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暫且還不知道已經有人給他進行了最後定性,他手頭正忙着進行位面傳送陣的佈置工作,一些必要的材料已經在魔法協會那邊訂購了,他現在需要進行一些前期的準備步驟。
不過稍微有點讓人不愉快的是,他自己倒是一副饒有興致的樣子,可學生們反而興致不高?特別是幾個女孩子,比起輕鬆愉快的郊遊,她們倒是更想要好好過個節,神恩節畢竟是一年一度的最大規模慶典,小傢伙們最喜歡的節日,像小彌雅什麼的早就和大家約好一起去她家裡玩,這麼一折騰時間多少就有些倉促了些。
“沒關係的,不用擔心,我們肯定能在節日開始之前回來的。”白亦有些心虛的撒着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不是他不讓學生們過節,是有人總是不想讓他過節,既然當了他的學生,有了一位這樣優秀的老師,那麼付出點代價也無可厚非對吧?
總之就這樣,傳送陣終究還是在兩天之後建設完成,這大概就是獲得了不朽級認證的好處之一吧?法師協會那邊很快就送來的他定購的重要材料,而野外露宿所需要的裝備補給也已經提前買好,女孩們也都被迫換掉漂亮的短裙子,穿上不那麼好看的結實衣物,在白亦面前集合好。
“在出發之前,我最後再強調一遍,一切行動都要聽從我和阿雅老師的安排和指揮,千萬不能胡來,我們要去的是一個還沒有人踏足過的全新位面,這相當於是一次小規模的位面開拓!我想位面開拓中的危險你們也都知道了,所以無論怎麼小心謹慎都不爲過...”白亦背對着傳送陣,又和學生們最後交待了一遍注意事項,這其實他昨天已經專門花時間講過一遍了。
他的身邊站着阿雅,小母龍倒是蠻開心的樣子,大概只要能和白亦在一起她怎麼樣都開心吧?
“嗚...總覺得有些擔心呢?”小彌雅捋着自己的髮梢,皺着眉頭說道,爲了在野外活動方便,她那頭長長的黑髮被迫紮成了一根單馬尾。
“沒關係的彌雅,自然是我們最好的朋友。”妖精諾塔在旁邊悄悄握住她的小手,安慰道,出生於自然的她,對這樣的活動自然不會反對了。
而另一個不會反對戶外運動的熊孩子莫德雷德也從另一邊牽着彌雅的手,說道:“彌雅,不用怕,我會保護你的,我可是超兇,超厲害的!”
於是,白亦一家子便開始陸陸續續的踏入了傳送陣,白亦打頭阿雅殿後,衆人們陸陸續續的消失在了傳送陣的光芒之中。
他們走後不久,幾米恩萊特家的女僕就來到了白亦的大宅,她們是應白亦的請求幫忙在這些日子看家的,可她們基本上還沒開始工作,就突然覺得一股巨大的睏意襲來,居然就愣生生的趴在地板上陷入了叫都叫不醒的深層睡眠。
又過了片刻,四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便在大宅裡現身出來,這四人都披着能遮住全身的斗篷和兜帽,符合最典型的可疑角色形象,其中一個看了看中了昏睡魔法的四位女巫,便從衣袖裡掏出幾把飛刀,作勢就要殺人滅口!
“等一下,我不建議你這麼做。”另一個黑色斗篷開口了,“不要在這種時候橫生枝節,這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說着,他蹲到女僕身邊,看了看她們衣服上的徽記,又繼續道:“是恩萊特家族的人,沒必要招惹他們。”
“切~”手裡還握着飛刀的人不爽的嗤了一聲,幾柄飛刀在他指尖飛舞出幾朵漂亮的刀花,又被他收了回去,有些鬱悶的想要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可另一個身形高大的黑斗篷又連忙拉住了他。
“千萬不要亂動這屋裡的任何東西!”那人用力把他得離開沙發老遠,“這間大宅全都處在一個神秘的結界監控之下,隨便碰一碰都有可能引起那個希望的警覺。”
玩飛刀的黑斗篷很是不爽的撥開同伴的手,低聲質問道:“你們有這麼怕他嗎?甚至爲了讓幾個女僕成功睡着都花了足足三天時間準備?然後現在卻還是什麼都不敢做?”
“耐心一點,年輕人。”最後一個黑斗篷開口說道,他的聲音聽起來特別的奇怪,完全不像是正常人類可能擁有的聲線,反倒更像是死人在說話那樣的感覺,而他平日裡的一舉一動,舉手投足也不像是人類,而是露出一股濃厚的死亡且衰敗的氣息。
“我可不想讓我們辛苦準備的計劃因爲這些小失誤而斷送,你如果實在學不會耐心,那也許死亡能教會你真正的耐心。”那個黑斗篷比較含蓄的威脅道。
“嘖,死人果然都是很有耐心的。”玩飛刀的黑斗篷並不懼怕這樣的威脅,反口還擊道:“就是不知道你再死一次的話,是不是還是那麼淡定?”
“哦?你不妨來試試看?”
氣氛一下子就有了劍拔弩張的感覺,而最先說話的那個黑斗篷連忙切入了兩個惡意對峙的人中間,打着圓場,“兩位請不要這樣,雖然我們幾人平時沒有任何接觸,但既然是尊主把我們召集起來組成一支獵殺小隊,那麼我們還是應該有着起碼的默契,保持最低限度的相互尊重。”
或許是因爲提及了墮神教尊主的名頭,兩個看起來都快內訌的黑斗篷總算是想起了自己是來做什麼的,相互分開保持了一定距離之後,玩飛刀那個纔開口說道:“那麼,我們現在還在等什麼呢?那個希望已經逃掉了,而我們還要在這裡無意義的浪費時間?”
“這可不是無意義的浪費時間,而是在等待我們的最後一人,也就是我們此次行動的隊長。”那個身形魁梧的黑斗篷解釋道。
“我可不喜歡被一個沒有時間觀念的人指揮。”玩飛刀的極不耐煩的說道。
“哦?那你喜歡被什麼樣的人指揮呢?”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在衆人背後響起,幾人頓時警惕的往後看去,便看見一個身形特別強壯的男子突然出現在了他們身後,他沒有穿同款的黑色斗篷,身上僅有一件看起來特別樸素毫不起眼的粗布麻衣,還是北陸那邊纔有的特別款式,而他整個人的外貌和氣質,也和那些北陸武者極其相似,就連嘴裡的通用語都帶着一股濃濃的北陸腔調,聽起來頗爲彆扭。
然而在場的幾人,甚至包括那個大大咧咧的玩飛刀的,都不敢質疑他這身打扮,也不敢質疑他的口音,這自然是因爲他身上隱約傳來的聖靈級的力量波動。
一位聖靈級的北陸武者!這個世界上最頂尖的那一檔強者,自然應該享受這樣的尊重。
“嘖嘖,不錯,不錯,聖靈級的...”玩飛刀的低聲嘆道,身體微微顫了顫,幾點寒光在空氣中突然出現,劃出一道閃亮的銀光,刺向了這個北陸武者。
結果便看見這位北陸武者的左手突然變得模糊了一下,等衆人再看清時,他的指尖已經憑空多出了三柄薄如蟬翼的飛刀。
“嘿~好身手!”玩飛刀的由衷的讚歎了一句,還吹了聲口哨,“果然不愧是聖靈級的戰士啊。”
“我並不是你們所謂的戰士,而是武者。”北陸人固執的說着,夾着飛刀的手微微用力,幾柄飛刀頓時被他捏成一團小小的鐵球,他看了看玩飛刀的黑斗篷,又繼續道:“你的手法很快,但還不夠快,力量也欠了火候。”
說罷,他屈指一彈,玩飛刀的黑斗篷只看見眼前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接着臉上便傳來一陣熱辣辣的感覺,伸手一摸,竟是一片血紅?
“這種事我不想再出現第二次。”北陸人冷冷的說着,手指微微顫了顫,飛刀黑斗篷的背後便隨之響起一陣嗡嗡聲,回頭一看,之前那枚飛刀捏出來的鐵球正懸浮在半空中,隨着北陸人的動作而微微抖動着。
他在把這金屬彈丸彈出去劃傷對方臉的同時,還用鬥氣牢牢的控制着彈丸,讓它沒有多餘的觸碰到場間的其他東西。
這樣的鬥氣掌握力,很顯然是南陸那些戰士所做不到的,這無關鬥氣的強度,只是單純的不同發展路線。
但很顯然,對於一位身體脆弱,需要依靠高速機動的法師而言,還是眼前這位又快又精準的武者更具威脅,也難怪他能成爲這支特別獵殺小隊的隊長了,那個玩飛刀的傢伙也只敢捂着自己的臉,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閣下身手果然不凡!難怪尊主們要我們一定等到您到了纔開始行動。”之前那個身形魁梧的黑斗篷連忙出來打圓場,他的身形看起來也算是高大而健壯了,只是比起這個北陸人,卻又小了一圈。
“諸位,我們後面一段時間裡將會共同進退,所以最基礎的信任,還是先從簡單的自我介紹這一環開始吧。”北陸人開口說道,“我之前是青雲門的棄徒,你們可以叫我老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