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奈薇瑟爾身上神力噴涌的加劇,這場風暴的威力也在逐步升級,愈演愈烈,之前或許還只是把靠近的人吹飛,但現在,恐怕靠近就會被撕碎吧?白亦的老宅早已顧不上了,若是任其繼續擴大下去的話,整個亞芬城都會被這場神力風暴完全席捲,毀於一旦。
“快想點辦法啊!你們的神術呢?!”魔法師維持着結界,對着跑回來的傳教士說道,“我這裡倒是還能堅持一陣子,你們還有一些時間來鎮定的思考。”
“仍由這樣繼續下去的話,不僅城市會毀滅,耗盡了全部力量的奈薇瑟爾,恐怕也很難繼續存在吧?”一旁暗中觀察的學者給出了一個更壞的消息。
“這種情況...哪裡是神術能解決的?神術可從來不是用來對付天使的啊!”傳教士也十分焦急,雖然他已經徹底墮落,和教會不是一路人,可要他眼看着一頭天使以這種方式香銷玉沉,卻也是無法接受的,更何況這天使還如此可愛...
“可如此龐大的力量,就算讓那狗管理來也沒法解決吧?”吟遊詩人十分擔心的說着,他的手裡還拿着紙和筆,之前正在以天使迴歸爲背景創作一篇新的詩歌。
“別說這些沒用的廢話,我們這麼多人在這裡,都解決不了這問題嗎?乘着目前規模還能控制,趕快想辦法!”魔法師當機立斷的說道,“幫不上忙的人,把孩子們看好。”
“放心,他們沒事。”暗殺者冷冷的說着,作爲幫不上忙的人,他已經在第一時間安撫唱詩班學生們了。
有了魔法師牽頭,剩下的行者們也紛紛冷靜了下來,開始認真的出謀劃策,思考辦法,這一次是真的認真在思考,而不是像以前那樣玩梗,只是在這樣的危急關頭,像煉金術士和工程師這類的人還真的提不出什麼有用的建議來。
反倒是平時看起來很笨的小貓女僕阿蒂開口說道:“先把她關進某個密閉空間裡,減輕破壞吧!”說着,她從懷裡摸出了黑又硬的軍神之劍。
“普通的空間也承受不住這樣的能量侵襲,不過如果能持續進行結構加固,或許能多堅持一會,學者也來幫忙!”魔法師喃喃的說着,扭頭看向束手無策的小法師,問道:“你來維持結界,沒問題吧?”
“哈,可別小看我啊,雖然不如你這麼穩定,但我卻有其他辦法。”小法師說着,竟是掏出白亦之前送他的阿哈利姆神杖,開始像個正常法師一般吟唱施法。
說罷,他幻化出了四道幻象,圍繞着他站成了一個圓形,和他一同吟唱施法,很快的,四道規模稍微小了一點的能量防護結界便出現了,居中的小法師控制着幻象,將四道結界合併在一起,用這種奇特的辦法重組出了一道絲毫不弱於魔法師的防護結界。
“居然還有這種方式?我一直以爲你只會物理攻擊呢...”魔法師暗自點了點頭,之前確實也沒料到魔法造詣遠不如自己的小法師還能玩出這種花樣。
“別廢話了,動作快點,我撐不了太久...”小法師有點勉強的說道,比起魔法師的遊刃有餘,他則要侷促得多,畢竟讓他這種邪派法師學着正常法師的路數去抵擋這種規模的能量風暴,確實有點強人所難了...
“好,我們儘快!”魔法師點頭說道,“阿蒂你等我們的法術成型,同時將她移動到異空間中,我們同時再對空間進行加固,你開拓的空間要儘可能寬廣一些,給我們足夠的緩衝空間,但注意不要把她的身體一起裝進去,聽明白了嗎?”
“嗚...大...大概吧?”阿蒂握着軍神之劍的手滲出些微細汗,有些緊張的說道,雖說以她目前對軍神之劍的控制,從理論上是能辦到這些要求的,可她之前大多數時候都是拿軍神之劍當西瓜刀到處砍人用,還真的很少用上這麼複雜的功能。
魔法師不禁有些擔憂,可事已至此,不管她熟不熟練,都只能硬着頭皮上了...他當即與學者開始了吟唱,一個人胸前浮現出一面複雜的法陣,一個人則是被一連串符文組成的光環所環繞,兩派並不怎麼友好的法術,居然也有了這樣並肩作戰的機會?
等到魔法師胸前的法陣逐漸變化成代表着無屬性空間魔法的白色;學者身邊的符文圈逐一亮起之時,魔法師抓住機會,厲聲喝道:“就是現在!”
阿蒂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揚起軍神之劍,三色光刃朝着風暴的中心位置划動了一下。
下一個瞬間,世界似乎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先前那股肆虐的風暴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餘下一個黑色方塊狀的物品懸浮在奈薇瑟爾身體上方,那方塊上下左右分別被四面法陣所覆蓋,周身更是被一連串符文串緊緊纏繞,靜靜的懸浮在那裡。
“成...成功了嗎?”小法師心有餘悸的問了一句,小心翼翼的收回了努力維持着的屏障。
“出乎意料的成功!”魔法師望了望乾淨乾淨的天空,和被風暴席捲過後同樣乾乾淨淨的四周,開口讚歎道:“這片異空間開闢得非常好,能讓我們以最舒服的方式對它進行加固,同時還沒有傷着那女孩,阿蒂,看不出來你對空間的掌控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說罷,他便回過頭想摸摸阿蒂的頭以示獎勵,結果阿蒂卻冷着臉,往後退開半步,躲開了他的手,以異樣的冷酷嗓音說道:“平時多監督着她,讓她不要總是賣萌,多熟悉熟悉我教她的東西。”
她又擡頭望向遠處的黑色方塊,繼續說道:“這維持不了太久,要儘快想到其他方式解決...否則她的性命難保,呼~真是的,我怎麼會去照顧別人家的天使?”
說罷,阿蒂的身體軟軟的倒在地上,亮出光刃的軍神之劍也重新恢復到黑又硬的狀態。
在場的虛空行者無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很顯然,剛纔那漂亮的手筆不是這靠不住的小貓女僕操作的,而是她背後那位神秘莫測的軍神...他在衆人都沒察覺的時候悍然出手,幫着化解掉了這場危機。
“好吧,原來神明也有站在我們一邊的時候,你們神學院這一課上得可真夠深刻的。”魔法師拍拍手,將衆人從真神突然降臨的懵逼狀態中喚醒,“都動起來,我們還有很多善後工作,既然答應了希望維持住局面,可別讓他回頭嘲笑我們。”
接着,魔法師便開始了一連串的發號施令,從統一對外口徑,到召集人手整理場地,再到召集虛空行者商討對策,一條條指令很精準到位的發佈了下去,虛空行者們也十分配合的像齒輪一般運轉了起來,等到下午時分,善後工作便進行得差不多了,維德尼娜出面應付各方勢力的質詢;完全被毀掉的街道和大宅也被打掃乾淨了;先前被能量衝擊毀掉的大學傳送門也重新開啓,讓那些幫不上忙的學生們得以重返校園。
可剩下了的,纔是真正麻煩的事。
“妮朵帶來了精靈族的草藥,有凝神鎮痛的作用,或許有效吧?”諾塔抱着一大堆瓶瓶罐罐,擠進了一間臨時搭建的帳篷裡,在帳篷頂上,就是那隨時可能爆炸的空間方塊。
“她怎麼樣了?”諾塔接着問道,走到了一張小木牀邊上,那上面正躺着昏迷不醒的奈薇瑟爾,她身上的傷口雖然已經用各種名貴藥劑處理過了,恢復如初,可她的面色卻還是十分痛苦的樣子,時不時抽搐一下,看得讓人心疼。
阿蒂和蕾迪茜雅守候在牀邊,蕾迪茜雅更是全程半跪在地上,雙手攏在胸前,低聲禱告着,在聽見諾塔的詢問後,才用有些沙啞的嗓音回答道:“老師們那邊有什麼辦法了嗎?”
“嗚...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她...”阿蒂則依舊處在自責之中,話語裡也帶上了哭腔,認爲是自己餵食行爲和各種橘氣行爲玷污了奈薇瑟爾,才導致她被放逐。
“阿蒂,這和你無關。”諾塔溫柔的勸解道,“軍神大人當衆降臨了,我想沒人會認爲你與她的接觸是在玷污。”說着,她也坐到了牀邊,將帶來的草藥塗抹在奈薇瑟爾的太陽穴上,試圖幫她緩解痛苦。
“你們要不要去休息一會?”諾塔又好心的建議道,老實說,兩人的頭頂就是那隨時有可能失控的空間方塊,可她們卻毫無所覺的呆在這裡,實在是太危險了。
“我不走,她不能恢復過來的話,我沒法原諒我自己。”阿蒂固執的說着,很顯然已經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心頭的負罪感讓她很難介懷。
“我也不走,我在心裡發過誓,要一直守護在她身邊,她可是第一位承認了我的天使啊!還是用那種親密的方式...”蕾迪茜雅也同樣固執的說道。
雖然她的信仰多少有些變化,可終究還是位虔誠的信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