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的太凡爾賽了，流量女王說她不想上熱搜？”楊媚曼接過龔捷菲的話，咯咯地笑着：“程雅你如果沒有了流量，還剩什麼？”
“這話有些過份了吧？” 龔捷菲擠擠眼睛。
“呀，是我口誤說錯話了，不好意思，我是無心的，都別放在心上啊~。”楊媚曼看似及時道歉。
程雅笑了：“是啊，我在娛樂圈，除了流量一無所有，所以也就只剩下這點資本了。”
“那你還說不想上熱搜？”
“我凡學唄。”
“程雅剛纔是在開玩笑，你沒聽出來？”千青淡淡地說了句。
“聽出來了，大家這不都是在開玩笑麼，誰還當真了？” 楊媚曼笑中帶刺：“是啊，熱搜不是誰想上就能上，也不是誰不想上就不上的，有些熱搜是好事，但大多時候，都是觀衆和路人口中的瓜，說白了，熱搜就是大家茶餘飯後的消遣。”
龔捷菲：“哦，如果從這個角度看，不想上熱搜確實是個好想法。”
這句話說出，氣氛更有些尷尬。
兩人一唱一和的態度，其她姐姐都看在眼裡。
程雅卻笑了：“流量的內核在於轉化，而娛樂圈存在的本質是娛樂大衆，從這兩點看，我們如果能自覺放下身段，那麼無論吃瓜、還是談資，其實都是增加路人緣的途徑。”
楊媚曼不客氣道：“不見得吧，我覺得大多數瓜都很毀形象，圈裡多少真正的歌手和演員，都在默默打磨作品，要是每個藝人都整天盯着流量，不出作品，這圈子得有多虛浮啊？”
這句話說出口，周圍幾位姐姐們已經隱約感受到了擦槍走火的味道。
任何人都能聽出來，楊媚曼想暗諷程雅，諷她當年只是流量花瓶。
然而……大家又覺得，楊的話並不全對，程雅當年也是有不少影視作品的，雖然總被路人觀衆們吐槽爲面癱花瓶，但拍的戲其實也有可圈可點之處。
因此，楊媚曼這幾句話顯得太過份了些。
於是一桌姐姐們都看向了程雅，想看她如何迴應。
而以趙雨淇的性格，甚至有些看不下去，躍躍欲動地想替程雅說幾句公道話。
沒想到程雅非常平靜，笑着點頭：“你說得對，我太贊同了。作品是核心基礎，幸好當年我還有幾部能被人叫得上名字的作品，所以不論什麼時候，不管時間過去了多久，都總還有人能記起我，這次復出，就又被從前的老粉絲們送上了熱搜~。”
以程雅的性格，平時不會說這種自吹自擂的話。
她一向有自知之明，對自己的作品有清晰的客觀認知。
她知道自己的不足之處，甚至，對自己從前的那些作品並不滿意。
非常不滿意。
在她心中，一直渴盼着，拍幾部能被稱爲經典的電影，登入殿堂級的高度，怎奈受制於種種綜合因素，沒有機會拿到理想的劇本和角色。
她並不是自負不清的人。
她內心深處有着很深的藝術追求。
但此時，面對楊媚曼陰陽怪調的話，她必須針峰相對，哪怕被不明就裡的人視爲狂傲，也必須懟回去！
圈子大了嘛，什麼人都有的，有踏實沉默的人，也有浮誇怪調的人，若非人千面，又怎會有人生如戲一說呢？
所以，習慣了，能應付就好。
身邊的姐姐們聽完程雅所說的話，紛紛點頭：“說得對，作品是基礎。”
“只要有作品，任何時候都不會被人遺忘！”
而趙雨淇卻終究沒忍住，看向楊媚曼，拋去一個犀利的眼神：“圈子虛不虛浮，咱們說了沒用，而且這兒是浪姐的訓練營，在座的我們這些姐姐們，有三種情況，一種是有作品也有流量，一種是沒流量但專注於作品，一種是既沒什麼作品也沒有流量和口碑，唯獨沒有你所說的那種只有流量而沒有作品，所以，你說這些話有什麼用？”
這話就比程雅的更犀利了，直指楊媚曼要啥沒啥，既沒有擔綱作品，也沒有流量，萬年的小配角，還總喜歡當檸檬精。
楊媚曼被這句話激得愣了一下。
但她反應非常快，隨即翻轉出一個笑臉，打開了手機全息浮窗屏幕，放到最大，並調到了所有人全方位可見模式，快速點開了一個站點應用，向周圍十幾位姐姐們展示着，並笑道：“我忽然想起一個有趣的事情，剛纔吃飯前，我忽然看到程雅和艾秀逸幾位姐姐，在哩站鬼畜區火了，哈哈哈，你們看！”
全息浮窗屏幕中，出現了哩站APP的界面，著名的鬼畜區首屏，赫然有三個鬼畜視頻與程雅五人有關。
標題內容分別是：
【乘風破浪的姐姐】浪姐中的殭屍舞，重新配樂，爆笑！
【程雅】全球第一面癱殭屍舞王。
【浪姐】姐姐的訓練日常，《植物大戰殭屍》版。
而視頻封面，其中一個是程雅單人，另外兩個封面中是無樂不作組五人的合照。
“哎呀，已經有三個視頻在分區首頁了！剛纔吃飯之前，還只有兩個！”楊媚曼咯咯地笑着，公開秀着這些視頻，同時看向趙雨淇和程雅。
想在她們臉上看到尷尬與羞赧感。
視頻播放了十多秒之後，在場的氣氛很快就變得頗微妙。
黎斯妮組的幾人除了龔捷菲外，其她四位姐姐都感到很迷惑，感覺跟不上楊媚曼的思路。
而且這是什麼前因後果？
四人交換着眼神。
艾秀逸組的五位姐姐爲什麼會上鬼畜區？殭屍舞又是怎麼回事？什麼來由？最近這幾天沒有人跳過殭屍舞呀？
姜小暇更是如墜雲裡霧裡，她的腦弧還停留在剛纔與程雅敘舊的話題中，所以當場迷惑了，幾分鐘前不是正聊着十年前的事情麼，爲什麼楊媚曼來了之後，氣氛就變了？話題是什麼時候轉的？而且好像還來了兩三次急轉彎？
而陳芷桐和海應瑢則看向程雅和夏書暢她們，內心糾結着要不要也加入嘴戰，替她們說幾句話……
沒想到，趙雨淇全程津津有味地看着全息屏幕中的鬼畜視頻，忽然爆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然後抓住艾秀逸的胳膊笑道：“這太逗了啊，咱們組居然上哩站了？這些UP主全都是人才！”
夏書暢也坦然地笑了，笑得很舒展很從容：“能上哩站，這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