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閣下,我想我們的確應該談談正題了。”風從生與紅衣主教們氣勢比拼帶起的狂風將侯易的衣服吹得獵獵飛舞,不過他的聲音卻並沒有被吹散,仍然清晰的傳到在場每一個人耳朵裡。
“請講。”教皇經過短暫的驚訝,也很快就恢復了常態,舉手投足仍然不失威嚴和風度。
“關於合作對抗黑洞的事。我想閣下也知道,這是現在世界各國共同的目標,所以,我想再次向閣下提出合作的提議,希望閣下能謹慎考慮。”
“這不用商量,不可能的。”教皇沒有半點猶豫,直接便否決了侯易的提議,不過這本來就在侯易預料之中。
“既然這樣,我希望教皇閣下能夠在剩下的兩個多月時間裡嚴格控制自己的言行,不要給數以億計的信徒提供不合適的指引,我先代表中國政府向閣下表示感謝。”侯易直視教皇的眼睛,話語已經開始嚴厲起來。
作爲地球上最大宗教的領導人,教皇何曾聽到過這樣近乎於命令的話,自然也強硬起來,毫不退讓地迎上侯易的目光,沉聲問道:“哦,我倒想問問來自東方的修真者,什麼叫不合適的指引?”
侯易也收起了一貫的微笑,正色道:“關於上帝滅世的言論,就是不合適的指引。我倒想請問教皇先生,難道你真的認爲這次真的是上帝要毀滅地球麼?或者說,你得到過上帝親自的召見?”
“對於第一個問題,我的回答是,我的確那樣認爲;第二個問題,我只能告訴侯先生,無可奉告。”教皇神色不變,侯易看不出他的心裡到底怎麼想。
“這麼說起來,我們是沒有可能和教廷達成這個合作了?”侯易語氣更厲,已經是在質問。
“絕無可能!”教皇毫不退讓,回答得斬釘截鐵。
“既然不能成爲合作者,那以後我們就是敵人了!”侯易對談判的結果並不意外,這句話等於是向教廷宣戰了。
“老風,我們該走了。”侯易衝狂笑着的風從生叫道。此時風從生已經開始在氣勢的比拼中佔了上風,雖然臉上已經有汗珠滲出,但對面五位紅衣主教卻更狼狽,五張老臉都漲得通紅,汗水滾滾而下。
其實教廷紅衣主教的實力不不止是現在看到的這樣,不過五人更擅長的是合擊之術,對於這種完全要靠自身實力的比拼,他們哪裡會是差不多萬歲的虎妖對手。
“再等一下,馬上就解決了!”風從生只要一戰鬥起來,就聽不進任何人的話,他猛的發力,決心要把紅衣主教的氣勢完全壓回去。
包括巴里在內,五位主教的嘴角立刻滲出血絲,齊齊往後退了一步。五人面如死灰,沒想到這位東方的異類修真者以一對五竟然還可以保有餘力。
“狂妄!”教皇見己方不利,頓時變了顏色,金色的長袍猛地膨脹,狂亂的飛舞起來,一股比五位主教合力還要強大的聖力從他身體裡噴薄而出,迎上風從生的氣勢。
侯易暗暗讚歎:“一教之主果然有真本事,就憑教皇現在的力量,已經可以穩超合體中期的修真者了。”邊想邊擡起雙手,示意提聚真元準備援手風從生的瓊蓮和玉屏兒兩女稍安毋躁,兩女見教皇出手,本想幫忙的,見侯易不動,她們也就乖乖的不動手了。
侯易並不擔心,他和風從生戰鬥過許多次,對他的本事瞭解的很。雖然很久沒有見風從生出手了,但想來在這漫長的四千年裡,風從生的實力不會原地踏步吧。
事情的發展果然如侯易所想。風從生剛纔發力已經把五位紅衣主教逼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而當教皇插手援助之時,原本如山一般壓住紅衣主教的狂猛氣勢卻突然消失。紅衣主教們正在奮力抵擋,突然發現對手不見,一個收勢不住,五人的氣勢竟猛的前衝,與教皇的氣勢撞在一起。這一下自己人打自己人來的突然,聖彼得廣場上就像平地爆炸一枚導彈,狂猛的衝擊波將發現不對倉猝收力的五位主教衝得連退數步,一起坐到地上,五人都噴出一口鮮血,顯然受了極重的傷。而教皇也連退數步,臉上滿是驚駭之色。
這種層次的比拼並不激烈,比起風從生從前經歷過那些上天入地,開山斷流的戰鬥來,只不過是小場面,但其中的兇險卻是足以相提並論,稍有不慎便是重傷的下場。不過比拼的過程卻令風從生有些意外,這些看起來都已經是風燭殘年的老頭居然都擁有這樣強大的氣勢,完全和他們的身體不相配,這種力量好像不是來自他們自身,因爲他們的身體不可能容納這種力量。說他們的身體是一種介質還差不多,聖力只不過是通過他們的身體再釋放出來,這並不是他們本身的力量。
“這個教廷果然還是有一些門道!”風從生收起了一些輕視之心,但他也不是太重視紅衣主教們,如果他們的能力僅限於此,那要解決掉教廷實在是很容易。
不過侯易卻沒有風從生那麼樂觀,雖然教皇和紅衣主教的樣子有些狼狽,但他們臉上雖然有對風從生實力的震驚,更多的卻是自信之色,就連可能心有異志的巴里主教,也並有太消極的表情。這說明教廷並沒有因爲以五敵一落敗而沮喪,他們還有依恃,這種依恃足以讓他們擊敗風從生這樣的高手。
“哈哈哈……真過癮!”風從生仰天長笑,猖狂得很,不過他的確有猖狂的資本,“侯易,要不要我把這個什麼教皇給收拾下來?”這話一出,教廷諸人臉上更不好看。
“陛下……”特倫主教氣急得看着教皇,似乎在請求什麼,教皇卻仍然在猶豫,暫時沒有答應他的請求。
“老風,不用了,我們走。”侯易可不相信屹立上千年的教廷會這麼容易就被風從生一人給打掉,今天擺明是鴻門宴,要是說教廷方面沒有埋伏,他是萬萬不信的。至少傳說中戰鬥力最強的宗教裁判所和聖騎士團都沒有出現,而且教皇和紅衣主教的實力也絕不僅僅是表現出來的這樣。所以,佔了點上風就走是最好的選擇,等到準備充分了再說後面的計劃。
“教皇閣下,我仍然希望您能仔細考慮一下有關合作的提議,告辭了。”侯易衝教皇微微一彎腰,轉身帶着風從生和兩女向聖力屏障的缺口處退去。
“陛下!”特倫主教眼見侯易等人就要退出梵蒂岡的城牆之外,急得再次出言請示教皇,其餘紅衣主教也跟着他一起叫了聲“陛下”。
平素在教徒面前和藹可親的教皇此時臉色陰沉得嚇人,他目不轉睛盯着四人的背影,伸出右手衝後面擺了擺:“不用了,讓他們走!”原本憤憤不平的主教們立刻泄氣,沒有誰敢違抗教皇的話。
直到侯易他們走出城牆,凌空飛遠,教皇這才後退兩步,重新坐回金色的椅子上。而聖彼得廣場四周的屋子裡突然涌出來數百人,有黑衣的教士和神父,也有渾身裹着金色盔甲的高大壯漢,正是教廷一直神秘不見世面的宗教裁判所成員和聖騎士團。
人羣在距教皇還有數十米之處便停住腳步,靜悄悄的井然有序。領頭的黑衣裁判長和全身鎧甲的聖騎士團長從人羣中奔出,來到教皇和紅衣主教面前深深施禮,動作雖然一絲不苟,但兩人臉上卻都帶着憤憤不平和不能理解的神色。
“陛下,爲什麼不給屬下命令,將這些東方的異教徒全部幹掉?”身高足有兩米,魁梧得驚人的聖騎士團長率先提出自己的疑問。這人雖然全身都被金光閃閃的盔甲裹住,但從盔甲的尺寸便可以想象下面發達的肌肉和無窮的力量。而頭盔的面甲也掀開,露出一張線條堅硬、棱角分明的臉。僅從外貌就可以判斷,這必定是一名勇猛的戰士。
“維亞那團長,你是在質問陛下嗎?”教皇還沒有答話,一身黑色教士袍的宗教裁判所裁判長便已經厲聲喝問高大的聖騎士。
“卡爾諾,你以爲陛下會相信你挑撥的話?你這個小人!”維亞那憤怒的轉頭,衝裁判長咆哮道,他把拳頭攥緊,卻不敢在教皇面前撲過去教訓卡爾諾。
這兩人一見面便互相對上眼,顯然平時便多有齟齬。
五位紅衣主教都已經從地上站起來,各自抹去嘴角的血跡,把長袍整理好,繼續端站在教皇身後,只是臉色發白,不像剛開始那樣精神煥發了。五人對維亞那和卡爾諾的口角衝突都已經習以爲常,沒有一個人出言爲任何一方說話。
教皇揉揉兩邊太陽穴,顯然他也對這兩個得力的下屬有些頭疼:“卡爾諾裁判長,維亞那團長,你們不要吵了,先帶着你們的人各自回去吧。”語氣雖輕,卻有不容抗拒的威嚴。卡爾諾答應一聲,就要轉身退下,對教皇任憑侯易等人離開的決定,他雖然也滿腹狐疑,卻一個字的異議也不說,看起來忠心得很。
“陛下……”維亞那卻好像是一根筋,一定要把事情問個清楚,鍥而不捨想繼續追問。不過教皇好像很喜歡維亞那這種性格,一直沒有呵斥他,反而嘆氣道:“維亞那,你什麼時候能像卡爾諾一樣聰明就好,也罷,我來問你,你以前有沒有見過能獨自和五位主教比拼氣勢勝出的人?”
“沒有!”維亞那回答得很乾脆,“但是隻要聖騎士團一出,絕對可以將他擊敗。”
“聖騎士團的確戰鬥力很強。”教皇先讚揚了一句,讓維亞那心裡很舒服,然後又繼續道:“但中國有一句古話是這樣說的,‘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認爲這是真理。剛纔那四個東方異教徒中只有風從生這隻老虎妖出手,侯易和另外兩個女子完全沒有展現出一點自己的實力,在對他們的力量有一個比較準確的判斷之前,我怎麼放心讓你們出手!我可以肯定,他們三人的實力絕對和風從生是一個等級的,以我們今天的佈置,不太容易將他們留下。而且五位主教都有傷在身,天堂之光也不能充分發揮威力,真的打起來,可能還是會讓他們安全逃脫。還有,你們難道以爲他們真的沒有發現埋伏嗎?”
“我不信!”維亞那脖子一梗,倔強道。
教皇臉色一變,就要教訓這個直腸子,但轉念一想,還是忍住了:“在大教堂的密室中,保存着一些從來沒有公開的典籍,我想,也是時候讓你們看看了。”
“什麼典籍?”這下連紅衣主教特倫也吃驚了,作爲教廷地位僅在教皇之下的紅衣主教,他居然也不知道這些典籍的存在,怎麼能不吃驚。
“關於東方一些強大存在的典籍,只有歷任教皇纔有資格翻閱。”教皇目光深邃,好像穿透了時光的長河,追溯到典籍所記載的遙遠時代。
“在我們教廷建立之前的無數歲月中,神秘東方一直都有強大的修真者和妖怪們在活動。他們擁有幾乎無限的生命,使用各種威力強大的武器,破壞力足以和當今世界最強的武器相媲美。他們還可以在雷電的洗禮下拋棄自己的肉身,成爲更加強大的存在,他們稱之爲仙人,也就是世俗人通常說的‘神’。而剛纔那四人,就是兩個修真者和兩個強大的妖怪,據我判斷,要達到風從生那種力量,他們至少都生存了幾千年,而這樣的人,在剛剛現世的蜀山和金鰲島上,還有許多……”
包括天不怕地不怕的維亞利在內,所有聽見這番話的人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