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弘此刻的心可以說是提到了嗓子眼,他強壓住心中的激動,開始結起這超級遁符的法決來。片刻後,符咒忽然大發光芒,他清晰的感應到其中強大的爆發力量。
他知道,最關鍵的時刻來了,此行一切的成敗全部繫於這遁符之上。如果遁符無效的話,幾人將被困死在這裡。
然而,符咒啓動的非常快,轉眼間,劉弘感覺自己眼前一黑,身體變的飄忽起來,而且不斷的被阻力晃動。他以前經常使用遁符,這也有些類似於元嬰老祖的瞬移秘法,所以並沒有因此而頭暈眼花。
他記得最初使用普通遁符的時候,一次遁離的時間約在十秒鐘左右,他本以爲這次的時間會更長,可讓他沒料到的是,僅僅只過了不到五秒,他就已經從混沌的狀態中脫離。
“這麼快?”,他心中沉凝着。
腳下踩着的是硬硬的石板地,還沒等他的眼神反應過來,就已經察覺到無數危險的殺氣從四面八方逼了來。這些加在一起,極爲撼動人心的殺氣一下子壓的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他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當他擡起頭來四下掃量的時候,驚訝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四面八方的天上,地下,到處都是望月閣的幫衆,總共約有上百人,其中金丹大士佔七成之多,另外元嬰老祖也是數不勝數。
這些人虎視眈眈的盯着突然出現的劉弘,看見他的第一眼倒也是很驚訝,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殺意的神情。
“奇怪,這裡不是虎賁軍分堂嗎?”,克拉特的聲音傳入了劉弘的紫府中。
處在血玉獅子當中的衆人們,依舊能清楚的看到外面的狀況,當他們發現幾人僅僅遁出了天牢外不出三丈的距離時,都徹底驚訝了。
“怎麼會這樣……”,劉弘心中非常的不解,明明自己研製的超級遁符威力很強的,可爲何卻只遁出了天牢之外?
眼下思考這個問題顯然已經來不及,最重要的就是,他們被包圍了,而且敵方勢力龐大,恐難以應對。
“恩公,放我們出來吧。”,小花焦急的喊了一句。
劉弘卻沒有做出迴應,他發現這些望月閣的幫衆僅僅只是盯着自己,生怕自己會逃掉,然而卻沒有一個有意上前攻擊的自己的。
這麼做的意圖很明顯,他們在等命令下達,等誰的命令?自然是幫主。
“你們幫主在何處?”,想通這點,他率先發問。
百來號望月閣幫衆見劉弘雖然身處虎穴,卻一樣能鎮定自若,傲視羣雄的姿態都是面陋驚訝。然而,一個看上去像是領頭人的傢伙站了出來。
此人的修爲在元嬰後期,他的服飾看上去比較得體大方,而且比其他人都氣派許多,手上還執一件金丹法寶,氣勢更是比其他人都遠遠威風許多。
“宵小鼠輩,死到臨頭還不知繳械投降。我幫主是何許人也,也是你說見就能見的嗎?”,那人冷哼道。
聽此說話的口氣如此嚴厲,倒有些幫派長老的氣勢。然而劉弘卻是淡然一笑,回道:
“當然,如果他不想見我,你們爲何還遲遲不肯動手?”
見劉弘自信滿滿的樣子,那人倒是有些驚訝。被劉弘一言中地,這些望月閣幫衆到這個時候還不動手,就是接到了幫主的密令,在幫主人未到之前只需截住幾人即可。
“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巧嘴,只可惜你說的在好聽也沒用,等幫主一到,就該定你的死罪了!”,那人冷言說道。
劉弘聽後竟然嗤笑出聲,沒料到最後的下場,竟然是等着被人家給訂罪,真是荒唐。
“不知我所犯何罪,你們憑你們擋我去路?”,他決定還是出言相博,絕不能等到月影來此,否則那傢伙看到自己,自己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何罪?”,那人聽後似乎非常憤怒,厲聲斥道:“爾等以假身份騙過守衛,密闖天牢,劫救大犯,此等滔天大罪還不知身犯何罪?”
聽到這裡劉弘算是明白了,看來他們一切的計劃早已被看穿,難怪之前那個守衛的表情如此怪異,想必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發覺了不對,所以只將幾人送到了門口,是想借機通報,也因此沒有給幾人鑰匙。
想通了一切的劉弘不由得暗自感慨:
“看來你們望月閣的人也並非都是酒囊飯袋,竟能識破我們的身份。”
那人聽了這話很是受用,驕傲道:
“那是自然的,我幫主神威,精明滿天下,我等洪福齊天,只不過學到了幫主的一些皮毛而已。”
劉弘很想知道,這月影到底給這些傢伙們灌了什麼迷魂湯,使得這些幫衆門一個個把他吹捧到天上去了。其實論真正的實力,月影是敵不過元嬰老祖的。
“說的有理。”,劉弘喃喃唸叨着,竟然擺出一副輕鬆的姿態,與這個傢伙聊起了天來。
“其實我更想知道的是,你們在這天牢之外設下了什麼陣法,竟然可以抵擋我的遁術!”,他藉機轉移這些傢伙的注意力。
然而對於他的遁術,倒也確實讓在場衆人都很吃驚。那人也是略感興趣,沒有直接回應道:
“我也想知道你這小小的金丹大士到底有着什麼樣的能耐,竟會有如此厲害的遁術,能遁出阻隔靈識靈波的烏金,還能穿破接連三層防禦陣法。這一點別說金丹大士了,就連我這個元嬰後期的老祖也無法辦到。”
聽到這裡,劉某人算是徹底明白了,原來這超級遁符沒有問題,最大的問題還是出在這天牢之中。
“對我,我怎麼沒想到的呢?這裡有三層防禦陣,還有烏金,一般的遁符就是在這裡也是無用的。”,劉弘心中暗暗嘀咕着。
他還記得當初自己被困煉器門,就使用普通的遁符無論怎麼遁也遁不出煉器門的護城大陣。想起了這些,他也有些感慨自己研製的超級遁符的威力,真的很強。
“可惜啊,如果我早料到這些,憑你們這些傢伙又如何能抓的住我?”,劉弘揚聲自言自語。這就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如果剛剛自己是在天牢之外使用超級遁符,恐怕自己此刻已經遠離此處。
聽劉弘到了這個關頭,還能說出如此狂妄的話,惹的那人一陣憤怒。
“臭小子,別以爲幫主下了密令我就不敢動你了,你要是在多說一句忤逆之言,我必取你性命!”,那人狠狠指着劉弘道。
可這時的劉弘眼神中卻只有笑意,見他長嘆一聲,搖頭道:
“可惜啊,已經晚了,如果我出來的時候你們就一涌而上,說不定還有些機會。可現在……”,說到這裡,劉弘的手指間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一張血紅的符咒來。
符咒之道在飛鶴星永遠只是傳說,從來沒有誰真正的見過這門技巧。而此刻,劉弘就要叫他們大開眼界了。
這,正是久違的“血遁符”,一樣當初陸黛宣爲了救他的命而送給他的,目前還剩九次可以使用。不過這血遁符使用起來,效果是一次比一次差,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傷身體的。
但爲了保命,痛苦一點不算什麼。
那人一見劉弘手裡的紅紙很像傳說中的符咒,不由得警惕下來,顫聲道:
“你想做什麼?不要胡來,否則我們這裡這麼多人必定將你亂刀分屍!”
“哈哈,可惜,你們沒有機會了!”,此刻的劉弘已經開啓了血遁符的力量,血遁符大放血紅的光芒,不斷的抽取的他的血液,並爆發開來。
在衆人震驚目光的注視下,劉弘身上有一股強勁的風力,席捲着周圍的一切。四周得靈氣也不斷的向他彙集而去,這一奇景是在場所有修士都沒見過的!
“快阻止他!”,那人終於忍不住,對着衆人吆喝了一聲。
血遁符的啓動速度並不快,劉弘依舊感覺自己的鮮血在迅速流失,這樣非常傷元氣。但他還是淡笑着望着衆人,道:
“你們別白費力氣了,我血遁符一開,無人可擋!”
“是麼?那我今日就要來擋它一擋!”,忽然,一個陰沉尖銳的聲音從空中傳了出來。
正是月影的聲音,劉弘聞言面色一驚,發現空中,一個身穿黑色披風長袍的,個頭矮小的傢伙朝着他衝了過來。
不到片刻間,黑影手中忽然仍出了一團黑影,黑影迅速將劉弘包了起來。忽然間,劉弘感覺自己的鮮血停止了流失,血遁符的光芒也快速消失不見。
“你竟然能破我的血遁符!”,劉弘怎麼也沒料到這月影還有這等本事,果然不愧爲奇珍異獸。
無奈之下,劉弘收起了血遁符來。可是那層包着自己的黑影已經成了一團,竟然將自己困在了其中。
“哼,雕蟲小技,豈是我的對手?”,月影發話了。
他這次並沒有陋臉,靜靜懸浮於空,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而一旁,百名幫衆見到此景,各個揚聲舉手,呼籲道:
“幫主神威,天下無敵!光我望月,震煞四海!”
也不知是多少次呼喊這種口號了,衆人對於高高在上的月影除了膜拜就是膜拜,簡直將他當作神靈一樣。
這一下,劉某人只有苦笑了,眼下自己的兩道遁符悉數被破,只有等死的份了。可是他卻不甘等死,就是死也得拼死沙場。