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菲苒想了一會兒說：“牧羊犬，既然咱們之間話都說開了，我就不再藏着掖着，蘇牧的事情需不需要我出面？”
“影兒，咱們上次不是說好了嘛，我不能什麼都靠你，我要自己幹。”
“好。牧羊犬，這件事情我不再過問。我提醒你一點，你現在沒有自己的情報網，對許子暮和蘇懷廉又不瞭解，這樣空想是沒有結果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我現在大概和你介紹一下許子暮和蘇懷廉這兩個人，你好對症下藥。”
“影兒，我有點不明白，許子暮和蘇懷廉，一個是許家的人，一個是蘇家的人，許家和蘇家不是競爭對手嗎，他們怎麼會混在一起來算計我？”
“你這個問題問得好。牧羊犬，商場上的敵友關係是非常複雜的，許家、蘇家、龍家都是如此，全方位競爭，也可能局部合作。許子暮和蘇懷廉就是這樣，他們只是暫時的合作關係。牧羊犬，我和你說過，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是敵是友取決於利益。”
“影兒，你的意思是他們不惜犧牲自己的利益也要拉我下水？”
“可以這麼理解，又不能完全這麼理解，沒有利益的事情誰會做呢？”
“影兒，我還是不懂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幹？把咱們蘇牧整垮了對他們兩個有什麼好處？”
許菲苒：“這次行動是許子暮私自策劃的，蘇懷廉只是被他拉下水的一個替死鬼，他充其量只能算一枚棋子。許子暮拉他下水，一方面需要他龐大的資金，一方面需要他的人脈和關係網，一方面需要掩人耳目。蘇懷廉也是有苦難言，他自己並不想這麼幹，因爲這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利益，反而可能會惹上大麻煩。”
牧洋：“蘇懷廉這麼吃力不討好，一定是有什麼把柄落在許子暮手上？”
“沒錯。蘇懷廉的命脈握在許子暮手裡，因此他不得不屈服。”
牧洋眨眼一想，如果許家指使許子暮這麼幹，他根本就不會存在資金匱乏和人脈資源的問題。
因此牧洋大膽推測：“影兒，如此說來，這是許子暮私自的行爲，許氏根本就沒有參與進來？”
“嗯。現在龍氏、許氏、蘇氏都在想
方設法拉攏安撫我，這個時期他們根本不想節外生枝。”
“許子暮爲什麼要這麼做？他這麼做就不怕我們反感從而惹怒許氏高層？”
“他在賭！”
牧洋想了一下就明白了，他說：“許子暮是不是在許家不受待見？”
“嗯。”
牧洋：“許子暮的真正目的不是爲了擊垮蘇牧，而是想獲得一個籌碼，一個讓我們妥協的籌碼，一個向許氏邀功的籌碼。”
“牧羊犬，你真的成熟了，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目的。許子暮在許家一直不溫不火，他想借助這次機會好好立一大功。因爲他看出了蘇牧對咱們的意義，也深深明白我們是絕對不會放棄蘇牧的。”
“影兒，他能看出，其他人就看不出來嗎？”
“當然可以，可是他們不敢，一個人患得患失就會顧慮很多，許家有許多像許子暮一樣的年輕人，他們也想在許家出人頭地，可是要麼沒有這個能力，要麼沒有這個魄力，要麼沒有這個膽量，要麼沒有這個機會，想要像許子暮一樣孤注一擲，成則王侯將相，敗則一無所有，不是誰都有這個勇氣和資格的。”
牧洋：“許家並不知道許子暮的所作所爲，也不會承認對不對？”
許菲苒：“即使知道，也會裝作不知道。”
牧洋想了一會說：“影兒，我懂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真的？”
“嗯。”
“嘻嘻。牧羊犬，你真聰明，我隨便說幾句你就明白了。”
牧洋看了許菲苒一會兒然後才說：“影兒，你真是一個絕世天才，三言兩語就把我心中的困境打開，許子暮也太天真了。”
“他不是天真，只是太想上位，在許家，要麼一輩子束手束腳默默無聞，要麼就幹幾件大事轟轟烈烈。”
“影兒，豪門也競爭這麼激烈？”
“嗯。就比如許家，我外公有六兄弟，四個姐妹，這還不算遠親近親，七大姑八大婆。他們的後代年輕一輩加在一起至少有數百人，真正有機會上位的屈指可數，大多數每個月只能領一點可憐的生活費，假如你身在一座寶山之中，卻只能抱着一隻破碗要飯，你甘
心嗎？”
牧洋：“許家爲什麼不培養後備人才？”
許菲苒：“不是不培養，是殘酷競爭。牧羊犬，你知道許子暮爲什麼敢這麼賭命嗎？他這次把全部身家壓上去，一旦落空，將永世不得翻身。”
牧洋想了想說：“因爲許氏有什麼重大變故對不對？難道是許家在考覈第三代接班人？”
牧洋不瞭解他們家裡具體的情況，只能試着猜測。
許菲苒：“你說對了一個大概，許氏每四年都會從這一批年輕人中挑選三個人進行重點培養，同時對上一批三個人進行成績考覈，考覈通過的會繼續重用，考覈不通過的會棄之不用。”
林曦涵：“菲兒，你的意思是今年就是你們許家挑選人才的時間？”
“嗯。”
林曦涵：“你們是怎麼選人才的？”
許菲苒：“許家叔伯一輩的長輩推薦十個名額，再投票決定前面的兩個名額，最後一個名額由家主指定。”
牧洋：“這麼說的話許子暮進入了十人大名單，卻沒有進入兩人小名單，他在爭取第三個名額？”
許菲苒：“嗯。他的票數就排在第三名，但是最後一名是由家主定的，他不會參考票數，只會依據平時表現，尤其是對許家的貢獻。”
牧洋：“許子暮最大競爭對手是誰？”
許菲苒：“許子程和許子游。不出意外，這第三個名額就在他們三人中產生。”
林曦涵：“是不是一旦進入儲備人才庫，他們的地位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許菲苒：“就像鯉魚跳進龍門，從此許家資源用之不盡，取之不竭。”
牧洋：“難怪。”
許菲苒笑笑說：“牧羊犬，你是不是有什麼新想法了？”
“嗯。我覺得我想到了破解之法。許子暮太閒了，我得給他找點事情做。”
許菲苒笑嘻嘻地說：“我家牧羊犬最棒了，區區一個許子暮，根本不在話下。你以前沒有什麼好辦法，是因爲你對他不瞭解，敵在暗，你在明，現在你已經知道了他的情況，他也瞭解你的情況，你們兩個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他又怎麼會是你的對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