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自清的一聲呵斥下,所有停滯的飛舟再次啓動,條條飛舟的禁制被打開,隨着幽魂引路蜂的身後,緩緩浮向高空。
要說這小傢伙還真的很有靈性,一開始,它只是直線向上而飛行,將衆人引到了百米之上的高空,也就是正常商業飛舟航行的基本航線。
之後,它才真正的改變了方向,往前方飛去。且它的身材雖然嬌小,飛行速度卻是極快,如夜色中的子彈一樣,讓人的目光難以捕捉到。
秋自清與這幽魂引路蜂有心神聯繫,所以他即便不用肉眼看,同樣也可以感應到小傢伙的位置。
就這樣,衆人乘飛舟尾隨在後,幽魂引路蜂在前,以極快極強的陣勢往西南方趕去。
這一路並不是直線朝着某個方向飛行,大約行了三個時辰左右,天色漸漸黯淡下來,這期間,衆人不知已經改變了幾個方向,目前還是沒有一個確切的位置。
“秋掌門,你這幽魂引路蜂是不是出問題了,我們要追蹤的人就算速度在快,也不至於一下子從一個地方忽然跑到另一個地方。這都三個時辰了,你說我們已經換了多少個方向了?”,這時,一旁的趙柳煙不由得問了秋自清一句。
顯然,她對於這幽魂引路蜂表示不太信任。畢竟像這樣一個表面上看去平平無奇的傢伙,會有這樣強的實力的確有些難以置信。
秋自清也是眉頭緊皺,面陋擔心之色。
一旁的劉弘其實心中早已有話想說,現在看到秋自清的臉色像是和自己想到了一起,不由得應聲道:
“我懷疑對方會不會是故意在耍我們,想借此拖延時間。”
按照劉弘的說法,就是他闖入禁制時,佈下禁制的人就已經知曉了。到最後禁制被破除,與那傢伙斷了心神聯繫,這早已是打草驚蛇。
而之前猜測,此人可能有着元嬰期的修爲。衆所周知,任何修士到了元嬰期,百分之百會領悟到一門秘法,就是瞬移秘法。
曾經劉弘與小鳳被姚素素追趕,那姚素素老祖便使用的就是瞬移秘法,其力量比起任何遁符都還誇張。
所以,若對方有意要耍劉弘等人,使用這瞬移秘術四處亂跑,拖延衆人的時間也說不定。
幾人早就猜到,陳應遲遲未陋面做致命打擊是因爲人馬沒有集結完畢,而此刻那傢伙拖延時間,倒正巧與這一點相吻合。
“劉小友所言甚是,如果對方的元嬰一直這樣使用瞬移秘術,調開我們的視線,那我們也我可奈何。”,秋自清嘆息附和道。
二人這樣一說,令一旁的趙柳煙也是氣憤不已。
“該死,那傢伙怎麼知道你有幽魂引路蜂?”,趙柳煙不解的問道。
原本趙柳煙僅僅只是隨口的一問,卻突然像是戳到了重點一樣,點醒了在場的劉弘等人。
“對啊,秋掌門,有誰知道你這幽魂引路蜂的事?”,劉弘突然問道。
聽二人這麼一問,秋自清也立即皺眉回憶了起來。在他的記憶中,他一直都將這幽魂引路蜂視作秘密武器,一般根本不會外泄這個秘密。
而知道的,也是有一次,屈國各路修仙門派掌門到修心閣坐客的那一次,他曾拿出過一次。所以,屈國很多修仙門派的掌門人都知道這個秘密。
當然,那些修仙門派大多都只是三流小派,也就惟有三個修仙門派有元嬰。其中之一的修心閣已經落敗,所以不可能是他們。
至於另外兩個,秋自清也是自己否認,因爲他和那兩個二流修仙門派是世交,他們絕對不會出賣自己。
在照這樣一分析,在場就只剩懷長老一人知曉了。當然,沒有人懷疑他,也沒有人懷疑此刻正留守山門的另一個金丹長老。
劉弘不喜懷疑自己人,在場其他人亦是如此。
可這樣一來,對手的底細就更加渺茫了。能知道秋自清的手段,想必定不是隱居世外的高人。
就在幾人思索和不解之時,一旁的趙柳煙忽然開口了。見她一臉驚訝的指着幽魂引路蜂,道:
“你看,這小傢伙從剛剛到現在一直都在朝一個方向飛,莫非那人沒有在四處亂竄了?”
聽她這麼一喊,在場所有人都將目光凝聚了過去。從剛剛到現在,大約過了十分鐘左右,可以肯定的是,這十分鐘內幽魂引路蜂沒有在改變過方向。
然而,就在這時,飛在前方的幽魂引路蜂忽然加快了速度,朝着一個方向猛衝而去,轉眼間就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內。
“怎麼回事?”,身爲這幽魂引路蜂的主人的秋自清見狀大惑不解,眼見着與自己的妖寵心神聯繫越來越遠,他心中就隱隱生出憂慮。
當即,衆人立刻加快了飛舟的航行速度,不到半會兒,那小傢伙的身形又再次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內。
只是這一次,他一路不停的狂飛猛進,速度快的令人瞠目吐舌,且沒有改變方向。
“莫非它找到那人了?”,劉弘好奇的問道。
可秋自清卻不這麼認爲,因爲他之前從未見過自己的幽魂引路蜂如此衝動過,只感覺這一次事出有蹊蹺。
不知覺間,在急速的前進下,衆人進入了一片荒涼的深山野嶺上方。
這塊荒野之地雖然比不上蠻荒,可卻因南方天氣極熱的緣故,導致這一代的山川非常乾燥,許多樹木都無法在這裡生存。
不過,炎熱的氣候並不是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是這一代有野生靈獸生活的跡象。凡有野生靈獸生活之地,便是修士的危險區。
幾人雖進入了危險區,但因爲他們的勢力壯大,所以也無一人擔憂。
又行了一會兒,奇怪的事發生了,原本直線前進的幽魂引路蜂忽然改變航道,朝着下方俯衝而去。
衆人對此景表示大惑不解,因爲飛舟無法俯衝,所以幾人隨意交談了一下後,在停下了飛舟,在秋自清的一聲呵斥下,所有的隱心居弟子都係數駕起了飛行法器,往着下方趕去。
劉弘下令,讓劉升與陳亮和所有護航修士在這裡看着飛舟,而後他也駕起乾坤玉蘆趕了過去。
趙柳煙則是留下了所有帶來的師弟師妹們,與劉弘一同往着下方趕了過去。
此刻已是酉時初旬,今日的天色不太好,豔陽早已西下,恍惚的天空顯得有些陰沉。在這片荒野之地,狂風不隱隱呼嘯在山間,與萬丈懸崖旁懸掛着的松樹上。
在秋自清的帶頭下,五千多名隱心居的弟子分散開來,飛行在山川高崖的上空,整個陣勢看上去無比壯觀。
劉弘與趙柳煙匯合後,便同時加快了速度,趕上了秋自清。
“秋掌門,出什麼事了?”,劉弘追上後急忙問了一句。
而秋自清則是面帶憂色的看着飛在前方遠處的幽魂引路蜂,喃喃回道:
“不知爲何,小傢伙這時突然變的很興奮,我也不確定它目前是要去往何處。”
狀況聽上去似乎很糟糕,劉弘與趙柳煙二人的心情也隨之沉凝。爲何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問題?
小傢伙一路狂飛不止,轉眼間,它的身形忽然衝入了一個峽谷之間。而在這峽谷下面,赫然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衆人這才發現,這是一個比較特殊的地勢所在,懸崖下面,想必又是通向屈國邊境的地帶。
可是,這小傢伙爲何要來這裡呢?衆人雖疑惑,但卻還是跟着它一起往着峽谷間而去。
幸好秋自清帶來的都是內堂的精銳,飛行在這懸崖之上,也無一人恐懼。
“難道說,這裡有什麼東西吸引了它?”,跟在一旁的趙柳煙顯得非常吃力,她皺眉頭問了一句,同時取出了一顆恢復靈力的丹藥吃了下去。
顯然,身爲劍修者的她,對操控靈力本就不在行,更何況她靈力少,靈識低了。
看她那副艱難的摸樣,劉弘心有不忍,隨即,他改變方向,跨下乾坤玉蘆瞬間拖出一道流光,在空中劃過一條弧形,衝向了趙柳煙。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處在了劉某人的懷抱之中。
“劉道友,你這是……”,突然被一個男子抱在懷中,從未感受過這一點的趙柳煙這時心中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感覺很奇怪,就好象是遇上了終生都難以遇上的大事一樣,平日裡表現的果斷且一絲不苟的趙柳煙此刻卻異常的羞澀。
“趙姑娘,我看你的法器控制起來很麻煩,如果不閒麻煩,我建議你換一個單一飛行功能的法器。”,劉弘雙手樓在趙柳煙的小蠻腰間,毫不在意的說道。
其實,她身着輕甲,劉弘根本就感受不到她的氣息,所以纔會顯得如此隨性。
然而,就在這時,一旁的秋自清忽然加快了速度,直線往着萬丈懸崖下衝刺而去。
此舉惹得在場衆人都是一陣不解,劉弘猶豫了半刻,這立刻掉頭,朝下方直衝而去。
雖然往懸崖下衝是一個很冒險的舉動,但掌門人都已經親身作責了,其他這些身爲弟子的修士也都沒有猶豫,朝着下方急速衝去。
這一次,幽魂引路蜂的突發狀況都令衆人感到很不解。畢竟這小傢伙跟在秋自清身旁已經很多年了,且之前幫過他不少的忙。
而爲何在這次關鍵的時刻卻出了問題?這點實在不得不令人心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