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洋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手機,他熟練地點開視頻,黃毛還真湊過來想瞧一瞧。
“你幹嘛?我拍的東西憑什麼免費給你看?你以爲拍視頻不費電的呀?”牧洋突然對黃毛兇巴巴地說。
黃毛知道他是徹底栽了,他原本就不敢真的去告牧洋打人的事情。他們幾個是局子裡的常客,誰身上沒點底子,豈敢自投羅網,他們只是唬唬人而已。
現在牧洋手上有他們施暴的視頻,他就更不敢亂來了,黃毛此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哥幾個,沒事就回家吧。我就不留了,那個什麼吃喝玩樂一條龍,你們就別在我這裡惦記了。我沒錢。”牧洋調侃說,他自從和許菲苒在一起後,嘴巴也是越來越毒。
媽蛋,看你裝逼,看着我眼睛都瞎了!
黃毛頹廢地領着幾個殘兵敗將跑路了,冤啊,我TM比竇娥還冤。
黃毛走後,牧洋蹲在厲含兵身邊,淡淡地說:“我和慕容主播真的什麼都沒有,如果是我個人的事情,我不想解釋什麼,但是這涉及到她的清白,所以我想多說兩句。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這就是事實。還有打女人是懦夫的行爲,一個男人要讓別人瞧得起,首先自己要有一個男人的樣子,打個嬌滴滴的弱女子算什麼本事。當然做什麼是你的自由,只要不妨礙到我和其他無辜的人。”
厲含兵惡狠狠地瞪着牧洋,可他內心對他又充滿恐懼,以一挑五,十分鐘不到就搞定,還把黃毛他們幾個搞着一點脾氣也沒有,這不是一般人啊。
“我知道你不服氣,不過我不在乎。你服不服氣關我鳥事。”牧洋說完,非常瀟灑地站起來,然後腳步輕快地走回來,接過慕容冰手裡的公文包,此刻她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其實牧洋並不殘暴,也不喜歡以暴制暴,但對付他們這種無賴,你不用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以毒攻毒,根本沒效果。
你和流氓講道理,除了你傻逼,還是你傻逼。
厲含兵一瘸一拐地走後,慕容冰還處在震驚中沒有緩過來。
“我說姐姐,不至於吧,你平時就不看動作電影的?那個比今天這個火爆
多了。”牧洋搖搖頭說道。
慕容冰拍拍飽滿的胸口說:“你,你,你剛纔真的讓人好害怕。好凶,怕怕。”
牧洋不想再和她糾結這個問題,反正等一下她就好了,只是一時難以接受而已。
牧洋和慕容冰再往前走,他的心情絲毫不受影響,如果因爲幾隻蒼蠅和蚊子從你身邊飛過,你就影響了心情,那隻能怨你自己。
過了好一會,慕容冰緩和過來,她說:“你平時溫文爾雅、文質彬彬的,看不出來,你暴力的時候還挺唬人的。”
牧洋說:“誰沒有點脾氣,驢急了還用腳踢人呢。你剛纔沒事吧?”
慕容冰的臉還是紅腫的,只是沒有剛纔那麼嚴重,好了一點點。
“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看看,破相了就不好了咯。”牧洋知道女人最在乎自己容貌,所以他故意這麼說,其實就是幾個巴掌,哪那麼容易破相,又不是紙糊的。
慕容冰說:“不用,我待會回去自己擦點藥就好了。今天真的對不起,給你惹了不少麻煩。”
牧洋笑着說:“我倒沒有什麼麻煩。我看是他們自己比較麻煩纔對。慕容主播,那個男的真的是你丈夫嗎?”
慕容冰很失落地點點頭,她說:“他叫厲含兵,是一個執絝子弟。他爸媽是做進出口貿易的,以前做的還挺大,現在國外經濟環境不景氣,前幾年鬧金融危機,他們家的生意也越來越差。他剛追我的時候,不是這個樣子,還裝着謙謙君子,對我也是體貼入微。結婚的第一年,我們的感情還不錯,他對我也挺照顧,可是第二年就開始變樣。因爲我們結婚一年也沒有懷上孩子。由於職業的關係,我需要經常應酬,一個女人在外面拋頭露面,他就開始懷疑我在外面亂搞。他整天疑神疑鬼,自己也開始在外面呼朋喚友、花天酒地,稍不順心對我就是非打即罵。他好吃懶做,不思進取,一點上進心都沒有,他的父母也對他失望透頂。他其實就是一個內心齷齪、心胸狹隘、小肚雞腸的男人,婚前假裝正人君子,婚後一年就原形畢露。”
“你當初爲什麼要嫁給他?”牧洋看慕容冰也是一個極其美麗聰明的女人,眼光不至
於這麼差啊。
慕容冰說:“我也是沒有辦法啊。當年我和我男朋友分手,我去酒吧買醉,然後遇到你。你和我前男友長得真的好像,只是你比他還要有氣質一些,所以我當時才和你說那番話。我那些年一直單身,你也知道,女人不結婚父母就逼着緊,畢竟青春歲月就那麼幾年,耗不起啊。我自己倒無所謂,可是我爸媽他們那個急呀,經常給我安排相親什麼的。我對這種事情特別牴觸,而且我是一個公衆人物,參加相親這種事情算怎麼回事。其實那個時候我挺看好你的,可惜你年紀太小了,而且還在上大學,所以我就想等你畢業了說不定咱倆就可以在一起。可是你後來就不見了,我去了你們學校幾次,他們說你被開除了,人不見蹤影,誰也不知你去了哪裡。後來我就這樣拖了幾年,四年前我遇到了厲含兵。他那個時候不像現在這樣,看上去還像那麼回事,他瘋狂地追求我。我年紀大了,一個三十歲的女人,根本就拖不起,有一個合適的,也就沒有多想就嫁給他了。誰知道婚後會這樣。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這句古訓一點都沒有錯。這種日子我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牧洋說:“那你爲什麼不離婚?”
慕容冰苦澀地笑一笑說:“離婚?談何容易!首先我爸媽他們那一關就不好過,他們是愛面子的人,從小就以我爲榮,怎麼可能會接受一個離過婚的女兒。還有厲含兵這個王八蛋,我一提離婚他就帶人去電視臺鬧。我畢竟是一個公衆人物,個人形象還是非常重要的,臺裡領導對我頗有微詞。這也是我這些年爲什麼被調去做記者型主持人的原因。再有就是厲含兵的父母也不同意我們離婚,他們兩個老人其實也挺可憐的,對我也真心不錯,我一時心軟就一拖再拖。”
慕容冰說的說的,眼淚就流個不停,看樣子她過得真的不容易,她外表的光鮮豔麗,可誰又知道她內心的苦楚。
牧洋也無可奈何,這是別人的家事,他一個外人不便多嘴,俗話說勸和不勸離,選擇的權利在慕容冰手裡,她自己要怎麼做是她的自由。
也許人生就像傳說中的荊棘鳥,只有經歷痛苦和絕望,歌聲才足以讓天地動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