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的說不是人影,這兩個熟悉的身影劉弘依舊記憶深刻。
“劉小友果然深情重義,看來我並沒有信錯你!”,一個蒼老的聲音對劉弘說道。
而說話的,卻是一隻通體揹着金殼的巨型烏龜。
“你是龜哥?”,劉弘望着這隻大號烏龜,驚呼出聲。它正是當日與劉某人相遇在荒涼野外處,還和土石精靈上演了一場鬧劇的萬年金身龜。
“還有我!你的石哥!”,這時,旁邊一張極其猥瑣的臉擋在了金身龜面前,它正是已經與金身龜結爲兄弟的土石精靈。
還是那個熟悉的身影,還是一樣的搞笑。只是,劉弘意想不到是,今天居然會在這個地方,遇二人相遇。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劉弘這才問了一句,同時看了懷中的雨凌琳一眼。
雨凌琳抹了抹眼角的餘淚,一時不好的心事倒也煙消雲散,她笑道:
“其實這事還得從兩天前說起!”
“行了,大家進去說話吧,順便讓劉兄弟你嚐嚐我們老闆特意珍藏的月見草茶!”,這時,一旁的劉升提醒了一句。
劉弘這才進入到了茅草房之中,進來之後,他才發現原來這個茅草房裡設着一個空間陣法。從外面看上去,這僅僅連五十平方都沒有的小草屋內,卻有着比皇宮大殿還雄偉的面積。
這裡佈置的非常精緻,不過並不繁華,盆景桌椅擺放有秩,不失體面。這裡並沒有裝飾什麼寶石金子之類耀眼的掛飾,但卻盡顯出主人心中的內在美。
此刻陳穩正坐在一個圓形的大桌前,靜侯着劉弘的到來。
“劉小友,你來了,快請坐,嚐嚐我特地珍藏的用月見草泡的茶!”,陳穩對劉弘做出了請的手勢,笑道。
他還是老樣子,總認爲劉弘和他是某些方面的知己。不論賞風論景品茶還是體會人間風情,這些都不是一般的修士會去理解的事。
劉弘也沒有說些虛僞的客套話,抱拳應了一聲,便走上前去坐了下來。接着,在場所有人都陸續坐在了桌旁。
“陳前輩,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劉弘剛坐下來,卻已經迫不及待的問了一句。
陳穩顯然對劉弘如此的急切顯得有些不滿意,不急不緩的回道:
“別急,先喝口茶,嚐嚐味道如何。”
劉弘也是無奈,他知道陳穩的性格,某些處於高層的人,總能領悟到尋常人領悟不到的境界。然而,這久而久之也就成爲了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怪癖。
劉弘端起了擺放好的茶具,輕抿了一小口。味道很苦澀,但卻帶着淡淡的涼爽之意。雖然水很熱,但入口後,卻能很透徹的入喉,並令人精神一陣抖擻。彷彿在炎熱的夏季,在夜半的明月之下,總會顯得異常的平心氣和一樣。
“好奇特的茶!”,劉弘不由得讚歎了一句。
雖然他感覺這茶中沒有靈力波動,說明這茶葉並不是用靈草泡製的,但卻也能感覺到,這種茶葉乃是凡人當中藥品的上品。
“老夫就知道,劉小友你甚得我心。這月見草乃是百年難得一見,且數量極少的草藥。此藥通體湛藍妖豔,在月光下更是發出令人詭異的光芒,如鬼火一般。但其實這種草卻有着活氣補心的效果,凡人如果以其引入茶中,飲下後便能包治百病!”,陳穩饒有興致的介紹着。
劉弘在一旁耐心的聽着,多品嚐了幾口,覺得這味道真的很不錯,如果拿到地球上去拍賣的話,估計那些有錢的古板願意花幾十萬購買。
不知過了多久,茶水已涼,劉弘纔將茶具推向一旁,問道:
“陳前輩,晚輩想知道,凌琳與你到底有什麼淵源,她爲何會叫你爺爺?還有龜哥和精靈哥,他們又是怎麼與你相識的?”
既然茶已喝完,陳穩也該回答劉某人的問題了。
“其實事情很簡單!”,陳穩先賣了一個關子,隨後沒有急着回答,而是先介紹道:
“這位,乃是我的大侄兒,目前擔任我的保鏢一職。也許平常看上去你無法理解,我這個做姑父的對侄兒如此苛刻。但其實我這樣做也是爲了能良好的教育他們,讓他們以後可以更好的發展。不像我那不成氣的兒子……”,可接下來,陳穩說着說着,卻說到了陳應的身上。
提起陳應,劉弘明顯可以看出陳穩的臉上陋出了極其失望的表情。同時,他嘆了口大氣,似乎很不願意在在這個時候提起陳應的事。
他說的大侄兒,指的正是劉升。這也難怪了,想必他口中的小妹就是雨凌琳了。看來,這陳、劉、雨三家之中必定存在某些淵源,劉弘心中想着。
“回你剛纔的問題。其實我與凌琳的父親雨應風乃是知己老友,他也是我在凡人親戚中唯一一個關係最深的老友。前些時日,我聽說國內發生了大內鬥,由綠柳城皇宮中爆發,引得綠柳城內百姓民不聊生。因爲生意忙的緣故,我沒能抽空去看看雨兄。不過後來,因爲終日擔心惶恐他的安危,才隻身一人離開了暗下離開了商號,前往了綠柳城……”
陳穩開始長篇大論的講起了事情的原由。
他到了綠柳城後,卻發現整個綠柳城早已是一片死寂。城中各處建築已破爛不堪,峰煙瀰漫,當他趕到雨家時,卻發現那裡早已被大火焚燒的剩下一塊軀殼。
最終,打聽之下他才知道,整個綠柳城中,所有人家都被官軍滅門,雨家也不例外。
得知知己好友已和自己是天人永隔,陳穩痛心不已。卻不料,在當日,他見到了兩個似乎圖謀不軌的靈獸來到了雨家,也不知其目的何在。
這兩個圖謀不軌的傢伙指的正是金身龜和土石精靈,那日,二人正巧前往那裡去尋找金龍爆破筆的下落,與陳穩撞上了面。
當時陳穩的情緒很不穩定,差點就與二者糾纏了起來。好在金身龜老練,及時弄清楚了雙方的*,這才化去了干戈。
也因爲雨家的緣故,從那以後,陳穩與金身龜和土石精靈結實了。不過,從他們的口中得知雨家還有一個後人,千金小姐雨凌琳還活着,陳穩心中也是歡喜不已。
修士的壽命比凡人長,所以陳穩早就想到了有一天,雨應風會在他之前死,只是沒想到那不是來源與生老病死的自然規律,而是被屠害。
因爲他每次與雨應風謀面都是在外面,很隱蔽,所以雨凌琳並沒有見過他。不過在雨凌琳小的時候,陳穩還抱過她一次,那也是他們第一次和最後一次見面。
得知此消息的陳穩發誓一定要爲雨凌琳做點什麼,這樣他也能安心一些。他也從金身龜和土石精靈的口中得知了劉弘這號人。
三天前,陳穩在一次意外下,發現了兒子陳應詭異的舉動。暗地裡,他察覺到陳應似乎在背對着他做什麼事,所以派了眼線在陳應身旁打探。之後他竟意外得知,自己的兒子要去暗害雨應風的女兒,這一點讓他怎麼也無法接受。
於是,在雨凌琳被關入陳家商號的地牢後的一個時辰,陳穩就已經進去將其救了出來。半天后,得知此事的陳應一怒之下,離開了陳家商號,至今尚未迴歸。但可以確定的是,他人還在坊市內。
之前像這樣的事就發生過,而且這次的確是陳應做的太過分了,所以陳穩沒有派人去找他,如果他回來了,陳穩定會大大責罰他,如果他不回來,陳穩便由他自生自滅。
也許這麼說有些過分和誇張,但陳穩卻想起這事就愧疚於自己的知己好友,雨應風。
話說到這裡,劉某人才恍然大悟。他實在難以想象,原來陳穩竟然是一個生活如此豐富的人,可以與一個凡人成爲知己好友!
這一點令劉弘優生敬佩,要知道,修士一向心高氣傲,看不起凡人,只會視凡人如螻蟻,如無物。然兒,一個修士卻可以與凡人成爲知己,甘願忍受看着知己在自己前面死去的痛苦。這一點,若換做劉弘,他也會遲疑。
“前輩您說雨家和您是親戚,難道在凌琳爹爹的上面,還有您的知己好友?”,劉弘不由得問了一句。
果然,如他所料的是,陳穩竟然自百歲之後,便和雨家的人有了聯繫。因爲築基期僅有兩百年的元壽,所以他一直都在服用可以增加壽命的丹藥,來維持自己的元壽。這些丹藥都是他花了巨資收購的,目前的他已經年高三百多,不過離坐化的日子也不遠了。
因爲,服用這種丹藥,會換來一個無法繼續突破的服作用。它會令修士遇上瓶頸,終日難以提升修爲。
“要不是陳爺爺救了我,我恐怕永遠也沒辦法見到你了!”,這時,一旁的雨凌琳很是懂事的說了一句,並不時向劉弘使眼色。
彷彿心有靈犀一般,劉弘立刻站起了身,面帶感激,用堅定的眼神道:
“晚輩感謝前輩相助,救得道侶性命之恩。此恩永生難忘,赴湯蹈火也難以報答!”
陳穩見狀笑了笑,對劉弘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
“呵呵,其實你對凌琳好,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
這句話一出,不由得讓劉弘徹底對陳穩改變了看法。現在在他眼裡,陳穩就是一個值得他崇拜的偶像。他雖是商人,卻也有着除商業性質之外的情操。劉弘看的出,他是真正的關心雨凌琳。
“前輩如此照顧凌琳,這也是她的三生修來的福分!”,劉弘認真的說道。
一旁的劉升笑而不語,看着劉弘,他的眼裡也陋出了些須欣賞之色。這時,劉升得到了陳穩的眼色示意,他起身去了內堂中。
半會兒後,他竟從中端出了不少凡人的土特產,放在了桌上。
一切待定,美酒也已斟好,陳穩才一臉感慨的說道:
“今日,得以幫助我的侄女凌琳,又能結實像劉小友這樣重情重義的知己,實在乃人生快事。來,老夫爲了慶祝,請大家共同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