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落到了半山腰,眼看再過不久就要黑夜來臨,村中的婦人們也是準備回家做晚飯,都是敞開嗓子吆喝起了自家的孩子。冰@火!中文.在這一聲聲的喊叫打罵聲中,那些頑皮的孩子們一個個不情願的跟在了自己的母親身後,拖拖拉拉的往家走去。只是還沒等人們走進家門,便是聽到村子西頭的破鍾噹噹響了起來。隨着這鐘聲的響起,各家的婦人也是急匆匆的將孩子落下,都不約而同的趕向了村西頭。......
“他孃的,終於可以回家抱婆姨去了!”一名獵人打扮的精瘦漢子將馬獸背上的獵物包裹摘下,大大咧咧的高聲話語道。
“哈哈,李二狗你他孃的這點出息!”
“哈哈!”“哈哈!”隨着身邊同伴一聲聲肆無忌憚的嬉笑怒罵,場面顯的是格外的熱鬧。讓人感到山裡漢子的樸實,看來是進山半月有餘的狩獵隊伍歸來了。
只見各家各戶的婆姨也開始出門向着西邊臨近村口的廣場尋了過去,各自拉着自家的男人左看右看生怕少了什麼零件似的。
“他穆家大哥,俺家二旺吶?”
此時一陣急切的詢問響起,卻是一個婦女拉着一名魁梧的漢子問着,想來是沒有見到自家男人,便找人問起。
“這--”這被叫穆家大哥的正是村裡獵人的領隊穆鐵柱,只見他面有男色的看着正期盼的看着自家,但是臉上明顯露出不安神色的女人,顯得有些難以啓齒。
“穆大哥,早晚都會知道的,說了吧。”這時一名看到這邊情況面容略顯穩重的獵人走過來說道。
“哎!”穆鐵柱嘆息着走到一塊捲曲着的獸皮包裹前,緩緩的打開包裹讓開身子,面露悲切的看着婦女,這是作爲獵人的歸宿,雖然身死了,屍體卻是會被同伴帶回來安葬。
“不!二旺啊,你怎麼就這麼走了啊,留下我們孤兒寡母的怎麼活啊?”
看清包裹裡的東西之後,這名婦女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傷哭嚎了起來。
看着這一幕,剛剛還興高采烈的村裡人再沉默了下來,默默的看着這一幕。雖然作爲獵人,看慣了生死,對於自己的歸宿都有了認識,但是這時不免心中升起悲傷。
最後還是村婦們七手八腳的將劉二旺的媳婦拉走了,沒辦法。這個樣子下去,也沒法整理獵物,還要給各家各戶分發獵物,準備晚間的聚會。這是村裡的傳統,每次狩獵歸來都要舉行的聚會,慶祝獵人安全歸來,不管有沒有出力的都會有一份不錯的食物。而看着這次獵人歸來時攜帶的大小包裹,可以看出這次出獵,收穫還是不錯的。
當王墨被妞妞拉着跟在楊力後面來到廣場之時,聚會已是開始了。看着幾百人聚在一起的場景,王墨沒有去過多的關注,只是默默的跟在楊力身後,彷彿什麼都與他無關一般。其實也確實如此,若不是被妞妞軟磨硬泡的拉來,這時他早已在牀上打坐調息了。
尋了個角落坐下,吃着妞妞給他帶來的食物,默默的咀嚼着,想着自己的心事,妞妞則去找自己的玩伴,炫耀自己新得的夥伴‘小白’,就是那隻變異風鼠。這小東西,在醒來後還異常囂張,但在王墨幾番‘石子教育’下,便老老實實的任由妞妞抱着。楊力則去找了幾個自己的老夥計嘮嗑!只是默默吃着東西的王墨確沒有注意到,火光通明處,一個女人跟一個男人正咬牙切齒的注視着他,那女子惡毒的目光讓人看了都是不寒而慄,正是劉蘭此女,卻是不知道她跟身邊的男人說了什麼,讓這個男人對王墨如此憤怒。
“墨哥哥,墨哥哥!”妞妞見到王墨獨自一個人坐着,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跑過來說道。。
“怎麼了,妞妞?”王墨溫和的看着妞妞問道。
“來玩嘛,一個人多悶啊!”
卻是妞妞見自己的墨哥哥一個人在角落裡,顯得孤單來叫他一起玩。
聽到此言,王墨嘴角不由泛起一抹苦笑。“玩?哎,讓自己跟一幫小屁孩有啥玩的?”
看着妞妞期盼的眼神,王墨也只能頭大如斗的堅決搖了搖頭。哄孩子這活可真不是人乾的活,仿似不堪回首般,嘴角的那抹苦笑顯的更加深愈了,搖搖頭拒絕了妞妞的邀請。
妞妞失望的看王墨,在她幼小的心靈裡,實在是想不到自己的墨哥哥怎麼就不喜歡玩,而是喜歡自己一個人坐着,在家裡也是這樣,剛想再說些什麼,被一聲呼喚打斷了。
“妞妞,過來!”這時一個略顯粗豪的聲音傳入王墨耳中。
擡頭望去,只見在火光通明中劉蘭拉着一個獵人打扮的漢子走了過來。看着這個個子高大,皮膚黝黑的男人叫住妞妞,想着楊力和妞妞給他說的情況,王墨不難猜出這男人就是那個娶了媳婦忘了老爹親閨女的楊大牛了。
看着妞妞不情願的一步一回頭的向着她爹走去,在她懷中的變異風鼠也仿似感覺到了自己的小主人心中的不安一般,“嗖”的一聲竄到了王墨的腳邊,絲毫不給自己的小主人面子。經過王墨的幾次的‘石子教育’,卻是讓這隻頗通人性的小傢伙,明白了該去討好誰。
妞妞看着自己疼愛有加的小寵物,跑到王墨的身邊,只能望着它恨恨的跺了跺腳心裡想着一會怎麼收拾它,然後不情願的走到召喚自己的父親身邊。望着這個自己除了爺爺外最親的親人,卻是越來越感到陌生,不願意去接近,尤其是他的身邊還站着那個將爺爺和自己趕出來的女人。
“啞巴了?不知道叫什麼了嗎?”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低頭不語玩弄一角的女兒,想着今天回來時見到老婆臉上紅腫的樣子,楊大牛伸手就要打下去。
這幾年劉蘭這女人可是沒少在楊大力這木訥男人耳邊說妞妞跟她爺爺的不是,彷彿給楊大力灌了**湯般,說什麼就是什麼。看這情形,估計也是劉蘭不知道跟楊大牛說了什麼,讓這幾年不怎麼管自己老父親跟女兒的楊大牛,將一腔怒火發泄在了女兒身上,心想着收拾完了這丫頭,再去宰了那個侮辱了自己老婆的殘廢。
“啊!”“啊?”
接連響起了兩聲驚叫,雖然這時廣場上人生鼎沸,但仍然被其中一聲明顯的淒厲慘叫驚得愣住了。就在大家向着聲音來源看去時卻是看到了這麼一幕。
楊大牛捂着右手,臉上肌肉一個勁的抽搐,嘴裡“嘶嘶”抽着冷氣。而劉蘭扶着楊大牛,一隻手指着角落中緩緩起身的一個身影,臉上那在火光中怎麼也掩飾不了的驚恐,深深嵌入了這時在場的村民眼裡。
這身影不是別人正是王墨,別看王墨對什麼都不上心的樣子,卻是一直觀察着周邊,當看到劉蘭跟一個滿臉憤怒的男人走來,並叫起了妞妞時,便明白這男人就是楊大牛。
當看到楊大牛要打妞妞時,卻是毫不猶豫的彈出了一顆石子,這樣得虧了王墨這段時間教育變異風鼠,養成了在手間沒事就夾幾顆石子的習慣,看到情況又快又狠,直接將楊大牛的手骨不知道擊碎了幾根,纔有了這衆人齊刷刷關注的一幕。不過,對王墨而言卻是不算什麼,只要沒有傷到妞妞,就是什麼事情都沒有。
走到呆立在原地的妞妞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以作安慰。
而這時回過神來的妞妞仿似找到依託一般,哇的一聲撲到王墨的懷中嗚嗚的哭泣了起。她卻是怎麼也不相信,好久沒見的父親剛纔竟然是要打自己,只是想到剛纔那一幕,心中便是一陣陣的委屈。
王墨將妞妞抱起,淡漠的眼神掃視了一眼劉蘭,他自然是明白楊大牛爲什麼打自己的女兒。默默的轉身離去,卻是再也沒有多看楊大力一眼。劉蘭見王墨看向她的一眼中那漠視的樣子,嚇的渾身一個哆嗦,卻是再也不敢伸手指向王墨。
而看到這一幕的楊力,老人生怕孫女受傷,更怕再待下去引起什麼誤會,也不待跟幾個老夥計打招呼便匆匆跟了上去,似乎直接將自己的兒子楊大牛兩人給忽略了。
當衆村民看着幾人離開,將目光放在了楊大牛夫妻兩人身上,受不了衆人目光的兩人也是拉起玩耍的兒子急匆匆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