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看着何曉起的變化,全都不知所措。鍾秀惶恐地說道:“這……這是怎麼回事呀?爲什麼曉起師叔會變成這個樣子?”
柳曉風知道自己作爲隊長,在這個時候不能慌亂,她定了定神,說道:“現在還不清楚是什麼情況,我猜測可能是魅狐妖王使的妖法,把曉起變成這個樣子。五長老,你知道這是什麼妖法嗎?可有辦法破解?”
五長老皺着眉頭說道:“據我瞭解,有一些古老的巫術確實可以把人變成動物,但是這些巫術已經失傳了,我也不知道如何破解。”
柳曉風道:“那隻能先把曉起帶回汴州,看一下風會長和其他長老有沒有辦法吧。”
靈慧子道:“如果是魅狐妖王的妖術把曉起變成這個樣子,她的目的是什麼呢,把曉起變成一隻貓對她而言有什麼意義呢?”
柳曉風和五長老對視了一眼,都無法回答靈慧子的這個問題。
杜遠致忽然說道:“你們還記得魅狐妖王說過的話嗎,她讓我們未來的一年內都要在恐懼中度過。還有什麼事情能比獵妖者自己變成妖怪更令人恐懼的嗎?也許曉起只是她的第一個目標,她後面可能會把我們每個人都變成妖怪。大家想象一下,如果身邊的同伴一個接一個地變成妖怪,你們心裡會是什麼感受?”
聽到杜遠致的分析,在場的人都覺得不寒而慄。鍾秀更是喃喃自語道:“我不要變成妖怪,我不要變成妖怪。如果我真的變成了妖怪,我寧願去死!”
杜遠致連忙過去扶住鍾秀的肩膀,說道:“秀秀,你要堅強一點。如果這真的是魅狐妖王的計謀,她就是希望我們自己先崩潰了,我們不能自亂陣腳。”
一直沉默不語的韓羽杉忽然說道:“魅狐妖王其實完全有能力把我們都殺死,或者是把我們全部都變成妖怪,爲什麼她只把曉起變成了妖怪?知雨也被她打了一掌,爲什麼她不把知雨也變成妖怪?”柳知雨聞言,神情頗爲尷尬。
杜遠致思索了片刻,說道:“如果魅狐妖王把所有人都變成妖怪,或者是被她打中的人都會變成妖怪,那我們就可以斷定是魅狐妖王的妖法把人變成妖怪。如今她只把曉起變成妖怪,也許她並不是想把我們每個人都變成妖怪,而是想讓我們互相猜疑,自行製造恐慌和混亂?當然了,這些都是我的猜測而已,根本就沒有辦法確認。”
在衆人討論的過程中,何曉起逐漸平靜了下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他剛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就是一隻貓妖,只是被哈西結大師擊斃之後變成了人。但是他現在作爲人的角色還沒死掉,怎麼又變成貓妖了? 難道說自己一直都是那隻貓妖,並沒有死掉,只是哈西結大師和劍聖把自己變成了人的模樣?但是這樣又說不通,劍聖這麼嫉惡如仇,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而且還傳授自己武藝?哈西結大師已經去世了,當今世上也許只有劍聖能夠解答他的疑問了。
回過神之後,何曉起聽到了杜遠致發表的言論,心道:小杜你的腦洞也太大了吧,這都被你編得出來,魅狐妖王如果知道了一定很佩服你,竟然替她設想了那麼多。要不是我現在心情不好,我都要笑出聲來。不過我可不能跟你們說我是從另外一個世界來的。對了,我可不能任由他們把我帶回汴州去找長老會那些人,如果他們認爲我是貨真價實的妖怪,搞不好我小命不保,還是回去找劍聖師父問一下吧。等等,如果劍聖師父真的不知道我的身份,會不會見面之後一招就把我給宰了?
何曉起的內心正在糾結的時候,白若兮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貓頭,在他耳邊柔聲說道:“其實你現在的樣子也挺可愛的呀,放心吧,就算所有人都嫌棄你,我也不會嫌棄你的。”
何曉起聞言心中十分感動,心道:小白你真好……哦哦,等一下,這是什麼感覺,爲什麼她摸我的頭我會覺得這麼舒服?難道這就是貓在被擼時的感受嗎?太舒服了,小白繼續摸,不要停啊!
此時柳曉風說道:“現在我們也討論不出什麼結果來,還是先回汴州去吧。”
何曉起連忙說道:“大家請先等一下。”衆人第一次聽到化身爲貓妖的何曉起說話,心裡都涌起一股怪異的感覺,但也不好說些什麼,便靜靜地等着何曉起繼續說下去。
何曉起心道:去汴州的話,獵妖協會長老會的人肯定是沒辦法的。回燕山劍聖老師父倒還有可能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是回燕山找師父去吧,我可是他的關門弟子,他應該不捨得殺我吧。於是他說道:“我想劍聖師父有可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所以我想回燕山去找師父。”
柳曉風道:“劍聖前輩見多識廣、神通廣大,也許他老人家真的有辦法也說不定。不過天妖曜石剛被魅狐妖王搶走,此時比較緊急,我們需要儘快趕回汴州去和長老會商量對策,不能送你回燕山。我看一下讓誰送你一程……”
柳曉風話還沒說完,白若兮就搶着說道:“我來,我來送曉起吧。反正天妖曜石都沒了,也用不着女媧石了。”
柳曉風道:“那就這樣安排吧。曉起、小白,如果劍聖前輩沒有辦法的話,記得來汴州找我們哦,畢竟協會人多力量大,說不定我們能找到辦法呢。”何曉起和白若兮一起點了點頭。
杜遠致說道:“小白你還沒去過燕山,不認識路吧?就讓我來給你們帶路吧!”
何曉起心中十分感動,暗道:這就是患難見真情吧?小杜你這個兄弟我認定了。
依汝跟着說道:“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我也跟小白他們一起走吧。”
燕驚飛跟肖健、劉若亭和鍾秀低聲商量了一下,也說道:“燕山是我們的地盤,怎麼能少得了我們呢?我們也陪曉起師叔走一趟。”
何曉起感激地朝他們幾人點了點頭,然後把視線投向韓羽杉,在此刻他多麼希望韓羽杉也能表態要跟他一起去燕山啊。然而韓羽杉卻一直低着頭,沒有說話。何曉起感覺心頭一痛,然後他發現這一回的心痛感覺比剛纔輕了許多。
柳曉風道:“那好,就讓我們兵分兩路吧。”
和柳曉風等人告別之後,白若兮和杜遠致扶着何曉起往門外走去,依汝和燕驚飛等人也緊隨其後。快走到門口時,他們忽然聽到身後傳來韓羽杉的聲音:“知雨,要不你也跟我們一起回汴州吧,不要一個人到處去遊蕩了。”何曉起整個身體都僵硬了,他緩緩地閉上眼睛,韓羽杉看到他變成貓妖時的驚恐樣子又浮現在他的腦海裡。
燕驚飛看到何曉起停了下來,便問道:“曉起師叔,你怎麼了?是不是傷勢發作了?”
何曉起猛地睜開雙眼,搖頭說道:“沒事了,我們走吧!”然後他頭也不回地往前快速走去,他沒有聽到柳知雨是如何回答韓羽杉的,他也不想聽到。
柳知雨受寵若驚地說道:“既然杉杉你希望我和你們一起回汴州,那我們就一起走吧。”
柳曉風在一旁看着她弟弟興奮的樣子,想起何曉起剛纔臨走時黯然的樣子,心中發出一聲了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