的人,索要的就是武牌!
有人可能會想,既然皇室想要武牌,那完全可以不用賞賜給當年的風城五大家族啊,何必多此一舉的去搶奪呢?
常理是這樣。可是,秦嶽依然覺得,這幕後的大手,依然有着皇室的陰影存在。至少,皇室的人,應該是知道這些滅掉秦家的人究竟是誰!因爲武牌是皇室之物,除非皇室親賜,否則即便別人拿到也是沒用。唯有知道武牌真正用處的人,纔會想着去奪回武牌!
武牌的真正作用,絕對不會是在風城當中享有武力之權,也不是可以換的靈級武技,應該有着更爲重要的作用,否則的話,以這幕後黑手的實力和地位,絕對不會去奪取武牌!只不過,這些秦家的人並不知道。某種意義上,秦家的人死的很冤!而皇室將武牌賜予下來,他們應該是知道武牌的真正用處,亦或者,五大家族掌握的武牌,也不是真正的武牌!
丟出武牌,或許只是皇室想要拋磚引玉,引出暗中覬覦武牌之人!
這一切,曾在秦嶽腦海當中,幾度分析和思量,但卻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過,至少,在他還沒有和皇室平等對話的權利之前,他絕對不會去找皇室過問武牌之事,否則的話,很可能給他以及整個秦家帶來難以想象的災難!
也因爲這些,秦嶽對皇室並不感冒,但季嘯鬆身爲逆庸院的院長,逆庸院又是保衛皇室的存在,秦嶽自然也不
敢將心跡表明。
“沒什麼,呵呵,就是隨便問問罷了。”季嘯鬆見秦嶽如是平淡的回答,呵呵一笑,隨即手掌一揮,一張石桌和兩張石凳子便是轟然落地,笑道:“坐下說吧。”
秦嶽依言,和季嘯鬆對坐而下。
“徒兒,你和夜雨蘊打破逆庸道千界,本是我逆庸院建院以來最大的盛事和喜事,但你可知道,爲師爲何只是簡陋表揚了你們一番,卻並沒有藉此大興宣傳和過多注重麼?”季嘯鬆笑問道。
秦嶽一愣,道:“弟子和夜雨蘊已經在雷火洞天當中得了足夠的好處,已經很滿足了啊!再說了,打破千界,本身就是一件極爲收穫的事情,弟子並無其他奢想。所以,師父的做法,弟子一直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不過,既然師父這樣說,莫非其中還有什麼原因不成?”
季嘯鬆點頭道:“因爲四句預言。”
“預言?”
秦嶽訝然一聲,不由問道:“是關於打破千界的預言?”
“不錯,正是關於打破逆庸道千界的預言。在建院之初,我院中曾有一位大能陣印師,名喚殷千山。殷老陣印造詣極高,卻也精通五行八卦當中的占卜之術,這關於打破逆庸道千界的預言,就是他留下來的。”季嘯鬆低沉說道,不等秦嶽問起預言究竟是怎樣的,他已經緩緩唸叨道,“大亂將起人才出,安世須得骨鋪途。逆庸千界若一破,天下強者盡伏誅!這四句,就是預言之說。”
“前面兩句,倒是沒什麼,可是後面兩句,卻引發了很多人對你和夜雨蘊二人的諸多猜測。包括爲師,當初看到你們二人快要打破千界的時候,也曾一頓沉吟,心想着要如何對待你二人。”季嘯鬆並沒有隱瞞自己當初的心思,直接說了出來。
秦嶽微微皺眉,他知道,真正令人引發猜測的,主要是最後那一句‘天下強者盡伏誅’,這一句霸氣而充斥着強烈殺伐之氣的話,讓很多人膽寒害怕了。他們擔心自己可能會在將來落得被誅的命運。
不過,秦嶽對此,心中卻是冷笑不已。
“師父,這占卜之術,如何信得。若僅憑前人留下的幾句妄想之言,就給徒兒和夜雨蘊強加上禍世之名,那也太不妥當了吧!再說了,這自古而今,天才何其之多,逆世天才也不是沒有,可是有誰能夠誅盡天下強者?徒兒不是爲自己辯解,而是覺得這幾句話,本身就言之過勝,根本沒有合理之處。即便是魔門的大奸大惡的至尊強者,也不會沒事拿天下強者開殺吧?難不成說,打破了千界的徒兒和夜雨蘊,比那些魔門之徒,還要邪惡嗜殺?真是太讓人笑話了。”
“依徒兒看來,這些庸人自擾者,本身定有不正之心,所以纔會如此忌憚預言之說,擔心自身安危。”秦嶽雙目微冷的說道,他知道,季嘯鬆既然和他說起這個事情,那肯定就是背後有人給季嘯鬆壓力了。而在出雲國內,能夠給季嘯鬆帶去壓力的人,還能有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