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雅,我們要成爲姐妹了嗎?”
“誒?!”這個突兀的問題把彌雅給嚇了一跳,她連忙回過身去,從背後摟住莫德雷德,在她臉蛋上蹭了蹭,再輕聲問道:“小莫爲什麼要這樣問?我們難道不是姐妹嗎?”
莫德雷德雖然算人類的年齡已經快30歲了,可放在龍族中卻比小彌雅還要小一些,加上她身材嬌小,看起來是幾個女孩中最嬌柔的一個,所以大家都親暱的稱呼她爲小莫。
“呼~~~~”莫德雷德被彌雅蹭着的臉蛋有些癢癢的,讓她微微眯起雙眼,很舒服的樣子,繼續說道:“明天就是收穫節了,關於收穫節有個傳說,在當晚的焰火晚會上成爲情侶的兩人,會得到神明的祝福和庇護,能幸福美滿的走到一起...”
大概是涉及到了不擅長的男女感情問題,彌雅頓時有些臉紅,連忙小聲問道:“嚇,小莫你從哪裡聽來這些的?”
“我媽媽給我講的呀,她還說如果以後遇見心儀的男孩,一定要在收穫節上向他告白才行呢...”莫德雷德重複着從阿雅那裡聽來的話。
“誒?阿雅姐原來會跟你講這些嗎?”彌雅小聲嘀咕着,反正她家的希望先生是從來不給她說這些有關男女愛情的東西,只會把那些過來搭訕的男孩兇巴巴的嚇走。
“那...收穫節和小莫你之前說的那些有什麼聯繫呢?”彌雅又接着追問道。
“這兩天,我發現媽媽在偷偷試穿那些漂亮衣服。”莫德雷德小聲的說道,像是發現了自己媽媽什麼不得了的小秘密那般,“都是好漂亮好美的衣服,還有那些首飾,她只有在很重要的時刻纔會穿這些呢!應該是在爲收穫節晚會準備吧?”
彌雅沒有打岔,默默等着莫德雷德繼續說下去。
“可是,媽媽以前是從來不去參加收穫節晚會的,因爲她說沒遇見想要一起去晚會的人...所以我以前都是和爺爺一起去的,現在看起來,媽媽是想和希望先生一起參加晚會吧?”莫德雷德又繼續說道。
“誒?和希望先生一起?”彌雅詫異的問道。
“對呀,自從你們來我們這裡做客之後,他們就一直在一起吧?每天一起外出又一起回來,團裡的大家都在說,他們要結婚了,希望先生要當我的爸爸了...”莫德雷德在那邊絮絮叨叨的說着,“畢竟他們天天都在一起呀,說不定已經親親過了?誒,媽媽會給我生個小妹妹嗎?可是希望先生看起來好嚴肅的樣子,我有些怕他...彌雅?你怎麼了?”
她自顧自的嘀咕了半天,才發現小彌雅已經像尊雕塑一般凝固住了,於是連忙搖了搖彌雅的肩膀,又捏了捏她的臉蛋,把她的石化狀態接觸了。
“沒...沒什麼,突然一下走神了。”彌雅尷尬的笑了笑,又微微低下了頭,其實剛纔莫德雷德後面說了什麼她一點都沒聽見,在聽見他們要結婚那句話的瞬間,她的心裡如同被大錘擊中了一般,整個人都僵住了,滿腦子只剩下了一個想法:那我怎麼辦?
此時的白亦並不知道兩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在背後嚼自己舌根,他正帶着阿蒂準備進行最關鍵的一次嘗試,同時也是最後一次嘗試,是的,前面幾天輪流帶幾個女孩出來也都是爲了不讓人覺得奇怪而做的鋪墊和準備。
“沿途的飛禽多了很多啊,因爲明天是收穫節嗎?”白亦帶着阿蒂往着無人區外飛,一路上見過很多馱着貨物和人的空鰩和獅鷲這些來來往往,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節日的幸福感,期待着明天的收穫節。
果然我還是乘早離開的好...白亦感受着周圍的節日氣息,沒有絲毫喜悅的情緒,反倒是隱隱覺得危險,於是便下意識的加快了飛行的速度,帶着阿蒂來到一座無人的荒島上。
接着,他便把軍神之劍遞給了自己的小貓女僕。
阿蒂顯得有些詫異,歪着頭,用詢問的眼神看着他。
“試試看,能不能感應到什麼。”白亦說道。
“嗚?”阿蒂撓了撓頭,握着軍神之劍左顧右盼了一番,又側耳傾聽了一下,最後搖了搖頭。
“我不是說這樣感應啊!”白亦伸手揉着阿蒂的頭髮,“是用你當初發現我的那種方法,嗯,對,這把劍是能佈置出一個感應結界的吧?”
“哦...”阿蒂點了點頭,把軍神之劍的劍柄放在掌心裡,接着便看見劍柄自己直立了起來,又像是雨後的蘑菇那般,頂端裂開來,展開成一個傘狀結構,在阿蒂掌心裡滴溜溜的旋轉了起來。
竟然還有這種功能?雷達嗎?白亦看着變成傘狀的軍神之劍,心裡暗自驚訝。
“那個方向,好像有個奇怪的東西...”阿蒂伸手向東南方指了指,那裡是距離安全區更遠的無人區域。
有門!白亦心頭暗喜,也顧不上什麼浮空術了,他一把攬過阿蒂的纖腰,就這麼摟着她向着那個方向飛了過去。
“呀...”阿蒂因爲這番突然的親密接觸發出了一聲驚呼,可很快就像是適應了一般,一手繼續控制着軍神之劍,一手反過來摟住白亦的腰,還順便把小腦袋埋進白亦胸口,臉頰貼着他冷冰冰的胸甲,微微閉上了眼睛,一臉滿足的表情。
在阿蒂的指引下,白亦很快就來到了一片無人的空域,這裡放眼望去皆是一片青空,連一座浮島都沒有,不像是有什麼東西存在的樣子。
可是在白亦肉眼的仔細觀察和阿蒂的進一步指引下,他果真在這片近乎純白的背景下找到了一個細微的不同點。
“這是...”白亦給阿蒂加持一個浮空術,鬆開了她,自己則仔細凝視着面前空氣中那細微扭曲的一小塊,面積大概就一隻瓶蓋大小,扭曲度也很細微,如果不是像白亦這邊近距離仔細觀察的話,根本沒人能發現這片空氣中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而從這一小塊區域中還不停散發出某種細不可聞的波動,這股波動對白亦而言十分陌生,他敢確信無論是他還是虛空行者們都從未感應到過這樣的波動...他又放出了一點精神力,試圖去觸摸這片區域,可是精神力在接觸到那片扭曲後,竟是像什麼都不存在那般直接穿了過去,似乎這裡就是一片空氣。
“果然...用精神力是感應不到的...”白亦低聲嘀咕着,又從指間放出了一點點魔力,小心翼翼的去觸碰那片扭曲。
結果還是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這大概就是規則了吧?它無處不在,卻又並不存在,我們可以看見它,瞭解它,卻又觸碰不到它。”學者在虛空裡說道,“這應該是一片未能完全具現的規則碎片。”
規則是一種概念,一種認知,這本來就是既存在卻又不存在的東西,除非具現成現有事物或者現象,否則是無法觀測的,而眼前的這個東西,它可以被觀測,卻又無法觸摸,所以學者才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果然軍神不是那麼無聊的人,這應該就是他爲我準備的大獎了,可是,我該怎麼領獎呢?”白亦琢磨着,然後心頭一動,扭頭對着阿蒂說道:“把軍神之劍給我。”
誰知道平常一直很聽話的阿蒂居然搖了搖頭,雙手握住軍神之劍的劍柄,背到身後去了。
“怎麼回事?”白亦奇怪的問道,她這樣也不是背叛,顯然是鬧彆扭了。
“不給你...之前對我那麼兇,還打我...”阿蒂小聲嘀咕着,還故意把臉別去一邊,一副你快點來哄我的樣子。
果然是小孩子鬧彆扭嗎?還撒起嬌來了...只不過平時很少對他撒嬌的阿蒂,此時看起來倒也是蠻可愛的?所以白亦心裡也不覺得生氣,反倒是覺得挺好玩的把她拉近自己身邊,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安撫道:“阿蒂最乖了,把劍給我好不好?我還有很重要的事。”
阿蒂的小腦袋在他掌心裡用力蹭了蹭,還是不肯教出軍神之劍,反而是繼續小聲說道:“除非你以後不再欺負我,也不打我...”
“可是,你以後不聽話了怎麼辦?”白亦反問道。
“胡說!我肯定會乖乖聽話的!”阿蒂擡起頭,一副很肯定的樣子。
“那好那好,只要你以後乖乖聽話的話,我就不打你也不欺負你,怎麼樣?”白亦柔聲問道。
“還有不許管我怎麼穿衣服...”阿蒂又紅着臉補充了一句。
“呃...好吧...”白亦只能勉爲其難的答應了。
“那...最後...”阿蒂把軍神之劍從背後捧到了胸前,還是沒有雙手奉上,而是提出最後的條件:“要...要蹭蹭...像彌雅她們那樣...”
“你這小傢伙,要求還真是多呢。”白亦帶着笑意說道,伸手把阿蒂抱了起來,用面甲在她臉蛋上蹭了蹭,蹭得她小臉通紅,最後還在她額頭上印了一下,“這下滿意了吧?”
“嗯!”阿蒂幸福的笑了起來,從這一刻起,她已經徹徹底底的成爲了白亦的小貓女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