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殺啊!”李曉楓緊跟其後,催動雜毛戰馬的同時還不忘高聲吼上一句來給叛軍制造心理壓力。
“殺啊!!”人數雖然不多,但是四百精壯大漢齊聲吶喊還是氣勢滔天,一時間將剛出了營地拖着數百米長運糧車隊的禁軍衆人嚇了一跳,就連營門處的軍官一衆人也被這一夥天降奇兵嚇的愣在了原地。
直到爲首的林楓已經將馬速提升到極致時,那軍官才率先反應過來,滿臉驚慌的就揮動手中的武器想要衝上去拼命,不過一揮之後,他才發現自己手中拿着的不是什麼武器,而僅僅只是一條馬鞭。
沒有得到具體命令的普通士卒根本不知道此時該怎麼做,衆人只是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的愣在原地,似乎根本還沉浸在震驚之中。只有一小部分士兵將腰間的佩刀拔了出來,還有一些原本就手執長槍的士兵,也開始將槍頭指向前方,渾身止不住的哆哆嗦嗦,在潛意識的驅使下,腳下每哆嗦一下,步子就會不由自主的向後移上些許。
“敵襲!敵襲!!吹號!!吹。。”反應過來的軍官終於想到了自己的職責,將手中的馬鞭朝着已經近在矩尺的林楓擲了過去,同時轉頭衝着營寨內來回巡邏的士兵嘶吼了起來。只不過,他只喊出了一句而已,第二句纔剛剛開口的時候,他就感到了身體一涼,渾身一顫,轉向後方的眼睛不禁下意識的緩緩下垂,看向了後背突出的那依舊在滴着鮮血的鋒利的槍頭。
槍頭很亮,原本銀灰色的槍頭上面沾滿了鮮紅的血液,頭頂的月色又將一層薄薄的銀光包裹在外,那鮮血看起來異常的明亮,分外刺眼。不過,這名軍官卻也只能在這短短的瞬間看到而已,因爲在下一秒,他的身體已經飛了起來,準確的說是倒飛了出去,重力的慣性驅使下,軍官仰面飛起,腦袋向後深深的垂下,無神的雙眼望向了天空中淡淡的銀幕,這是他所能看到美麗月色的最後一次機會,也是最後一眼。
營門處的二十多個士兵,林楓在縱馬將軍官撞飛之後,毫不猶豫的策馬衝向人羣,手中暗楓刀極速的幾下揮動之後,身後的半空騰飛起幾道鮮豔的血箭,在銀白色的月光籠罩下,那幾道血箭似乎都成了透明的,特別是近距離的欣賞下,甚至能看到滴滴圓潤透徹的血珠,煞是妖異。
“噗通!”死去軍官的屍體重重的落在了營寨內,發出的巨響讓發現有情況而正圍攏過來的普通士兵爲之一愣。在衆人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一個渾身散發着暗金色光芒的戰將馳騁戰馬衝入營寨,緊隨其後的一名渾身暗紅色戰甲胯下一匹雜色毛戰馬的年輕將軍,再往後,則是十餘名只是身着全紅色輕甲的年輕人,而後就是黑壓壓的一片戰馬人頭。
“嗖!”
“嘣!”
深邃的夜空中炸出一道明亮的火光,那是袁彪在馬背上放出的信號彈,這也代表着,以毛昊潘志剛爲首的西南方和以尹波唐懿爲首的西北方也要發起總攻了。
營寨內守夜巡邏的士兵原本就不多,加上這幾日以來一直是日夜不停的押運糧草,士兵們早就被折騰的疲憊不堪,特別是駐守在洪峰山的禁軍們,只要輪不到他們當值或者押送糧草,只要是晚飯時間一過,不管困不困,總是會在第一時間趕着縮進自己的被窩,似乎唯恐被上級看到而安排事務。
一時間發生敵襲的事情,也僅僅只是當晚值守巡夜的數百士兵而已。當晚的最高統帥此時還在山谷內檢查糧草,也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意識到谷外的營寨被偷襲了。
林楓和李曉楓兩人率領的四百精銳以及袁彪等楓殺衆人,將眼前圍攏的一羣烏合之衆衝散之後並沒有追殺,而是徑直向着儲藏糧草的山谷谷口奔了過去。
而營寨的西南方和西北方的值夜守軍在剛纔聽到動靜之後在第一時間聚集人手要往西門方向支援,剛將人馬集結完畢準備出發,就看到了西門上空爆發了信號彈,慌張的叛軍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只是將信號彈當成了自己人發出的,慌慌張張的向着西門趕去了。
就在他們前腳剛走,兩支由奔雷先鋒團和羽翼騎兵團精銳組成的四百騎兵隊就從兩處營門衝殺了進去,趕在叛軍的腳步後,從背後追上去狠狠的插了一刀,僅僅一個照面就將原本不整齊的叛軍陣型給衝的散亂不堪四下逃散,哪還有人顧得上西門的敵襲,只是一個勁的朝着四周的空地聚攏。
也就是這個時間,營寨內已經休息了的士兵也紛紛聽到響動拎着兵器出來了,只不過基本都是衣甲不整,在洪峰山比較安逸的這段日子裡,大夥早就養成了每天晚上都會脫掉衣甲舒舒服服睡一覺的習慣。
那些剛剛掀開帳門探頭或者直接出來查看情況的叛軍,紛紛被疾馳在營帳周圍的楓家軍精銳來了當頭一棒,有些反應機靈點的還能堪堪躲過致命一擊受傷縮回營帳,而許多倒黴鬼卻是剛探頭出去就碰到眼前一道寒光,血淋淋的腦袋便會彈飛出去,在髒乎乎的地面上打上幾個滾兒,瞪着黯淡無神的雙眼看向各個不同的角度。
很快,兩支精銳就將軍營胡衝亂撞一通,在臨走之前,還將前不久才發放下來的引燃物撒落在一些營帳周圍,再次策馬行進一段距離之後,便會將箭矢錐頭上纏繞着浸過油脂的布條點燃,張弓,搭箭,回頭,奮力射出。
一座座的營帳也就被輕而易舉的點着了,近而將附近的營帳也引燃,一座接一座,火勢也越來越大,如同一條正在迅速成長的火龍一般,一口一口的將營寨內的營帳吞掉,直至吃飽變成一條肥胖圓滾的火龍。
谷外激烈的戰鬥自然引起了谷內檢查糧草的將軍注意,一驚之下,連忙拔出隨身的佩刀招呼着手下向外趕去,聽着耳邊的馬蹄聲,感受着腳下地面的顫動,這將軍的就像是被火烤了一般,額頭以及兩鬢的汗水不停的往下流,在下巴尖兒處匯聚,隨着身體跑動的顛簸而甩落在地。
“快!!大家快點!準備迎戰!肯定有敵襲!”將軍邊拖着戰刀向前奮力疾跑,邊回頭衝着跟在後邊的手下大喊,隨即轉念一想,對緊跟着自己的一名親信喝道:“趙校尉,你帶幾個人從側面的小路出去,集合人馬封住谷口,另外派人去求援!快!”
“是!將軍!”趙校尉立馬停住腳步,拱手領命,轉身朝着自己的幾個手下一揮手,向着一側的黑暗處繞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