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原本還不想徹底得罪風無憂,但看來,是我想錯了,他建造此地的原因,恐怕就是爲了飼養你,不管你是何種海妖獸,今日某家就扒了你的蛇皮!”
察覺到周身空間的變化,王墨深吸口氣,冷哼一聲,身形微晃的便即迎了上去。
“找死!”
雖然成就五階之身大開了靈智,但海妖獸本就心志不高,此時聽得王墨之言,寒靈老祖登時柳眉倒豎,厲斥出聲。
雙目中寒芒迸射,玉手輕揮間,兩抹銀白色利刃瞬間出現在其手中,竟是直接扭動身軀,翻滾着迎了上去。
王墨卻也是怡然不懼,面色沉凝中,雙臂伸展,筋肉紮起,登時一股股隱晦不已的暴虐氣息沖天而起,翁然一震的化作數十道虛影向其圍堵而去。
“找死!”
眼見王墨直衝而來,其氣息在自己看來,不過是五階初期罷了,縱然再強,又哪裡是她這五階中期巔峰海妖獸的對手?
厲喝聲中,連連揮動兩柄銀色利刃,將周圍空間切割的卷蕩起片片漣漪,隱晦刺耳的嗤嗤聲,令人牙酸不已。
喀拉!
一聲刺耳的金鐵交鳴,驀然間閃現在天際之上,狂暴的氣流夾雜在暴虐的威壓之中轟然而出,直接使得天際雲朵四散而開,更有無數颶風無端而起,迅疾向周圍肆虐開來。
一頭至少五階中期的海妖獸,一個肉軀強橫,不知多少等級,專以吸納五行煉材氣息的煉體功法,成就的絕強煉體修士,雙方之間甫一交手,便即衝盪出強大的無以倫比的波動。
一時間,整個無憂宮所屬,盡皆被這股波動驚醒,不管是閉死關者,亦或者修煉功法者,皆是從洞府之中衝出,不由自主的仰首觀望。
甚至於,這股波動衝蕩的無憂宮上方禁制大陣,呼啦一聲的卷蕩起大片漣漪,強烈的波動瞬間遠去,不知引動了周邊多少生靈關注。
轟隆!
就在一衆無憂宮女修的關注下,一青一銀兩抹散發磅礴威壓的遁光,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瞬息間不知交擊了多少次。
在天際之上,不知衝撞出了多少漣漪,磅礴的威壓,使得所有人心頭仿似有一塊巨石碾壓一般,似乎下一刻就要窒息暈厥,面色蒼白中連連後退不已。
“哪裡走!”
驀然間,天際之上傳盪開一聲嬌斥厲喝,登時引得懼怕不已的衆人再次看去,便見那青色流光不知何時與銀色遁光對換了位置,正急速向下方墜落,銀色遁光在後緊追不捨。
看到如此一幕,知情者皆是精神一震,那大殿中的一衆女修,自然明白,是她們無憂宮三位掌宮長老口中所言的寒靈老祖勝了。
如此一來,那強闖無憂宮,揚言要帶走宮主夫人的不知名強者,必然會被追殺。
追出大殿門口的一衆無憂宮女弟子,滿臉皆是喜意與不屑,那三名貴婦人,面上冷然的陰鷙笑意,已然將她們的絕世芳華斂去,說不出的令人不寒而慄。
鳳青月自然是將這一幕看在眼中,雖然不知那陌生男子是誰,但她此刻,心底那股擔憂卻是沒來由的化作擔心,以至於想要出手幫他一把。
下意識的,玉手輕揮間,赫然多出另一枚藍色符篆,只不過,在拿出符篆的瞬間,動作已然頓住。
一衆女修的目光,皆是注視着上方,自然沒有看到她的小動作,但下一刻,令得衆人目瞪口呆的是,那原本急追青色遁光的銀色遁光,在兩者之間驀然閃現了一朵令人目眩神迷的暗紅色血焰。
啥時間,銀色遁光中的 寒靈老祖,仿似見鬼般的急速後退而去。
只不過這血焰出現的太過突然,兼之寒靈老祖急追之下,猝不及防一時間慣性的在空中一頓,轉瞬便被那血焰包裹在內。
在衆女注目下,那朵不大的血焰,在包裹住銀色遁光後,驀然發出一聲呼啦震響,狂暴陰寒的邪煞之氣沖天而起。
啥時間,任何生靈的心底,皆是生出一股,面對絕世凶煞,仿似隨時,亦或者已經死亡的顫慄,一股莫名的寒意,從心底直透腦門,冷汗涔涔而出,轉瞬便沁溼了衣衫。
但更讓那大殿之中的女修驚懼莫名的是,那令她們恐懼不已的陌生男子所化青色遁光,竟是直接向此地落來,幾個閃爍的便到得近前。
“你......”
一直緊盯着王墨情形的鳳青月,看到他落在大殿近前,嬌軀輕顫,紅脣輕起,不由自主的近前一小步,面上滿是關切之色。
但下一刻,察覺到身邊衆女的在側,纔想及這是在怎樣的場合,趕忙頓住住口不言。
好在一衆女修皆是面色蒼白的看着緩步而來的王墨,沒有察覺到她的異常,不然必會心生疑竇,只是此時此刻,這些都不重要了。
“或許,幾位道友可以告訴某家些事情呢!”
向鳳青月投去一個安心的眼神,略一點頭,王墨緩緩擦去嘴角的血跡,便將目光落在衆女環繞中的三名貴婦人身上,也就是無憂宮的掌宮長老。
從無憂宮那幾名女弟子處搜魂所得,無憂宮大小事宜,皆是由三者掌管,甚至於,一向深居簡出,頗爲神秘的鳳青月,都有許多不知道的事情。
從剛纔在大殿之中,被那頭五階海妖獸偷襲,兼之被擊飛之時所察覺到,那美女蛇肆意吞食女童與女弟子的景象,但看鳳青月錯愕的神情,他便明白,此事必然與這三女有關。
看着來到近前的王墨,衆女不由自主的接連後退,尤其是那三名掌宮婦人,面色蒼白中,滿眼皆是懼意,其中一女顫抖着聲音道:“你......你......你想幹什麼?”
“那頭海妖獸,是不是風無憂用她們飼養的?”
王墨面色平靜,周身青光一閃的將碎裂衣衫盡皆化作飛灰,露出其內滿是碎痕的青色鱗甲,隨意的掃過衆女,目光落在三名掌宮婦人身上,淡淡道。
三女嬌軀急顫,再次後退幾步,其中一女目光躲閃道:“你......你休要胡言,亂我無憂宮人心,你可知你已經鑄成大錯,宮主是不會放過你的!”
在一衆女修的注視下,三女仿似承受了莫大壓力,兼之王墨的注視,天空中不時傳來的恐怖威壓,使得三女原本華貴的面容,已然蒼白無比,儀態盡失。
“呵呵!”
王墨聞言,搖首輕笑,都到了現在這地步,莫說風無憂不會放過他,就算是他也不會放過風無憂。
只不過他現在隱藏了形貌,兼之在與那頭海妖獸動手之際,沒有動用絲毫自身真元,自是不虞被人察覺身份。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要儘可能的拖延時間,只有等到可以有十足把握,將風無憂滅殺,他纔會放手去做。
現在,顯然還不到時候。
“你......你不要傷害她們,我跟你走!”
在旁的鳳青月,似是察覺到王墨有動手的跡象,趕忙上前攔住道。
不管真實情況如何,這裡的所有一切,可都是她生活了百多年的地方,豈能因爲一個‘陌生人’的幾句話,就這樣盡數懷疑推翻?
衆女聞言,也是面色稍緩,在她們看來,由她們這位‘宮主夫人’出面,自然是可以解決一切。
至於王墨所言,卻是無關重要了,更何況,天際之上滾滾傳出的威壓,實在令她們無暇他想。
“不急!”
緩緩搖首,繼而仰首看了一眼天際,王墨略一沉吟,這纔看向衆女道:“不管你們信與不信,這麼多年來,這所謂的無憂宮之中,那些莫名失蹤之人,亦或者突破之時,外傳的意外身亡之人,那些種種找不出理由消失之人,還有眼前這些稚齡女童,被派人那所謂的試煉之處,又有多少人可以活下來,某家言盡於此,至於你們如何做想,那是你們的事情,只不過,這無憂宮是沒必要存在了!”
隨着王墨話語緩緩飄出,一衆女修的心神也是隨之輕顫,繼而隱隱似是升起了一股不妙之感,那股不妙,不是因爲其話語中要覆滅無憂宮的決心,而是其所言之中的事實。
這麼多年來,不是沒有人質疑過那些消失的女修去了哪裡,還有那試煉選拔雪女的地方,死亡率之高,實在令人咂舌。
要知道,這針對的只不過是些稚齡女童罷了,何以用的着如此嚴苛?如此慘無人道?
但那些稍有疑竇之人,不是在之後無緣無故的便加入到那些失蹤者之列,便是被無憂宮的主人召見。
最終,這些人在日後,修爲之上都會有所突破,進而許多人迫於風無憂的威嚴,亦或者那一絲絲修爲突破的好處,不再追究此事。
現在,被王墨重新提起,自然而然的讓她們想起,心底那絲絲如火星的疑竇,進而化作了火苗,最終成爲了火焰,在衆女之間傳遞着。
“你莫要再次胡言,宮主乃是謫仙下凡,豈是你這等凡俗修士能夠理解的?”
一名掌宮婦人,銀牙緊咬,似是拋卻了恐懼,驀然指着王墨,厲聲喝道。
看其眼眸中,言及風無憂這位‘宮主’之際,閃爍出的熾烈崇拜與尊崇,顯然若非王墨修爲實在太強,恐怕都要向他出手。
其話音方落,正盯着她的一衆女修,登時目露不可置信之色,嬌軀急顫間,不由自主的倒退開來。
看着三女的目光,也不由充斥着恐懼之意,那是原本信任的信仰,崩塌之後的懼意。
甚至有不少女修,身子一軟的倒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