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時不是這樣的,當歌手很多年了,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啊。”艾秀逸像個木偶娃娃一樣,臉上是懵呆的表情,對着訓練室的大鏡子,眨巴着大眼睛,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記不住舞蹈動作。
夏書暢走過去,玩鬧般笑着,隔空虛做了一個敲敲她腦袋的動作,:“別掉線,別短路,把自己找回來啊。”
艾秀逸卻漸漸沮喪起來,垂着雙臂,口中自言自語:“我昨晚失眠了一夜,真的很緊張,我現在腦子不在線了,怎麼辦?身爲隊長,自己都學不會,怎麼辦呢?”
千青跟在她身後,給她一個輕輕的擁抱:“你在線的,而且我們都在這裡陪着你。”
艾秀逸點點頭,深呼吸,繼續練習。
“老師,你能再跳一次,讓我錄下來看可以嗎?”
“好的,沒問題。”舞蹈老師墨依將這段動作以慢速分解完整地跳了一遍,配合着節拍和講解。
艾秀逸打開腕戴式手機的攝像頭,站在旁邊默默拍下來。
又過了沒多久,舞臺總監晨奇元和音樂總監劉酌韻兩人敲開了訓練室的門。
“《無樂不作》組,艾秀逸上一場表現非常好,這次練得怎麼樣?” 晨奇元此時並不嚴肅,溫和地笑着。
然而艾秀逸看到兩人進來,卻後退了好幾步,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她的臉上帶着幾分自責和沮喪,像一個做不出應用大題的委屈無辜的孩子,只是強忍着眼淚。
面對舞臺總監的關切詢問,她似乎不想說話。
“怎麼回事?累了?要不要早點回去休息明天再練?”
“不,我覺得我還需要再多練。”
“要不要跳一次看看?” 晨奇元和劉酌韻是例行巡堂,想看看各組訓練的情況,以便適時做出相應的指導和建議。
或者,如果在音樂和舞蹈的編排上有什麼問題,也可以適當調整改良。
艾秀逸點點頭,看看程雅四人:“那,我們跳一遍?”
音樂開始,五人各自站位,隨着音樂節奏,跳起明天準備在考覈中展現的舞蹈片段。
程雅四人雖然在動作細節上還有很多不到位的地方,但都能完整比劃着跳下來。
唯獨艾秀逸,跳了兩個動作之後,就全忘了,甚至跟不上程雅四人的舞蹈,只能吐吐舌頭,尷尬地站在原地發呆,像一個跟不上廣播體操被體育老師罰站的小女孩。
三十秒的舞蹈結束,晨奇元看出了艾秀逸的窘迫,便沒有苛責,也沒有特意再點評誇獎其她姐姐,只站起身微笑着:“你們可以的,跳得不錯,今天剛學的舞蹈,我覺得再多練習就沒有問題。”
兩位總監離開後,艾秀逸卻獨自沉默了一會兒,眼淚似乎在眼眶中打轉,隱忍着沒有哭出來,然後慢慢起身,獨自默默地走出了訓練室。
這時千青問大家:“隊長去幹什麼了?”
夏書暢以體諒的態度說:“讓她自己緩一緩吧,她需要一點時間和獨立的空間。”
程雅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對其她三人說:“隊長現在出了一點小狀況,我們商量一下,如何能夠在不觸及她情緒的情況下幫助到她,一起度過這個難關,因爲,我們是一個團隊,是一個整體。”
“沒錯,我們商量一下。”夏書暢點頭。
此時,在節目組的跟拍鏡頭下,只見艾秀逸獨自來到了一個空訓練室,打開手機中舞蹈老師的演示動作,對着鏡子,獨自一遍一遍地反覆練習起來。
孤獨、落寞、而堅韌,不肯認輸、不肯放棄。
在訓練室這邊,程雅幾人開始各抒己見,一起分析:
夏書暢和艾秀逸之間最爲熟悉,便說:“隊長身上有不服輸的勁頭,她很怕大家看到她的劣勢,所以在感到壓力時,就會焦慮,越焦慮,越學不會,壓力更大。”
千青點頭:“我懂她的壓力,我自己在練習的時候,如果感受到自己和別人的差距,也會很焦慮。”
“更何況,她的焦慮是因爲,她承擔的不是自己一個人的責任,她承擔着五個人的成敗。一開始,昨天的時候她可能是怕帶不好大家,導致失眠了一整晚,現在又怕拖累大家,導致她越來越焦慮~。”
程雅:“這種時候,我們要想辦法讓她內心放鬆下來,從側面幫助她調整。”
“對,要給她時間。”
“但是,明天中午就要小考了,我們剩下的時間不多……”趙雨淇此時也樂不出來,擔心地問:“她能及時調整好嗎?”
“每個人都有遇到壓力的時候,我們這裡的每個人,一定都有過獨自面對難關的時候,不都挺過去,調整過來了麼?對不對?”程雅用手輕撫着趙雨淇的胳膊,以肢體語言帶給她安心感。
趙雨淇立即回想起了自己曾經的心路經歷,點頭說:“嗯,你說的對,我曾經也面對過很多次難關,每一次我都笑着應付過去了,我相信艾秀逸也一定行!幹我們這行的,沒有點強大的心理承受力,不可能走到今天。”
“是啊。”程雅一笑,又說:“至於明天的考覈,我覺得,我們可以不呈現最難的那段舞蹈,我有兩個策略,第一,把重頭放在演唱上,這首歌難度不算很高,我們力爭唱得比其她兩組更好,就能佔優勢,第二,我們選簡單一點的那段舞蹈,重點是要整齊,跳出力度,應該就能拿到不錯的評分。”
夏書暢立即點頭:“程雅的思路很對,我贊同。今天晚上和明天早上,我們把小考要展現的那段再摳一摳細節,然後着重練習和聲,把效果唱出來,我覺得就沒問題。”
得到了隊友的認可,程雅繼續表達自己的想法:“還有,隊長現在還有一個問題,關於這首歌究竟該如何演繹,她沒有直觀明確的思路,這一點昨晚她也說過。”
夏書暢:“對,這首歌該怎麼演繹,或者說,該怎樣用我們五人所能表達出的最佳的方式來演繹,這一點,我們都還沒有思路,這也是隊長焦心的原因之一。”
“嗯,沒錯。”
“程雅,你有什麼想法嗎?不妨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