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地震?那怎麼會有砰砰的聲音?是不是家裡來賊了?”老人又問,關於昨晚的事兒她確實有些鬱悶,要不是自己年齡大,腿腳不方便,非得半夜起來看個究竟不可。
剛開始老人以爲是地震呢,牆壁都在顫,加上這一段電視裡廣播裡經常報道哪兒哪兒哪兒又發生地震的事兒,可是後來發現牆壁不晃了,才稍稍的安下心來。
“奶奶,咱們家裡沒有來賊,是來了一隻大耗子。”元寶兒呼嚕喝了一口稀飯,對着老人說道 。
老人的聽力不太好,她停住唨嚼的動作,眯起眼睛問了一句“啥?大耗子?”
“是啊奶奶,咱家昨晚是來了一隻大耗子。”元寶兒提高了聲調重複道。
老人送到嘴邊的饅頭立刻放下了,臉上略微有了些狐疑和驚訝“寶兒啊,不是下了耗子藥嗎?怎麼還有耗子啊?那……那咱家糧食又被糟蹋了吧?”
元寶兒望着奶奶一臉的滄桑慈祥,一根根銀絲一般的白髮像秋日的第一道霜,卻硬是被老人梳得十分認真,沒有一絲凌亂,微微下陷的眼窩裡,一雙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訴說着歲月的滄桑。
“奶奶,耗子不偷糧食,你放心吧,咱家糧食好好的。”元寶兒安慰道。
老人卻並不安心“啥?耗子不偷糧食?不偷糧食那偷啥?難不成它還偷人?”
元寶兒將嘴裡的一口菜嚥下,又提高聲道說道“它也不偷人,它偷貓。”
老人以爲自己聽錯了“偷啥?貓?”
元寶兒很認真的點頭“對,就偷貓。”
老人皺了皺眉思索了片刻,然後呵呵的笑道“寶兒啊,你又在逗奶奶吧,耗子怎麼可能偷貓?不怕貓吃了它?”
“奶奶,這您就不知道了,咱家有一隻發騷的大母貓,這貓要是騷清起來,管它是耗子還是烏鴉,誰來誰上,所以耗子纔有那麼大的膽子……”
“陳元寶兒……”話沒說完,王桂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這陳元寶兒不是明擺着指桑罵槐的嘲諷自己嘛,自己就是那隻發騷的母貓,馬長樹就是耗子唄。
“啪……”陳元寶兒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怎麼滴王桂花?我說錯了嗎?你要不發騷能把耗子招來嗎?”
“陳元寶兒,你還沒完了是吧?當着老太太的面你亂說什麼?”王桂花又一巴掌拍在木桌上。
“啪……”陳元寶兒像是反擊似的也再一次的拍了下去“什麼叫亂說?你自己做了什麼不知道嗎?”
王桂花泄氣般的吹了口氣,對於陳元寶兒,她還真是拿他沒撤,不過話說回來,那還不是自己作的,怪就怪在不該答應馬長樹來家裡偷情,要知道隨便找個樹林子就地解決了算了,哪來這麼多麻煩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