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簡雖然也心中納悶,但是卻看到面前的林楓正一臉微笑的看着自己,雖然心中有一股毛毛的感覺,但還是不得不硬着頭皮,正視着林楓的雙眼,強笑着點頭說道:“侯爺,有什麼話,不妨直說!既然侯爺剛纔也稱我李家軍的兄弟爲兄弟,那就希望侯爺不要太過見外!”
“好!有你李將軍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林楓重重的點點頭,眼角含笑的看着李簡,緩緩擡起手臂,極其鄭重的將酒碗對着李簡,沉聲說道:“李將軍,你我二人可以說都是爲了大唐而戰!而今日決戰,想必李將軍也有與我同樣的感慨!”
“嗯?”見林楓說到一般就停止了,李簡不禁疑惑的看着林楓,心中很是不解。不過林楓隨即就將目光轉向了身旁的李皇叔,眼珠轉動,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放心,小楓,今晚沒有別人!”李皇叔多麼聰明,立刻會意,大手一揮,沉聲應道:“無妨!有什麼話,儘管說!”
隨即林楓又將目光重新轉向李簡,但卻依舊沒有繼續開口,稍稍一愣,李簡也立馬會意,有些尷尬的衝着林楓訕訕一笑,伸手指着身後的麾下衆將向林楓示意:“侯爺,有什麼話,但說無妨!李某身後的這些兄弟,絕對靠得住!”
“嗯,那就好!”林楓笑眼微眯的滿意點頭,然後向後退了兩步,舉起酒碗向李皇叔和李簡兩人以及李簡身後的李家軍衆將示意一番,隨後掃了一眼等的已經迫不及待的楓家軍衆將,嘴角含笑,朗聲說道:“今日,當着皇叔的面!我代表楓家軍全體將士!在此聲明,日後在戰場之上,楓家軍與李家軍的兄弟,結爲生死兄弟!共同抵抗僞齊叛賊,爲大唐守疆衛土!如遇困難,相互支援!”
聞言,在場的所有人都是震驚萬分,特別是楓家軍的衆人,怎麼都沒想到林楓會突然提出這麼一件事。而李簡以及麾下的衆將,吃驚程度絲毫不亞於楓家軍的衆人,特別是李簡,饒是他怎麼想,也不會想到林楓口中所說的表態竟然是這個。
同時,李簡也明白了林楓剛纔口中所說的感慨,其實就是指,如果是在戰場上面對僞齊的叛軍,整個**之中,恐怕一心抗敵的也只有楓家軍和李家軍兩支軍隊了。李簡心中也非常明白,其餘各地節度派到前線的軍隊,頂多打點順風仗還行,就像之前那場決戰一樣,才稍稍被僞齊的伏兵襲擊,立馬就像是被徹底打敗了一般,數萬人頃刻之間竟然就成了逃軍,而且不僅是自己逃跑,還會扯開嗓門使勁嘶吼,唯恐自己的同伴再繼續抵抗。
“咳咳。。”見場面有些寂靜尷尬,李皇叔伸手放在嘴邊,輕聲咳了幾下,目光極其不滿的瞪了愣神的李簡幾下,這才終於將對方拉回了現實。
“呃。。侯,侯爺見諒。。”李簡有些不知所措的從林楓微微拱了拱手,腦中一想,又趕忙轉身衝着一旁的楓家軍衆將拱手施禮,滿臉歉意的低聲說道:“諸位將軍,還請見諒。。”
林楓與麾下衆將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毫不在意的微微搖頭,不過林楓卻是一直嘴角含笑的盯着李簡,似乎是在等對方也表個態出來。
經過短時間的一番道歉,李簡的心緒也重新恢復,轉身的瞬間,目光不經意的掠過李皇叔那嚴肅的面孔,心中便已打定主意。重新擡起手臂,雙手捧着酒碗,一臉的認真,鄭重程度一點不次於剛纔的林楓,甚至是腰背稍稍彎曲,似乎是在向林楓等人表示自己的地位略顯不足,隨後才直起身子,正視着林楓,朗聲說道:“既然侯爺和楓家軍的兄弟們看的起李某和李家軍,那簡直是李某和李家軍所有將士之幸!今日,李某也當着皇叔、麾下兄弟以及楓家軍的兄弟的面,在此向侯爺鄭重承諾!日後在戰場上同心協力,共同抗擊僞齊賊虜!還大唐百姓一片美好江山!爲大唐百姓而戰!!”
“好!爲大唐百姓而戰!”林楓也沉聲低吼一句,向前跨出幾步到了李簡面前,將一隻大手擡在胸前,爽朗的笑道:“李將軍!今日我們也算是共同經歷過一場生死之戰!來!一日生死兄弟!”
“一生生死兄弟!”李簡也是面色興奮,毫不猶豫的舉起大手,‘啪’的一聲,與林楓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生死兄弟!同甘共苦!”林楓再次大笑,高聲喝道。
“驅除齊賊!揚我大唐!”李簡也是爽朗的大笑,同時將另隻手的酒碗端了起來。
“幹!哈哈!”林楓也很是乾脆,舉起酒碗與對方用力的一撞,大笑幾聲,兩人一同仰頭,一飲而盡。
“來,兄弟們!幹!”對於戰爭比較熱情的尹波一向對類似的事情也很熱衷,見兩股勢力的領頭人都‘歃血爲盟’了,立馬揚起酒碗,衝着李家軍的衆將招呼了起來:“生死兄弟!同甘共苦!!”
“驅除齊賊!揚我大唐!!”李家軍的將領自然也是毫不相讓,齊齊端起酒碗,衝着楓家軍的衆人舉了起來,同時齊聲重複自家主將的口號。
“好好好!”雖然李皇叔被衆人晾在了一旁,卻絲毫沒有不高興的跡象,反而是將酒碗放到一旁,撫掌大笑,連連稱好,同時還快步走到林楓和李簡中間,分別抓着兩人的臂膀,臉上突然浮現出欣慰之色,緩緩的垂頭長嘆一口氣,然後才重新擡起面孔,看看這個,再瞅瞅那個,搖頭笑着嘆道:“哎!你們兩個,對於老夫來說,簡直是上天的恩賜啊!更是上天賜給予大唐的恩賜啊!”
所有人都在笑,一臉的微笑,剛纔的一幕,讓衆人臉上露出滿意欣慰的笑容。只不過,關於李皇叔所說的那句話,帳內的衆人都不知道到底出於何種感嘆,不過林楓和李簡的神情中,透露着一種似懂非懂。不過其中的具體緣由,也唯有當事人,李皇叔一人才能完全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