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潘沙用力的將右手往前一揮,大聲喊道。
也就在這個時候,傅丘親自率領的唐軍,在即將進入齊軍的弓箭射程範圍的時候,隨着傅丘重重的一擺手。
這支正在急速衝鋒的騎兵隊伍竟然像是被什麼阻隔了前進的道路一般,整支騎兵隊伍從中間一分爲二。不僅僅是如此,在分成兩支騎兵隊之後,竟然在前排帶隊騎兵激ng湛的騎術下轉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躲開了齊軍弓箭手的有效射程區域。
更讓人驚訝的是,敵軍幾千人的一輪齊射,竟然對唐軍毫無造成任何的人員馬匹傷亡!如果楓家軍的各個高級將領在此,想必也都會大呼過癮。估計就連奔雷先鋒團的團長潘志剛見了也會高聲讚歎!
近而,這兩支騎兵隊開始將弧度擴展,越來越大,直至繞開了齊軍整個前排的盾兵防守,朝着兩側沒有盾兵和長槍兵把守的薄弱地區展開了衝鋒。
潘沙在第一輪弓箭手射空之後,就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他連忙朝着身旁的諸將下令,想要臨時變換陣型,將盾牌兵和長槍兵儘可能的調動到兩側來保護整支軍隊不受唐軍的騎兵衝鋒。
無奈,這不是玩電腦遊戲,隨便鼠標一點就能指揮全軍兵馬。這可是要靠從上至下的一道道命令的傳達才行,而沒有得到轉移變換陣型的盾兵和長槍兵,也不會擅自改變陣型,主動分散至兩側抵禦唐軍的攻擊。
很輕鬆地,傅丘率領的兩支騎兵隊就從兩側以不同的角度插入到了齊軍的陣營之中,毫無準備的齊軍士兵被突然殺到的唐軍打的是措手不及。
甚至齊軍之中還有很多人沒來得及將手中的弓箭換下,便被唐軍騎兵的騎槍挑翻在了馬下。有的齊軍見來不及換武器,直接拿着木質的弓箭去抵擋唐軍的鐵槍,無疑是被打的筋骨斷裂,四濺。
齊軍總共有一萬多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除去陣型前排的盾兵和長槍兵,剩餘足足還有一萬齊軍,這樣的陣型厚度,也不是說隨便就能夠徹底撕透撕裂的。
特別是在此時的情況下,混亂的齊軍只是在不斷的收縮陣型,哪怕是受傷了,也是在不停的往後退,往後撤,死死的想往自家陣營裡擠。
也正因爲是這樣,傅丘的衝鋒撕裂齊軍陣型,近而分割剿殺的計劃纔沒有得以實現。反而是在衝入齊軍陣營之後,被齊軍厚厚的人海戰術阻擋,騎兵的衝鋒也漸漸失去效果,變成了坐在馬背上四下砍殺齊軍。
“頂住!調集前方盾兵,將對方主將圍殺!”亂軍中的潘沙還是保持着一絲的鎮靜,正冷靜的揮舞着長劍指揮着手下對傅丘的騎兵進行反撲。
而正在鋒線廝殺的傅丘看到潘沙注意到自己之後,頓時便意識到不妙,用力橫着掃出一槍,一勒繮繩便將戰馬騰空調了個頭,雙腿一夾便向後方撤去,同時口中喊道:“兄弟們,撤!別讓敵軍包圍了!”
在周圍的人全力保護下,傅丘輕鬆的退了出去,轉頭瞥了一眼前方,看到齊軍前排的盾兵和長槍兵正在迅速的向自己這邊圍攏過來,傅丘毫不猶豫的一拍馬屁股,率先朝着後方撤了。
另一邊的唐軍騎兵見主將下達了撤退的命令,也是拼命的邊砍殺身邊的敵軍,邊努力的向着後方撤退。
“給我圍上去!別讓他們跑了!”一天之內,在蘊宜谷經過大小兩次埋伏,在這鶴冠村又經歷一次埋伏,此時的潘沙已經算的上是氣急敗壞了。
齊軍的作戰能力還是不錯的,在最先被傅丘的騎兵衝鋒殺入陣營之時,齊軍後方的騎兵已然組織起了幾支小股的騎兵隊,奔波在戰場周圍,對最外圍的唐軍進行着不時的進攻。
此時,這些小股騎兵隊真正的起到了作用,在傅丘率軍撤退的時候,他們可以以小股騎兵衝鋒的威力對傅丘進行最嚴重的阻擊。
經過六七次的阻擊之後,傅丘才艱難的帶着六七百騎兵衝出包圍,朝着齊軍來時的方向逃走了。
看着率軍逃去的傅丘,異常憤怒的潘沙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雖然這次將唐軍擊敗了,但是僅僅是唐軍剛纔的一輪強有力地衝鋒,就足足帶走了己方將近一千多士兵的性命,加上後來激烈的廝殺,齊軍這次起碼也損傷了兩千多人!
“趙景!我命你率兩千輕騎!務必給我將剛纔埋伏我軍的唐軍將領擒下!”憤怒的潘沙朝着一旁的趙景怒吼道。
趙景見潘沙朝自己發火,心中也是憋了一股怨氣,心想又不是我埋伏的,你衝我發這麼大火幹嘛!不過想歸想,怨歸怨,將令還是要執行的,趙景悶聲應了一句,朝着身後幾個將領一揮手,便拍馬追了出去。
經過一天的行軍,潘沙從河池縣帶出來的兩萬人,算算死傷和派出去的人馬,現在已經不足萬人了,而且其中起碼還有一千餘人身負輕重不一的傷勢。
“斥候隊!!”潘沙朝着一旁的斥候隊隊長氣急敗壞的喊了一句。
“在,在!將軍,什麼吩咐?”那隊長見潘沙如此,慌慌張張的翻身下馬,一路小跑到潘沙面前,小心翼翼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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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潘沙一馬鞭抽在那隊長身上,接着潘沙指着他罵道:“孃的!你下馬乾什麼!我要你斥候隊幹什麼吃的?!難道你平時就是靠兩條腿去探路的麼!”
這隊長真是躺着也中槍啊,一路急速行軍,大軍的速度都快趕上斥候隊的速度了,還要斥候隊幹嘛?況且期間那隊長也是詢問過幾次要不要減速行軍,讓斥候隊先探路,不過幾次都遭到了潘沙的反對,理由是兩當城告急,不能減速行軍。
“啪!”的又是一聲,潘沙這次直接用馬鞭抽在了那隊長的臉上,怒吼道:“還愣着幹什麼!難道讓本將軍去前面探路麼!?”
“是!”那隊長感到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僅僅是簡單的答應一聲,但還是扯動了臉上的鞭傷,疼的他直吸涼氣。不過他還是連忙轉身向自己的戰馬跑去了,所有人都沒看到的是那隊長轉身低頭時從眼神裡射出的怨恨。
斥候隊出動不久之後,一名中層將官小心翼翼的回到潘沙身前,看着依舊怒氣沖天的潘沙,小聲說道:“潘,潘將軍,戰損總結出來了。”
“說!”潘沙悶聲道。
“現在大軍總共九千四百七十三人,重傷不可行軍者兩百八十七人。”那名將官小心翼翼的彙報了戰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